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背著蕭靈,陳光則帶著干糧。三人出了陸家,又買了些東西,便直接運起功法趕路。
這邊陸逍遙依舊過著平常的生活,除了偶爾思考下尹川府那晚外,那三人來過的事情仿佛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時間過去兩天整。
陸逍遙今日終于做好打算,還是要回老宅看看的。雖然記不得房契放在哪兒,但自己本籍也不在了,還是得回尹川府重新補辦。
現(xiàn)在自己只是個守城小兵,但日后時間長了,這樣總歸算個麻煩。若有歹人看上了,拿這個做文章,也夠自己吃一壺的。
也不知是自己這具身體遺傳了老爹的基因,還是前世看得官場宮斗多了,他的性子在這個世界里,愈發(fā)小心謹慎。
“二叔,今日我便出發(fā)回老宅了,來去最多一旬,勿要掛念。”
陸逍遙和二叔道了別,又囑咐小妹幾句,最后跑去看看自己的大哥。
誰料大哥閉關(guān)苦讀了,只在屋內(nèi)輕答一句“知曉了”,弄得陸逍遙當(dāng)即想出百萬字的劇情來。
回來就想書名……陸逍遙背上行囊,離了城。
若他知道,此去會經(jīng)歷什么,恐怕打死都是不會去的了。
世間緣法就是如此奇妙。同一時間,蕭靈三人剛到尹川府,找了處客棧歇下。
“說來也是奇怪,我們監(jiān)察院歷來會在每座城布下暗樁,唯有這座城,院長從未和我提起過這里的暗樁是誰?!?p> 陳光放下包裹,職業(yè)病地檢查房間每處角落。
一旁的蕭靈皺起眉?!澳銇磉@邊辦案子,院長也沒告訴你嗎?”
“沒有?!?p> “那就奇怪了?!笔掛`沉思起來。
按理說,受院長指派來的案子,必定不是小事,怎會連暗樁是誰都不告訴……
還是說,小光調(diào)查的案子,本身就和暗樁有關(guān)?莫非那個暗樁已遭不測?
“姑奶奶,你就別想了,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崩瞵幾?,拿起茶壺便直接用嘴喝。一路上背著蕭靈,實在辛苦。
沒辦法,蕭靈沒品,而他們?nèi)擞智罂?,陳光那個家伙又是男的,最后這苦活自然落到她的肩頭。
“吃吃吃,就知道吃,虧你還是京城出來的女子。”蕭靈笑著,“也不知以后誰家娶了你,都不如糧商酒家來得滿意?!?p> “能吃是福!”李瑤早已習(xí)慣和她這般斗嘴,“總比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要好!”
“哼!武者!”蕭靈小聲嘟囔下。
陳光一臉無奈,這真是躺著也中槍。
話雖這么說,三人還是先叫了酒菜,邊吃邊聊。
“院長到底要你查什么案子,之前你在那小兵家里不肯說,現(xiàn)在我們到了尹川府,你好歹也得讓我們知道點吧?”
蕭靈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吃飯。這般舉止,與京城閨秀大相徑庭。
“就是就是?!崩瞵幾彀瓦€包著飯,就在附和。
“那你先給我說說,你到這兒來又是為了什么?”
“你先說,我再跟你說。”
“你不說我就不說?!?p> 陳光話音剛落,李瑤左手端著碗,右手已經(jīng)舉起了拳頭。
“咳咳……是一個半月前的聞香樓殺人案?!?p> “哦?”蕭靈放下筷子,“你也是為這個案子來的?死瘸子到底讓你來調(diào)查什么?”
“哎呦喂姑奶奶,那可是院長,什么瘸子不瘸子的?!?p> 聽到“瘸子”二字,陳光一陣扶額?!澳疫@樣稱呼院長,那是您的事兒,我可是還要回去交差的?!?p> “哼,你怕他作甚?我們離京城多遠?難不成他還有順風(fēng)耳不成?”
陳光無語,指了指門外?!案魤τ卸」媚棠?,況且我們現(xiàn)在連這座城的暗樁是誰都不知道,等于兩眼摸黑,若叫歹人聽了去,難免再生禍事?!?p> 蕭靈笑起來。“那不更好嗎?就叫死瘸子,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在談?wù)撜l了?!?p>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nèi)诉M城之前都是喬裝打扮過了,在外人看來,只是過路的旅客。這尹川府的水有多深,他們也說不清楚,一切只能小心為妙。
聽聞蕭靈的解釋,陳光竟不知反駁什么才好。
這時,蕭靈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埋頭吃飯的李瑤。
“他說他來是為了聞香樓的案子,你怎就一點也不驚訝?”
“啊、???”李瑤猛然放下筷子,“對啊,你也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
陳光扶額……你這樣子不就直接暴露了嘛!武者!……不對,我也是武者……
“行了,老實交代,在我昏過去的時候,你們都談了什么!”
“也沒有什么?!崩瞵幏畔驴曜?,“他就告訴我來查案子的,正好也是你來這兒要查的那個案子。”
“就這些?”
“就這些,我們剛要繼續(xù)聊的時候,你就醒了。”
“暫且信你一回。”蕭靈把目光轉(zhuǎn)向陳光。
她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靶」猓矣X得聞香樓這個案子不簡單,當(dāng)初你們院那個陳皮回來的時候,不知你有沒有留意過?”
“留意什么?”陳光此刻也認真了,他知道蕭靈這丫頭平時玩世不恭,但遇到大事必然嚴肅起來。
“那日陳皮回來的時候,我碰巧見了瘸子出來,當(dāng)時正聽他和院里守門的交流,他好像忘了對暗號了?!?p> 陳光皺起眉頭。
陳皮他也是聽說過一點的,四品武者,在監(jiān)察院也做了九年,算得上是監(jiān)察院的老手了。而監(jiān)察院使每次出門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時都會有暗號對接,防止某些歹人改頭換面混進來。
作為一名監(jiān)察院老手,怎會連對暗號這等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當(dāng)時我正出來,正好看見陳皮下馬,他先是和守門的寒暄下,然后就直接拉起馬車想往里走。”蕭靈繼續(xù)說著,“當(dāng)時守門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把暗號對上……
我不知道陳皮此人如何,但我每次見你們院里的人回來,第一件事情都是對暗號,哪有先上來找守門寒暄的?”
“莫不是,守門的和他關(guān)系要好?”陳光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笔掛`頓了下,“但是當(dāng)時我明顯看到,守門喊他對暗號時,他的手抖了下?!?p> “這是何意?”陳光不解。
蕭靈嘴角上揚,伸手一揮,將桌上的飯菜打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