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瑤在旁邊忍不住問道。
陸逍遙背著二狗,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卻不敢放松片刻。
他沒有回答李瑤,因?yàn)樗恢廊绾谓忉尅?p> 下午“李三春”來見過自己的事情絕對不能說。
從“李三春”口中得知張府尹是自己的敵人之一,其實(shí)他對這個答案心里也是有所預(yù)料的。
因?yàn)閺囊婚_始聞香樓案發(fā)時,張府尹在他旁邊消失,他就覺得有一絲不和諧之處。直到后來見到“李三春”,他心里才有底。
為什么張府尹最開始一點(diǎn)風(fēng)聲也沒有透露?
為什么張常明死后,張府尹會將聞香樓的人分開審訊?
這兩個問題其實(shí)稍微一想,就能得到答案。
張知年,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分明就是想把罪名強(qiáng)加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他的辦法實(shí)在算不上高明,又有監(jiān)察院的人進(jìn)來攪局,所以才導(dǎo)致他失敗了。
試想,當(dāng)時如果監(jiān)察院的長眉沒來,自己也被他們抓住了,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陸逍遙喉結(jié)上下。
不過關(guān)于“李三春”他還是有點(diǎn)疑惑的,或者說這個假的李三春,和真的李三春又是怎樣的關(guān)系?
還有,張知年真的舍得叫自己兒子死掉嗎?
就為了整我?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吶!
陸逍遙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官府內(nèi)那封書信,定是張知年埋下的伏筆,現(xiàn)在他必須找到蕭靈,才能明白對方打算干什么。
這么一想,陸逍遙的腳步又快了些。
而李瑤在一旁看著問不出什么,也有自知之明,不再開口。
兩人朝北城門奔去。
另一邊。
“呼……呼……”
陳光手握鋼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濕透了。
“喲,干得真不錯嘛!”年輕男子瞥過頭來,微笑著,“不愧是監(jiān)察院的六瓣金蓮使!”
“少廢話!”陳光一揮刀,轉(zhuǎn)向他,“這樣就可以了吧!”
“哈哈!那是自然!”年輕男子變了臉色,難得地睜開雙眼,盯著怪石,“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真氣涌出,年輕男子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淡淡的藍(lán)光中。
見狀,陳光皺眉,后跳一步,與其拉開距離。
旁邊的蕭靈也從書上下來,站到他的旁邊。
之前為了躲避巨浪,蕭靈調(diào)到樹上,借著樹葉躲避,加上自身修為阻擋,現(xiàn)在身上看不出任何水跡。
“沒事吧小光?!?p> 蕭靈右手撫在陳光的后背,給他度了些真氣。
“沒……沒事?!标惞庹f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年輕男子。
此刻哪怕是他,用出了監(jiān)察院的最強(qiáng)秘技——一斬之后,體內(nèi)猶如翻江倒海般,十分難受,真氣更是幾乎枯竭。
所以他此刻的警惕性拉到最滿,隨時準(zhǔn)備著年輕人發(fā)難、舍身幫助蕭靈逃跑。
“快好了!”
年輕男子突然開口?!按笕四挥煤ε?,我們是互幫互助,怎會害你呢!”
像是被察覺出心中想法一般,陳光臉色十分難看。
沒多久,年輕男子身上的真氣開始變得黯淡,知道最后完全消失。
“呼——”
長吁一口氣后,年輕男子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開心放松。
只見得,他雙手叉腰,又突然舉起右手,猛地?fù)]向那塊怪石。
轟——
一聲巨響后,在蕭靈和陳光驚訝的目光中,怪石轟然破碎,化作無數(shù)灰塵。
轟——
天上再次傳來雷聲。
像是不甘心的悲鳴,又像是沒能爆發(fā)出來的怒火,陳光和蕭靈心中不免又咯噔一下。
隨著那聲雷聲后,天空烏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頃刻間又恢復(fù)到萬里無云的天氣,好似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好了好了,這下就算完成了!”
年輕男子拍拍手,轉(zhuǎn)過頭來朝陳光他們走來。
陳光豎起鋼刀,止住他的步伐。
“那怪石是何物?”
年輕男子舉起雙手,微笑著。“哎呀,大人,在下可沒有惡意,為何刀劍相向?”
陳光絲毫不聽男子說什么,刀尖紋絲未動,再次問道:“那怪石是何物?你又是誰?”
“這兩個問題我都會如實(shí)講來的。”年輕男子指了指旁邊一處干燥的空地,“不如我們先坐下生個火如何?”
陳光現(xiàn)在體內(nèi)真氣一空,渾身又濕透了,身疲力竭的感覺確實(shí)不好受,不過他沒任何動作。
見狀,年輕男子變了臉色,睜開一只眼,散發(fā)出不亞于六品修為的氣勢?!按笕?,我若是心懷不軌,恐怕大人早已遭了不測,現(xiàn)在我們不如生個火,坐下慢慢聊,大人覺得如何?”
陳光眉頭動了下。
的確,他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極為糟糕,如果此人想動手的話,他和蕭靈恐怕沒一個能逃得掉。
不過,他也沒那么容易說放棄,更沒那么容易就相信一個陌生人。
年輕男子見到陳光仍然不為所動,便恢復(fù)笑容,脖子伸近,在陳光耳邊悄聲說了句什么。
陳光的瞳孔一瞬間緊縮!
“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人覺得呢?”年輕男子攤開雙手,然后轉(zhuǎn)身走到空地,自顧自的忙乎起來。
“小光,他說了什么?”蕭靈皺著眉頭。
陳光的反應(yīng)十分劇烈,憑她對陳光的了解,年輕男子說的定是驚天之事,否則陳光不可能這樣。
“他說……”陳光收了刀,神情嚴(yán)峻地看著年輕男子的背影。
“他說,他是楚白!”
“什么!”蕭靈連忙捂住嘴巴,差一點(diǎn)就叫了出來?!澳銢]開玩笑吧!”
陳光搖搖頭,準(zhǔn)備朝年輕人走去?!跋热ヂ犅犓麜f什么,此人修為六品以上,恐怕不好對付,先穩(wěn)住他再說。”
蕭靈不置可否。
年輕男子弄來些干草,搭了個簡易的小火堆,然后用真氣聚集在手指上,打了個響指,便引出了火星。
這一幕被蕭靈看在眼里。
將真氣外放雖然四品金丹境就可以做到,但是能將真氣外放到這種境地,甚至能做到化實(shí)、摩擦生火的地步,此人的修為恐怕超出他們想象的濃厚。
兩人來到火堆旁坐下,陳光也不客氣地脫下外衣,放樹枝上烤著。
年輕男子拿了根小木枝挑弄火堆,開口道:“大人,您之前問那怪石是何物,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信不信是你的事?!?p> “說!”
“大人可聽過土龍竭?”
“土龍竭?”蕭靈和陳光對視一眼。
“或許我說它的另外一個名字,大人就能知道了?!?p> 年輕男子的笑臉在火影中閃爍,那么夢幻,那么不真實(shí)。
“它的另一個名字,叫做喚龍?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