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一看到童皓月往這個方向來,就趕緊抱起水杯遮住了自己半張臉,順帶喝了兩口。
就是這兩口,遇上了童皓月帶來的“叫囂”,把金縷嗆了個半死。
“咳咳,咳咳,我冤枉啊……是誤傷?!苯鹂|咳得快要不行了,還是硬擠出了兩句申辯的話來。
“論壇上的帖子我可都看了,我可以認為你就是為了林翱打我哥的哦。信不信跟你沒完?!蓖┰潞敛浑[藏自己來找茬的目的。
金縷望著童皓月的架勢,又低頭看了看碗里的湯,恨不得撈一塊豆腐起來砸暈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從林翱那里找到了思路,賠著笑臉拉了拉童皓月的胳膊:“要不……我請客賠不是?”
“俗。”
“那你提要求,我都答應?!苯鹂|用手托著腮幫,目光上下打量著吃錯藥一般的童皓月。要不是她無上的人是童昱,要不是她下手有點重,她現(xiàn)在絕不會乖乖地在這里聽童皓月教訓。
童皓月其實也只是在食堂看到了金縷,臨時起意過來鬧她的?,F(xiàn)在一時讓她想個“賠償方案”,她還真被難住了。要不是她的室友經(jīng)過把她順帶捎走,她不確定自己會扯出什么奇怪的要求。
“晚上寢室見,到時候我再跟你說?!蓖┰绿匾饽贸黾s架的氣勢來和金縷他們告了個別。
金縷見她轉過身,注意力立刻投入到眼前的食物中,等回到寢室,她已經(jīng)全然拋開童皓月要跟自己算賬的事。
經(jīng)過上午的一出鬧劇,原本對圖書館敬而遠之的金縷更不敢靠近那個與自己“犯沖”的地方。
沒有去圖書館,看書是不可能看書的。金縷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精神抖擻地坐到電腦前,碼起了今天的小說。不過,基本的心理需要還是要滿足的,因此最后金縷保持著一個奇特的造型——金縷伸長胳膊,弓著背,在她整個人與桌子只見形成的約有半臂距離的空間內(nèi),桌面下面的抽屜拉開一半,一本復習書被牢牢卡在中間。
晚飯后,童皓月像是屬監(jiān)視器的一樣,在金縷從食堂回到寢室前幾分鐘站到了他們寢室里。不明所以的李菁不僅成為“引狼入室”的罪人,甚至還和這位“母狼”相談甚歡。
“我回來……我走了!”金縷推了一半的門趕緊往回拉。誰知后面又冒出了一個不明情況的尤思怡,直接將她抵了進去。
“金縷,我想到個好差事,你可不能拒絕?!蓖┰碌男∽旖器锏叵蛏瞎雌?。
金縷在心里將“忍”字念了無數(shù)遍,然后才走過來點了點頭:“你說?!?p> “明天開始,加上下周一周,除了周二有早課,你每天早上幫我們?nèi)D書館占座。”童皓月對自己想出的這招十分滿意,連自己都忍不住想為自己鼓鼓掌了。
“你們?”一聽到這個“們”,金縷浮想聯(lián)翩。
童皓月走上前握住金縷的手,鄭重其事地交代道:“對,我們!我和我哥,加上榮光一共三個人。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p> “我……我自己能坐到位子就不錯了,還幫你們占?”金縷覺得童皓月一定是在做夢,才能對自己說出這種夢話。
“不然這怎么能算是對我哥的補償呢。那么一個好學青年,被你給打了,得有個說法?!蓖┰律焓秩嗔巳嘟鹂|的臉,“就這么說定咯。”
送走童皓月,金縷獲得了全寢室群眾同情的目光。
焦嬌走過來安慰她:“其實還好啦,童昱學長平時粉絲比較少。你那拳要是真打在林校草身上,估計你早就在路上撕碎了。”
“金縷動手了?為什么?童學長有沒有進醫(yī)院?”尤思怡夸張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這表情恐怕與聽說金縷殺人放火不會有什么差別。
“不知道為什么,金縷要打林校草的時候……童學長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旁邊?!苯箣赊D了轉眼珠,盡量復原當時的場面。
這下尤思怡直接抱住了金縷的胳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要打我們林校草?雖然他確實有點奇怪?!?p> “反正估計今天之后他不會來惹我了?!苯鹂|回想起當時林翱的表情,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自己了。雖然他們做了兩年的同桌,但他們倆互相的了解程度是差不多的——幾乎不了解。
被室友轟炸了一通之后,金縷實在累得不行,加上一想到明早逼不得已的早起就更是頭疼得要命。于是晚上她什么都沒做,就躺在床上,等著睡著。
然而,對于金縷來說,自從上大學以后,再怎么早睡,都無法讓她在七點之前起床。
因此第二天早上,原本焦嬌都答應陪著她一起去占座了,結果因為叫了她幾次無果,焦嬌只好自己先出門了。
直到不知道第幾次鬧鐘開始歌唱,金縷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戳艘谎凼謾C屏幕上顯示的“七點一刻”,她立馬蹦下了床。
來不及去食堂,金縷從柜子里摸出一包面包,就直奔著圖書館去了。
不過,迎接她的仍是人滿為患的圖書館一樓。金縷一邊雙手合十,祈禱樓上可以有位置;一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上了三樓。
“不是吧?”金縷到三樓以后一面往里走,一面絕望地掃視著每一個坐著人的座位。她經(jīng)過了焦嬌,焦嬌只遞給她一個祝福的眼神。
大約是金縷自己和焦嬌的祈禱起效了,金縷終于在路的盡頭看到三個座位。她懷抱著幸福感快步走了過去,結果走到跟前才看清桌上擺著的幾本書——這里也已經(jīng)被人占了。
金縷盯著那三個位置,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心想:“問問旁邊這位,那三個位置是不是他占的吧?不是的話,就別怪我……”
這么想著,她已經(jīng)朝著那張桌子邊坐的人靠了過去。
“你來啦,”聽到動靜,桌邊的那個人轉過頭看向她。
金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三個位置,突然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你來得好早??!”
雨臥山
今天又是一個慘兮兮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