“不是為難，我是求哥哥你救小弟一命，我現(xiàn)在就回家拿錢去！”王秘書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樣地看著方文達(dá)。
“你小子不會跑了吧？你要是一去不復(fù)返，我就變成通風(fēng)報信的人了，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狈轿倪_(dá)說。
“哥，我就算長翅膀也飛不出南京城?！蓖趺貢溃蝗毡救诉x中的人是逃不掉的。
方廳長扶起王秘書，拉他坐下，“我收錢不合適，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你只要救我的命，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王秘書斬釘截鐵地說。
“今天來的那車夫，你看到?jīng)]有？”方文達(dá)問。
“我明白，我把錢給他?！蓖趺貢?dāng)然是聰明人。
“喝酒?！狈轿倪_(dá)坐著不動，王秘書小心地給他滿上酒。
“這錢，不是給我，是給……”
“我知道，山野費用大?！蓖趺貢c頭。
“二十號那天晚上，你要有不在場的證據(jù)?！狈轿倪_(dá)提醒道。
“那天張大志見我在辦公室，給我說了黑影的事，我還和他一起進(jìn)了山野的辦公室?！蓖趺貢蠈嵳f。
“山野的辦公室是隨便能進(jìn)去的嗎？你這樣說，你腦袋要搬家！”方文達(dá)說。
“可是廳長，那天是我值班啊，我也不能說我不在，脫崗也保不住腦袋?！蓖趺貢赋盍耍勖及櫝梢粓F(tuán)。
“那天晚上，你得出去辦公務(wù)。”方文達(dá)說。
“辦公務(wù)？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證人得過硬?！蓖趺貢f。
“山野收了你的錢，他就是證人?！狈轿倪_(dá)低聲說。
“我說和山野一起出去辦公務(wù)，張大志去山野的辦公室，我不知道?！蓖趺貢斆鞯亟硬纭?p> 方文達(dá)點頭，“你知道，這次唐洋大出血，可能全部家底都搭上了，你適當(dāng)彌補他一點，他會一口咬定你是和山野一起出去的，那么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p> 聽到這里，王秘書才勉強喘一口大氣，覺得自己能活下去了，急著問，“廳長，你什么時候提審我？”
“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肯定要提審，不是廳里的人，是上面的人?！?p> “上面的人？這是大案子？”王秘書又開始緊張了。
方文達(dá)喝完杯中的酒，壓低嗓子，“只有讓張大志背鍋，一定案，他馬上就會被咔嚓！”這話同時伴隨著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秘書后脊背發(fā)涼，“你的意思，這段時間不會提審我？”
“不是當(dāng)?shù)氐娜毡救耍忝靼讍?，他們過來需要時間，可能是一個星期，也可能是一個月，過來以后，會重新提審張大志他們，你得把你二十號的外出記錄改了，去了什么地方，我和山野商量，他同意了我再告訴你?！?p> “我明白你的意思，時間長了，他們問起那天的事情，還不能一下子回答，不然會引起懷疑?！?p> “對，你說的，要和山野說的一樣。”
“謝謝哥，你算是救我一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蓖趺貢?dāng)場又跪下，還磕頭三個。
“你要感謝的人是山野，不是我，是他差錢，你明白嗎？”方廳長慢吞吞的說，“這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連你老婆都不能告訴！”
“我知道，這是命，我不會亂說的?！蓖趺貢鴿M眼感激。
“你在廳里呆的時間不是一天兩天了，重案都是上面來查，有牽連的人都要咔嚓。”方文達(dá)又補充一句。
王秘書不停地冒冷汗，連腿腳都開始發(fā)軟了，那種場面他是見過的，一個案子就會死很多人。
吃完飯，王秘書搶著付賬，從飯館出來，他沒有回廳里，今天下午不是他值班，便直接回家了。
王秘書家境不錯，房子大，老婆也漂亮白皙，他回到家，第一件事直接沖到房間，打開放財物的箱子，里面是他這些年來的積蓄。
“你要拿錢養(yǎng)哪個女人?。俊蓖趺貢掀怕牭铰曇?，從臥室出來，將手按到箱子上。
“你走開，我是拿錢買命?！蓖趺貢荒蜔┑氐伤掀乓谎?。
“你要買誰的命？”他老婆好奇地問。
“我的命……”王秘書把剛才和方文達(dá)吃飯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他老婆立刻翻了個白眼，走到旁邊坐著，翹著一條腿不停晃蕩，“我說當(dāng)家的，你是不是傻了？山野需要錢，你覺得他會和方廳長商量？老方，大家都知道只是個擺設(shè)，說白了，明面上喊他一聲廳長，實際上，他的地位還不如你，比你都差一大截呢?！?p> 王秘書聽了，愣神一會兒，轉(zhuǎn)頭看他老婆，“你是說，方文達(dá)那老東西是詐我？”
“什么大案，就是說出來嚇唬你，有人給山野送錢買命，都是通過你的手，山野找你要錢，他不直接找你，去找老方？你覺得合理嗎？我看你是被嚇傻了吧？”
王秘書想了想，一拍大腿，高興地說，“對啊，我是被老方給嚇懵了，當(dāng)時都不會思考了，我們的錢就是從那些給山野送的禮當(dāng)中卡賬的，差點上了這老東西的當(dāng)！”
王秘書的老婆笑起來，“這就對了嘛，傻不拉幾的要拿錢買命，這錢才是我們的命?！闭f完起身把錢箱收起來。
王秘書剛開始還高興，過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搖頭，“老婆，不對，張大志就被打得不輕，他平日里沒少給山野好處，一樣被打，而且他還有個市長秘書的爹罩著，這……”
“你多點心眼，也不能說老方都是詐你的錢，無中不生有，就怕萬一?！?p> “我知道，我把兩只耳朵豎起來，多留意周圍變化?！蓖趺貢c頭。
“你找人跟蹤那人力車夫，看到底是什么來歷，這張大志是什么人啊，不是每個人都能打的?！?p> 王秘書說，“我找什么人去跟蹤？我又沒有手下，叫你表弟去，他只知道拿錢、喝酒、找女人，讓他把那人力車夫給我盯緊了，這是我的命?！?p> “好，知道了，我讓他盯緊?！?p> 王秘書唱著小調(diào)喝小酒，一副心懷大志的模樣，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的命穩(wěn)穩(wěn)的不會丟了，和中午吃飯時候的心情兩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