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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落與失意

離別

錯落與失意 六組小妖 5573 2020-12-11 11:08:26

  “公子請等一等,我家中有一小女,酷愛這折紙,但愚人手笨,總是只能折些簡單的物體,我看公子這仙鶴倒是折的有趣精妙,可否將這仙鶴贈與我,你這件衣服也倒省了?!?p>  “這……還是將這衣物抵押給你吧,我本是個將死之人,這仙鶴乃是我心中最后一點掛念,實在贈人不得,還望郎中先生體諒。”徐建功一躬到底,語言誠懇真情。

  “將死之人?公子你……也患有什么疾病嗎?”財斟疑惑的問道。

  徐建功就把自己科考的經(jīng)歷大致說了一遍,聽的財斟連連搖頭,連連感嘆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的起放的下,失敗了不過就是人生中的一次經(jīng)歷嘛,何必想不開,凡事跟死亡相比,一切皆為塵埃,唉,你快帶我去救人吧?!?p>  兩人不敢耽誤時間,幾乎一路小跑奔到了郊外。

  秋季樹葉斑黃,零零散散的掛在樹枝上,在空曠的野外,找一個人物體并非難事。

  兩人放眼四下,看到不遠處一個黑點,急急忙忙就趕了過去。

  是一個稚嫩的孩童,大約十歲左右的樣子,小臉慘白,牙齒咬的緊緊的,腹部不止的微微顫動,若不仔細聽,是聽不到他呼吸聲的。

  財斟拿出他的小手,閉著眼睛號脈,不一會又去撥開他的眼睛,又打開他的嘴巴,看了看里面的舌苔,不由得吃了一驚。

  脈搏微弱勻亂,瞳孔渙散,而且舌苔微微發(fā)黑,口腔之中散發(fā)著一股酸苦味。

  “他這是中毒了,毒素還不至于擴散五臟六腑,但需要將腸胃里的毒素盡數(shù)排出體外,再服用十六副干腸草藥就差不多了,來,你快幫我?!?p>  財斟說罷,就從隨身背著的藥箱之中,取出了幾個藥罐,里面是粉沫狀的藥粉,有的顏色偏黃,有的是發(fā)黑,有的是參白。

  一般江湖郎中的醫(yī)藥箱中,大多也都是這些直接碾壓成粉的草藥,或者是單獨的一副,或者是兩三副合在了一起,因為這樣沖服的方便,以便更快的解救人的性命,哪怕只是延續(xù)時間也是好的。

  從藥房買藥,煎藥,再服用,這其中浪費太多太多的時間了,若是病人體質(zhì)羸弱,估計藥都沒煎好,恐怕人都已經(jīng)西去。

  聽徐建功說人是在野外躺著的,財斟就自己備了一壺水,待將幾味藥粉分別用竹筷取足夠的藥量,倒將在水壺里面,再將乘著七八味藥粉的水壺快速轉(zhuǎn)圈似的搖晃。

  只聽財斟大喝一聲:“快把他的衣褲脫了,用樹枝什么的,將他的臀部拖起,在臀部下面挖一個深坑,我在藥里面放了有瀉藥,這樣就能幫他將體內(nèi)大腸中的毒素排出體外?!?p>  徐建功聞言不敢怠慢,撿起一根樹枝就在地上刨,只刨的土塊土霧飛揚,身上汗水瀑布,只感覺著郎中大夫救人之法實在古怪。

  一切罷畢,財斟也已經(jīng)將混合的藥水全部灌進了這個孩童的腸胃之中。

  兩人合力將他抬在了由兩根粗樹枝支撐的洞口上。

  這時孩童的臉上大變其色,慘白的臉色慢慢紅紫起來,腹部的痛楚全部虬結(jié)表現(xiàn)在了臉上。

  一旁的徐建功和財斟都是一臉緊張,但見孩童又要蜷縮住身子時,兩人又同時驚呼起來。

  兩人紛紛搶上身去,一個扶住胳膊,一個扶住雙腿,以至于排泄的時候,不至于弄的滿身都是。

  正當兩人忙的焦頭爛額,驀然聽到背后一聲大吼。

  “喂,你們干什么呢,快放開他?!?p>  隨后又聽到好幾個人吼叫狂奔過來,聲音在這空曠的郊外,傳的遠遠的。

  徐建功看看財斟,財斟又看看徐建功,又是疑惑又是擔憂,這正是危機當頭,要是將孩童送開,那么排泄物就必將會粘在身上,如果不放,那么剛剛喊叫的一群人又該如何對付自己,縱然目的是為了救人,但這樣救人的行徑也未免太過怪癖,難免不被人理解。

