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與本郡主看?!?p> 朱琳霺看到那太監(jiān)遲疑,心中更生疑竇,葵花步法一出,手若挽花,眼前一閃,一把搶過了賬冊,根本不給那太監(jiān)反對,邊看邊說:“許公子,這些宦官極不老實,總是玩些九進十三出的把戲,不要被他騙了?!?p> 九進十三出,本是民間借九還十三,超過40%以上的利息債。后來讓宮中的太監(jiān)學(xué)了去,玩起了以次充好,又或是剽沒錢糧的勾當(dāng)。
聽著朱琳霺說自己剽沒錢糧,那太監(jiān)叫起了撞天屈來:“奴婢怎敢?這可是太子殿下與諸位殿下的口糧。”
說著他還委屈巴巴的看著朱厚照,希望朱厚照站出來為他主持公道。
朱厚照本是好奇心重,閑不住的性子。任何一點兒動靜,都可以引發(fā)他的好奇心。
這邊的動靜也不小,而且還是剽沒他朱厚照的口糧。
放在過去,與朱厚照無關(guān),他都會一頭扎進去。
但是今天,那太監(jiān)主動向朱厚照求救,朱厚照卻當(dāng)沒看到。
朱厚照真的沒有看到嗎?
不!他看到了。他看到朱琳霺的葵花步法,與許玄傳錦衣衛(wèi)的一模一樣。眼前一閃,人就出現(xiàn)在了那太監(jiān)的身前。
朱厚照就是再有好奇心,也不敢靠近的。
那可是朱厚照之痛啊。
朱琳霺也是朱厚照的痛。
兩個痛湊在了一起,朱厚照又沒有受虐傾向,怎么可能向里面湊。
所以朱厚照玩的很開心,他對糧食更加的有好奇心了,頭都不抬一下。
那太監(jiān)的一番話,是說給聾子聽了。
倒是朱琳霺檢查的更認真了。每一個口袋全都打開來看。
看了一圈,全對的上,沒有一丁點的短缺。
跟著朱琳霺檢查的太監(jiān)這時候非常的驕傲說:“咱家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的差事,咱家從來都是干的圓圓滿滿,所以陛下才信任咱家,才派咱家來運送物資?!?p> 那太監(jiān),奴婢也不稱了,直接稱了咱家。
“現(xiàn)在,公子可以簽字畫押了吧?!?p> “等一下。這里為什么黃米、白米這么多?”
朱琳霺什么都沒看出來,她只是在故意挑刺。
那太監(jiān)顯然也是明白的,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說:“黃米養(yǎng)人,病了,當(dāng)然要多食黃米。至于白米,那是主食。如果殿下嫌多,咱家也可以拉回去一些?!?p> 這番話擠兌的朱琳霺的臉色是又羞又紅,但她卻說不出話來。
“許公子,簽吧?!?p> 得意的太監(jiān)以下巴示意許玄簽字。
今天的他,贏的實在是太開心了。開心到得意忘形。
看上去便讓人討厭。
“我聽說宮中的宦官們喜歡以黃米稱黃金,以白米稱白銀?!痹S玄隨口說道。
這話一出,那太監(jiān)的笑容便頓了一下,趾高氣揚的身板也不由的矮了一寸。
“咦?還有這說法嗎?”
朱厚照好奇極了。他人雖然在糧食處,但是他的耳朵從未遠離這邊。聽到宮中以黃米代稱黃金,以白米代稱白銀,這么好玩,他忍不住的插上一句道。
“不!沒有!他污蔑奴婢,殿下!”
聽朱厚照發(fā)問,那太監(jiān)下意識的反駁,張口就說污蔑。
他都這么說了,許玄還能不查清楚嗎?
只見許玄看著他,問道:“敢問公公姓名?”
“咱家……”那太監(jiān)說了一半,又停下,吃驚看向許玄,“你想干什么?”
不要看大明王朝常常用司天監(jiān)祭天,就以為司天監(jiān)的地位不高。
事實上司天監(jiān)在古代,特別是在下層人民中地位高的嚇人,約等于天。
這是因為司天監(jiān)制歷法,指導(dǎo)民間的耕作、嫁娶。
像是后世日歷上寫的今日宜什么,忌什么,全是司天監(jiān)的工作。
也就是說從出生到死亡,不管是種地做買賣,還是建房娶喪,全是按照司天監(jiān)的指示去做。
人的一生都讓司天監(jiān)寫好了,可想而知司天監(jiān)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了。
至于殺司天監(jiān)祭天……
嗯-,也是這一方世界的傳統(tǒng)了。不要說殺司天監(jiān),皇帝火起來,神也殺給你看,就是這么剽悍。
“他叫李廣?!敝旌裾湛礋狒[不嫌事大,直接把那太監(jiān)賣了。
朱厚照表示他非常想看看許玄做什么。
做什么?當(dāng)然是望氣了。
許玄開啟望氣的術(shù)法,請朱琳霺離自己遠一些,同時又對朱厚照道:“太子殿下不要過來?!?p> 這二人全是氣運旺盛之輩,靠過來就看不準了。
特別是朱厚照的九尺氣運。他要是靠過來,看的到底是那太監(jiān),還是朱厚照。
朱厚照哪里會聽,越不讓過去,他越想過去,一步步的向許玄這邊挪。直到朱琳霺瞪著他,他這才不敢再動彈。
沒有了他們的干擾,許玄觀望李廣的氣運。
哎呦,我去!這貨還真的敢干。
只見這貨氣運之上,紅彤彤的一塊,滿滿的全是財運。
如果是商人,有這樣的氣氛銀正常,但這貨是太監(jiān),一個沒有自己產(chǎn)業(yè)的太監(jiān)。財運豐厚成這樣。
說他清凈如水,不貪不拿……
就問他自己信不信?
“許公子,怎么樣?”朱琳霺見許玄搖頭,問道。
“這事要報知陛下。”許玄想了想說。
“報知陛下,你……”
李廣有心辯解,卻聽“砰”的一下。
安靜了。
是朱厚照,他還是跑了過去,然后一錘子敲昏了李廣。
許玄看著朱厚照手中的木錘,嘴唇抽搐了一下說:“太子殿下,看來殿下也得回宮一趟了。”
“回宮?回什么宮?本宮不要回宮,本宮是在幫你?!?p> 朱厚照一臉委屈的看向許玄,嘴巴里說著:“我?guī)湍?,你卻要送我回宮!”
小嘴巴一撅,委屈的不行。
許玄解釋說:“不是學(xué)生要趕殿下回宮,而是殿下敲昏了陛下的司禮太監(jiān)。一會兒見了陛下,陛下還是要問起的。殿下最好自己與陛下解釋?!?p> 朱厚照看看手中的木錘。
后悔嗎?
有點兒。
自己怎么就沒忍住氣,敲了這貨呢?用順了手,不……是想處好與老許的關(guān)系,也不用敲昏他啊!不過……這錘子真的好順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