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細微的晨霧灑在了秋霜之上。
清晨,小和尚們都會集霜化水,到了秋天,天氣逐漸寒了起來。
狂沙四起之時,只見那孔洞明寺下一個身形如鼠的人快速爬向了孔洞明寺之上。
接著那手形似龍爪的人輕哼一聲,弓身如若猛虎跳躍而上。
蛇形刁手自是不甘落后,也跟了上去。其余的武林高手皆是用了輕功登上了孔洞明寺的頂峰。
群雄應召而來,本該來的人還有魔教的風既時,只不過,因為北疆五部水部,困住了。
風似綃和聞欠一個站在樹上,一個坐在樹干上。
“偽君子,倒是有點好奇你生長的環(huán)境?!憋L似綃慵懶地說道。
“你呢?”聞欠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呀,是一個壓迫的地方,強的壓迫弱的,弱的沒得選擇。魔教至今為止還是北疆五部手中的一把刀,可有可無?!憋L似綃說道,很平常,從她的語氣中看不出什么異樣。
“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是世人眼中第一大派,是一個群體利益永遠高于個人利益的地方,是一個每天都在上演著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一個打著正義的旗號草芥人命的地方。”聞欠很淡然地說道。
“我們都見過人性的惡,也不相信人性?!?p> “嗯,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沒什么?!甭勄酚行o奈。
“話說回來,聞公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這風度翩翩的模樣怕是惹了不少少女心池蕩漾吧?!?p> 聞欠看了風似綃一眼,道:“上天授予,本是應該?!?p>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偽君子,我覺得你還是去死比較好,看我多謙虛,長得美若天仙毫不自夸!”風似綃一臉滿意地說著。
“你確定是毫不自夸?”
“我不是事實陳述嗎?”風似綃反問道。
“山上怕是生變了。”聞欠道。
“徐漢也是下的一手好棋,知道這些個老頑固聽不得勸,卻是讓我們兩個異類來了?!憋L似綃撅起嘴來,有些不滿。
“你我,不是都入了棋局嗎,倒也不會是一無所獲?!甭勄吠尹S色的天空,似有別的打算。
“我記得某人似乎詛咒過宣明大師。”風似綃若有所思地威脅道。
“許是風姑娘記錯了,聞某一心向道。”聞欠一臉坦然地說道。他這句話回得也是有意思,承認了,又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何道?”
“大道?!?p> “多大?”
“我等生如蜉蝣,無可比擬之大?!?p> “文縐縐?!憋L似綃現(xiàn)在有些覺得聞欠的身上怎么有股窮酸書生的味道,說起話來還設(shè)了那么多陷阱,滴水不漏的。
風似綃一躍而上了孔洞明寺,許是梵音佛相的影響,讓她順利恢復到了第七層。
地底傳來了異動。
“這次太息派的人可是沒有來,真是不應該?!憋L似綃若有所指地說道。
既是事關(guān)重大,為何太息派之人不見,他們二人在古樹之上看了良久。
聞欠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太息派會有人來,而且還會是不請自來,幫他們收拾殘局。
而此刻,那個神秘的蘇諳竟也是出現(xiàn)了。
蘇諳此人,酷愛書法,故而他的衣服上面都是留有書法的痕跡,真像是穿了一卷卷經(jīng)書。所以就算是沒有見過蘇諳的人也會知道他是誰。
鎮(zhèn)壓被尸魂靈影響的人倒也用不著那么多人,他們也不過是借此來獲利的,有野心的人誰不垂涎能夠控制人心的方法。
這半個武林的人,說得好聽是半個武林的人,說的不好聽了,便是高不行,低不就的高手。
再說了,舍命之技,并不是什么一本萬利的做法。
想來宣明大師讓他們離開孔洞明寺,也是為了保全他們吧。
西山五獸來了三,雁門三行來了一,武功世家來了兩位,一位蘇諳,還有一位老者。中江扶風來了兩位,一個看起來穩(wěn)重的男子,一個看起來嬌蠻女子。還有一些小門派,半嶺派的人也來了。
通往孔洞明寺的道路在北疆地區(qū)一共有三條,各人之間不曾見過也算是正常,若是一齊見過了,那不乏刻意的成分在內(nèi)。
馬千翎無聊地在洞里走來走去,她的大師兄正在聆聽宣明大師的授課。
今兒個是宣明大師最后一次講經(jīng),大家伙來聽聽這宣明大師究竟有何影響力?
忽然來了兩個人,一個翩若娥皇,動若女英。一個動若階前清風,靜若修竹玉立。
“這般公子應是配我才是?!瘪R千翎看花了眼。
這蒼茫天地間,難免有人看走了眼。風似綃不由得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