  自古患者家屬毆打醫(yī)者也是不盡其數(shù)啊。

  還未考慮好怎么辦,一伙人就已經(jīng)奔到了徐財面前。

  八九個人立時將徐財二人圍了個嚴實,大大小小高高矮矮,人手拿著一根樹枝。

  明眼就是跟這個孩童是一路的,蓬頭垢面,面黃肌瘦,身上所穿盡是些沒人穿的破爛衣裳,紅的黃的白的,不管合不合身,只管撿來套在身上。

  一個稍微大一點的乞丐,一把將徐建功和財斟推倒在了地上,粗著聲音暴躁地說道:“小夢,彈弓,你們快把一錢衣服穿穿好,帶他去看大夫,這兩個挨千刀的貨,看我們不打他個半死,敢欺負我張大狗的兄弟,哼,今個不死也得半殘?!?p>  剛舉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朝徐建功頭頂狠狠往下甩打下去,財斟急忙阻喝。

  “等等,小公子聽我說,這件事是這樣的……”

  張大狗謾罵幾句回應(yīng),手中仍然不停,啪,一聲悶響,棍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皮肉上面。

  這徐建功也不反駁,更不反抗,只是吃痛的咬著牙齒,淚水頃刻間流在了俊秀的面孔上。

  心道,打死我吧,反正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活在著世上沒有生趣,本是要去投河自盡,這下倒好了,省的自己麻煩,來生吧,來生定不為這科舉癡迷,而辜負了自己,錯失佳人。

  財斟卻是醫(yī)者仁心,見徐建功救人反被毆打,急想發(fā)聲道清原委,一句話還沒出口就有幾條腿照顧在了自己胸膛。

  呼呼的風聲,加上拳腳相加的謾罵聲,讓財斟再怎么有醫(yī)德仁心,也忍不住大發(fā)火氣。

  鼓起一口氣使勁推開身旁一人,操著喉嚨咆哮一聲,霎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就是大夫,我們剛剛是在救人??!你們的人中了毒,若不是這個書呆子苦苦哀求我前來診治,他或許已經(jīng)死了!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動手就打,這是什么世道!這是什么他娘的道理??!”

  財斟紅著眼,吐了口唾沫,兇狠狠地盯著張大狗等人。

  張大狗一群人一愣,接著就聽剛剛那個叫小夢的孩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狗哥,一錢好像微微能說幾個字了?!?p>  這次輪到張大狗錯愕了,急忙跑到一錢身邊去查看,看看一錢漸漸緩和的臉色,再看看那個坑里的一堆排泄物,一股懊惱的悔恨讓他尷尬的臉紅。

  財斟背起地上的醫(yī)藥箱,怒氣沖沖頭也不回往城里走去。

  張大狗等人面面相覷,這時徐建功也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將衣服脫了下來,不住的搖頭嘆息,跟在了財斟身后。

  “財大夫,這衣服給你了,這紙鶴也一并給你了,發(fā)生這樣的事,真是始料未及,小生抱歉,抱歉?!?p>  財斟冷哼了一聲,將衣服接了過來,紙鶴卻不理睬。

  忽然張大狗狂奔到二人面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在了滿是黃土的地上。

  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勁的磕頭,只把土地磕地微微發(fā)顫,眼淚更是風箏斷線一般流在了臟兮兮的臉頰上。

  徐建功趕緊去攙扶,但見這張大狗額頭已經(jīng)腫脹,其他幾人也都圍了過來。

  “恩公,我對不住你們,我是有眼無珠,我我……我心里焦急啊,哇哇——”張大狗又哭了起來。

  其他幾人也眼中含淚,泫然欲泣。

  財斟看著一群半大的小孩子,剛剛受的惡氣漸漸隨風而逝。

  “小兄弟,你先別哭,突然看到自己的親人被人這樣對待,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常理都是要生氣的,我原諒你了。”財斟的聲音變的憐惜起來。

  張大狗抹了兩抹眼淚,抽噎道:“大夫,你真是個好人,我張大狗對不起你,你跑這么遠來救我們的人,我們還打了你,你現(xiàn)在就打我出出氣吧,使勁打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把我兄弟救活了就行?!?p>  財斟微一沉吟,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令兄弟怎么會好端端中毒呢?”

