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弘治皇帝點(diǎn)頭,兩個御廚開心了。
“是,陛下,我等這就回廚房,做些陛下喜歡的千層酥送來?!?p> 宮廷千層酥可是極費(fèi)功夫的小吃,非??简?yàn)師傅的廚藝。
哪怕是同樣的材料,同樣的造型,同樣的油炸時間,老師傅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一般人家連練習(xí)做的資格都沒有。
首先一條,你有油嗎?
這可是皇宮秘密三大糕點(diǎn)之首的存在,多少王公貴族,吃了都說好。
既是榮譽(yù)之爭,當(dāng)然要拿出最好的東西,一舉擊敗他。
倆御廚急急忙忙去了,弘治皇帝卻對許本山說:“愛卿也做上一些,愛卿做的飯食,朕與皇后都愛吃?!?p> “啊?陛下,臣不會做千層酥?!?p> 許本山一聽,慌了,直言不會。
他,一下面會糊,舉鍋不起,做千層酥?
那玩意兒怎么個構(gòu)造?
弘治皇帝卻笑了:“不用千層酥,愛卿做什么,朕都愛吃。”
這話說的暖人心喲。
但是,前題是做的好吃。
許本山一科技技術(shù)官,很直。
皇帝一句都愛吃,便讓他熱血沸騰了。哪里還顧的上其他。
更何況,面,他下的,皇后皇帝都說好。
豆汁,他看著兒子磨的,親手煮的。皇帝連干六碗。
這說明自己只是不會。會的,確實(shí)好吃。
信心這東西,不就是這么培養(yǎng)出來的嗎?
許本山精神亢奮回了自家的小院。
看著兒子屋中的燈。
想一想,還是不要打攪兒子。
做點(diǎn)心罷了。
這點(diǎn)兒小事,難的過我天才廚師,許本山。
于是,進(jìn)廚房,起火,下油……
“火!火!起火了!”
炒個菜,起火都嚇的六神無主,更不要說一鍋油了。
“丟!我得把它丟了!”
……
許玄正安靜的做個美男子,等待子夜時分的到來,突然聽到起火。向窗外一看,果然火焰通天。
許玄急急走出屋子,只見許本山雙手拿鍋,鍋中火燒油,旺的很。許本山正打算丟出去。
等一下!一鍋火油,丟出去?
“爹,千萬別丟。放地上,對,放地上。”
許玄嚇了一跳,趕緊勸許本山放在地上。
等他放下,許玄拿了鍋蓋,直接蓋上。
燒了兩分鐘,沒了氧氣,火也就滅了。
打開蓋子一看,滿滿的一鍋油。
如果算上燒掉的,與灑出來的。
嘶--滿的。絕對是倒?jié)M了一鍋,隨時會溢出來的那種。
“父親,你倒這么多油做什么?”許玄問他。
“陛下想吃為父做的點(diǎn)心。為父想著,既是陛下吃,也就多倒了。我兒說過,油熱下菜,香,不會起火。可隨知……”
許本山驚魂未定,臉色蒼白。
得,懂了。
他這是死搬硬套,一層不變。
那滿滿的油,再下食材,怎么可能不溢。
這一溢,可不就起火了嗎?
他還想丟出去。
這時代的房子,可好燒的很。
他這一鍋火油拋出去,救都沒法救。
古人攻城,放火箭都燒的著一座城,更不用說一鍋火油了。
而且,這還不是他家的房子,這是朝廷借給他家住的。隔壁就住著皇帝與皇后。
怪不得自己的金手指是能活24小時,這是差一點(diǎn)兒,不是葬身火海,便是讓皇帝殺頭的節(jié)奏啊。
“玄兒,這可怎么辦?炸的豆渣全糊了,一點(diǎn)兒也不好吃?!?p> 火滅了,許本山看向鍋中的豆渣。
黑色兒的。
撿起來,吃上一口,苦的。焦炭味道。
許本山真的是悲從心來。
你說,他這輩子容易嗎?
說是司天監(jiān),但他真的就不會解讀老天爺?shù)囊馑肌?p> 可是皇帝與朝中大人們不答應(yīng),非要說他會。
會個鬼喲!
以為他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就是朝廷養(yǎng)的吉祥物,隨時會殺了祭天那種。
祭天就祭天吧,反正他也無力反抗。
但是,不知是老天爺心疼他們,還是怎么的。反正,皇帝一家愛上了自己的手藝。
他不是為了可以不祭天,他是為了活這么大之后,終于成了個有用的人,終于有手藝了。
男人,還是有真本事的好。
但是,一鍋油,全壞了菜了。所有的豆渣全糊了。
讓兒子再磨,也來不及了啊。
許本山失神似的敘敘叨叨,說出了他是一個想有“真”本事的男人。
然后,一雙眼睛看著許玄。口中是說不讓兒子再磨,但是……口嫌體正值??!
許玄嘆了口氣,是自己的錯。
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跪舔了,怎么就沒阻止他。他現(xiàn)在真當(dāng)自己是廚藝天才了。
滿滿一鍋油,架在火上燒,虧他想的出來。
看兒子把炸焦的豆渣團(tuán)子,一個個夾出來,忍不住問道:“玄兒,這還能吃?”
許玄把它們夾出來,刮去焦的地方。
“父親,看好了。吞食之術(shù)?!?p> 許玄當(dāng)著他的面,施展了吞食之術(shù)。
果然炸焦的團(tuán)子中,溢出了黑水。
“玄兒,這這……這是?”許本山驚了。
“法術(shù),可以讓食物好吃的法術(shù)?!?p> 許玄施過術(shù),撿了一個,嗯,脆而不苦。
放在菜板,用刀一拍,拍成扁平,加鹽,加點(diǎn)蔥,加點(diǎn)碾碎的黑芝麻。
再一拍,加點(diǎn)兒糖。
再用雞蛋一打,就著熱油一沖,即撈。
嘗了一口。
嗯,有點(diǎn)兒玻璃海苔的味道了。
再用了一遍,吞食之術(shù),去除焦掉的有害物質(zhì)。
“父親,可以送過去了?!?p> 看著兒子的騷操作。許本山捻起一片送入口中。
“嗯,香。剛才明明是又焦又苦的?!?p> 許本山忍不住說:“玄兒,東西好吃是因?yàn)榉ㄐg(shù)。不是為父的廚藝?”
許本山眼巴巴看著許玄,就希望兒子回答他:不,法術(sh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廚藝。你就是廚藝天才。
哪怕是告訴他,他的廚藝與法術(shù)并重也行,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啊。
三十幾歲,好容易找到個做飯的本事,容易嗎?
“是的?!?p> 但是許玄不會這么說。
他為什么要展示法術(shù)?
還不是怕這爹一個不小心,把房子燒了。
這是北京城,可不敢這么玩。
真的燒不起啊!
世界這么精彩,只要人活著,愛好可以再找。
燒房子玩,這么危險的愛好,趕緊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