  張大狗嘆了口氣,揩了一把眼淚,悻悻說道:“我們這群兄弟都是可憐人,沒人要沒人疼的,平時日在別人乞討下為生,難免會受人欺侮,所以我們兄弟幾個同病相憐,互幫互助,這樣倒平安生活了好幾年。

  昨天晚上,我在來福酒樓后的街道中,看到好幾大塊豬肉,我一生中都沒吃過這么好的東西,想帶回來給兄弟們一起嘗嘗,就用衣服包住,回來用清水洗洗,直接吃。

  哪知這些肉是為了毒害野狗用的,我們兄弟幾個吃完后覺得不對勁,就立馬將這些臟東西給吐了出來,仍然肚子疼的好叫我們難受了一陣子,好壞沒出什么大亂子。

  但一錢弟弟餓的急了,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我們著急亂跳,可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想著帶他去看大夫,但那時城里的門到處都關(guān)了,最后也只能讓一錢躺在這里,我們兄弟幾個一刻也不敢耽誤到處去找銀子,好來天明了帶他去看大夫,回來就看到你們了?!?p>  財斟拍了拍張大狗的肩膀,“我這輩子最看中有情有義的人了,江湖大俠豪情萬丈,從來都是義薄云天,往往舍生救人于水火之中,令兄弟已經(jīng)將毒素排出體外,肉上涂抹的毒并不多,在吃兩幅草藥就能夠徹底痊愈?!?p>  張大狗高興的嘴唇哆嗦,一時也說不出來話,帶著眾兄弟,拼命的躬身磕頭。

  財斟急忙將眾人扶了起來,“你們應(yīng)該感謝的人是他?!闭f著指了指一旁的徐建功。

  “若不是他求我來,我也不可能為貴兄弟救治,雖說這毒不是很猛辣,但須知,遲一分,這毒素侵入內(nèi)臟可就多得一分呢!”

  徐建功連連推謝,將紙鶴送給了財斟大夫,哪知財斟呵呵一笑,將紙鶴又退了回去。

  “這是我逗你呢,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如果是,我財斟無德,但也愿意結(jié)交你這個朋友,愿意幫你這個忙,但不是,你就是將你的全身衣物抵押給我,我也不會來的,情義可比錢財重要的緊?!?p>  眾人一起稱是,隨后張大狗人眾將尋來的碎銀和捉來的兔子盡數(shù)與財斟大夫換了草藥,又強烈要求徐建功當晚要一起吃晚膳。

  這么一折騰,已經(jīng)是月明星稀了,此時的一錢已經(jīng)悠悠的醒轉(zhuǎn)過來,能與眾人圍著火堆吃野果了。

  聽了張大狗說了事情經(jīng)過,想著自己這次死里逃生,全部仰仗著眼前的這個青年男子,再回想自己快要毒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一錢立馬拜倒在徐建功面前叩頭稱謝,感動的涕泗橫流。

  張大狗稍微招呼了一下,就起身與其他人捉獐子去了,今晚的食物有著落,可明天的還沒有,還要答謝恩公,總不能光說說,沒有實際表示吧。

  一錢就和徐建功兩人坐在了火堆旁,看著其他人忙碌的離開了,一錢開了口:“恩公,你今往怎么辦?總不能再去自尋短見了吧,你瞧我這條賤命還活著,您是菩薩心腸,身軀又是嬌貴,總要比我更長壽有福的?!?p>  徐建功大口吸了口氣,狂野的夜晚,空氣也有些清涼,讓人精神好不清楚。

  “回去吧,回到我最初來的地方,落葉要歸根,游魂要還鄉(xiāng)?!边@兩句話說的甚是凄苦,悲戚,聽的一錢想起自己的孤苦的身世,

  胸口一熱,鼻頭一酸,滿眶盈盈淚珠。

  “敢問恩公何姓?”一錢情緒激昂地問道。

  “我姓徐,你又為何稱為一錢?這名字好不奇特?!?p>  “唉,我生來就被拋棄,命如草賤,一錢,一錢,一錢不值呀?!?p>  徐建功被他說的有些淚目,感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涌入心頭。

  “徐大哥若是不嫌棄小弟,我愿意與大哥結(jié)為金蘭,從今往后,陪伴在徐大哥身邊,往后有個難處,我們還可以互相照顧?!?p>  聰慧的一錢是聽了徐建功的“落葉歸根,游魂還鄉(xiāng)?!鄙滤琅f想不開,回到故鄉(xiāng)再尋死自盡,于是急中生智,拜個把子跟隨左右,以防心情波動會有不測,順道再想法報恩。

  “這……”徐建功面具躊躇之色。

  一錢心驚,忙問:“徐相公是嫌棄我身份低微不成?”

  “不不不?!毙旖üεe手搖頭,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著徐建功模糊的眼神,悠悠出了口氣:“我是不想讓一錢弟你跟著我受苦,我是孤家寡人,幾場科舉把我弄的家破人亡,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估計要忍凍挨餓,哪怕有一天悄然死在屋里都不會有人知道的悲慘狀況。”

  一錢激動地拉住了徐建功的手,說道:“徐大哥,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成為你的兄弟,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反正我從小就是給人當要飯的,饑一頓飽一頓的都習慣了,往后你拉不下臉皮,我去討飯,我們平分,縱然是我餓著也不能讓徐大哥餓著?!?p>  一錢說的真摯又誠懇,徐建功聽的感動莫名,雖然有些觸及到了徐建功的自尊,但在生存面前,自尊都是虛無,任人放在腳下踩踏的東西。

  當即從火堆里抽出三根燒的正旺的柴火棍,插在了土地上,三拜三扣的結(jié)了金蘭。

  “徐相公,徐大哥?!币诲X向徐建功抱拳行禮。

  “一錢弟?!毙旖üΡ囟Y。

  “那我們什么時候啟程回去呀?”

  “明日一早吧,我已經(jīng)兩三年沒回去了?!?p>  “徐大哥跟我說說你的家鄉(xiāng)重賢村吧,那里一定很美?!?p>  “猜的沒錯的一錢弟,我的家鄉(xiāng)綠林環(huán)繞,溪水甘甜……”

  一錢聽的悠然向往,時不時的插一兩句贊美。

  說到穩(wěn)穩(wěn),徐建功悵惘起來,一錢不太懂,但見徐建功眼波哀愁的盯著黑蒙蒙的遠方一言不發(fā),剛才的神采也變得失意落寞。

  燃燒洶涌的火焰,也隨著月移星暗而只剩暗紅的余燼,野外廣袤荒僻,幽靜的氣氛讓兩個人更顯的孤單寂寞。

  一錢也變的憂郁起來,心情霎那間難過起來,想要開口換個話題,就聽見遠處熙熙攘攘有嬉笑聲傳來。

  是張大狗他們!

  但見一人扛了根木棍,木棍上面用細繩子綁了七八只青蛙,旁邊一人手里抓了只半大的兔子,但是全身滿身黃土,但依舊遮不住臉上的笑容,靠左一人則是拎了一條不知道名字的魚,張大狗是用衣服包了個包裹一樣,捧在胸前。

  待眾人走到眼前,張大狗才抖開包裹,一看,是一只已經(jīng)拔了毛的死雞,雞身周圍放著青紅辣椒和鹽巴。

  張大狗咧嘴笑道:“恩公一錢,這次的雞可絕沒有毒,明天一早我給大家伙做個叫花雞,保證香的讓你們流口水,嘿嘿?!?p>  “恩公就在這里多住幾天,讓我們大家伙好好服侍一下報報恩情?!?p>  徐建功道站起來朝張大狗作揖:“張兄弟不必客氣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家了?!?p>  “回家?”張大狗一臉疑惑,看了看旁邊的人又看了看徐建功,“恩公的家不在這里嗎?”

  “即使不在這里,也在這里多待幾日嘛,回家也不急在這一時?!毙糈s緊打圓場。

  “恩公是著急回家見他的夫人?!币诲X偷偷笑道。

  “一錢弟別亂說,還沒過門,連親都沒提怎能算是夫人呢?!毙旖ü︵恋?。

  “穩(wěn)穩(wěn)姑娘對你情深義重,你又對她念念不忘,早晚不是要成親的嘛,我不過是提前喊喊嘛,嘻嘻?!?p>  “唉。”徐建功轉(zhuǎn)過身去,“這么長時間沒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穩(wěn)穩(wěn)怎么樣了,曹老伯可還好?!边@幾句話說的如夢囈,也只有他能知道。

  一錢見徐建功傷感起來,貼在張大狗耳朵旁,簡略地說了一下,徐建功的經(jīng)歷和要輕聲的念頭。

  “什么,你也要走!”張大狗一臉驚詫,低聲說道。

  一時間只感覺變故太快,猶如天橋說書般中的故事情節(jié),救了個人,人就心甘情愿地跟著跑。

  “這也許是命中注定吧,恩公救了我一命,我需要還他一命?!币诲X低聲鄭重地說道。

  張大狗喟嘆一聲,拍了拍一錢的肩頭,手一揮其他人將大半夜的收刮來的“戰(zhàn)利品”全部堆放在了一錢面前。

  “既然一錢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么做兄弟的,也只能祝福和保佑你們了,這些東西你們路上拿著,還有草藥記得按時吃,做哥哥的無能,也只能給你們這么多東西了。”

  這時天色已經(jīng)大明,曠野上無風也寒冷,眾人一陣哆嗦,將一錢圍在了中心,每人伸出一只手來放在一錢身上,學著天橋說書中的武俠片段,將功力用手掌傳遞給對方,亦或是幫助提升功力,亦或是驅(qū)毒療傷。

  他們不懂,只學著樣子,心中均想,哪怕是把自己的好運傳遞給這個生來命苦受人欺侮的一錢,希望往后他能有個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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