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兩千部落精銳集結整齊,列于黎貪部外的空地之上。
他們裝備頂級、士氣高昂,即便是面對上萬普通戰(zhàn)士,也是絲毫不懼。
可今日他們的對手卻只有...一個人。
“韓縉,這些是我黎貪總部的精銳戰(zhàn)士。只要你能以一敵兩千,黎貪的首領之位就是你的了?!?p> 隨著黎盈聲音落下,軍陣里發(fā)生了輕微的騷動。戰(zhàn)士們這時方知此戰(zhàn)的意義,內心感覺荒謬之余,也提起了相當?shù)闹匾?。萬一他們一個大意,被對方不講武德地偷襲而敗北,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韓縉孤身一人直面著兩千大軍,腦海中不禁展望起小舞在天兵城外的風姿。
那時的他和千仞雪被關押在城內,很遺憾沒能親眼見證小舞一人一城的壯舉。他此時要做的事情與其相仿,雖然談不上一人一城,但也是一人一部,并不遜色多少。
一念至此,豪情壯志在韓縉的心中迸發(fā),他揚起左臂,主動向敵軍發(fā)起了沖鋒。
黎貪部的戰(zhàn)士們只是平靜地望著這不自量力的人類,舉起武器嚴陣以待,只等雙方接觸的時刻。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韓縉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時,法則之力從鍵盤碎片“S”中悄然釋放,目標正是整個敵軍。
在所有戰(zhàn)士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再無應戰(zhàn)之法。
“這是什么妖法?”黎盈和夏姬這兩位老對頭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這句話。
韓縉沒有回答,表情風輕云淡。他隨意揮了揮拳,便輕松擊倒了一個后退中的戰(zhàn)士,隨即高聲道:“黎盈大人,您還要堅持么?”
黎盈捏緊了拳頭,臉上滿是不甘之色。她為部落的發(fā)展付出了滿腔心血,難道要將其拱手讓人?
可兩千戰(zhàn)士都敵不過對方的術法,她還能憑借什么與其對抗?
對了...黎盈忽然想到一個東西,猶如抱緊最后一根稻草般大喊道:“煉氣士,快攻擊他!”
煉氣士?韓縉一愣,很快便看到五個純白衣裳的男子口中喃喃作聲,隨后一齊將手指指向了他的方位。
只見五團白色的火焰慢悠悠地向著韓縉飄來,速度雖然不快,卻一直鎖定著他的位置。他試圖憑借跑動來躲避火焰的攻擊,卻發(fā)現(xiàn)雙方的距離還是在逐漸拉近。
于是他只能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運起鍵盤“S”的后退法則,可火焰卻好似沒有受任何影響般向他沖來。
在韓縉絕望的目光中,他被火淹沒,不知所措,昏厥在了地上。
【系統(tǒng)日志v1.1.1 by西格瑪試煉者法則掌控度不足,只能生效于普通生靈?!?p> ------------
大戰(zhàn)之后,黎盈松了一口氣,來到了韓縉身邊。
看著在地上安詳沉睡著的俊逸青年,黎盈的心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世上真有人能夠以一敵兩千?而且還是兩千九黎族的精銳戰(zhàn)士?
幸虧再強的人也有弱點,在五名煉氣士的聯(lián)手之下,自己最終還是擊敗了他。
黎盈心里很清楚,煉氣士們雖然實力不凡,但別說五對兩千了,就連對上兩百人都會毫無懸念地落敗??善麄兡苤巫№n縉,這屬實是件大大的怪事。
難道說,這就是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之道?
但不論如何,她終歸是贏了這場“戰(zhàn)爭”,也收獲了韓縉這個“戰(zhàn)利品”。黎盈心想,也不枉費她虛驚一場,若是能從韓縉這里得到他那“妖法”的使用方式,她在面對黎晨部那個變態(tài)的時候也會更有底氣吧。
就在這時,夏姬翩翩走來,輕聲道:“恭喜黎盈大人取得勝利?!?p> 黎盈心知地上的韓縉是個寶貝,連忙將他擋在身后,目光中充滿警惕,“黎初夏,你不會要管我們黎貪部的私事吧?”
“不會。”夏姬淺笑道:“我只是奉首領之命送他一樣禮物?!?p> 在黎盈詫異的目光中,夏姬扯開了韓縉的上衣。
黎盈痛心疾首地說道:“黎初夏,你和你的首領為何是如此齷齪之人?你為了收服他竟不惜犧牲色相,以身委之,再以后代來迫使其歸心。我告訴你,你的謀劃終究是鏡花水月,如此能人異士豈會任由你們擺布?”
“不就是后代么?我黎貪部也多的是美艷女子?!?p> 夏姬以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黎盈,隨后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有黎晨部日月星標識的符文,印在了韓縉心口處。沒過多久,那符文突然消失不見,上面的圖案也滲入了韓縉的肌膚,逐漸隱沒。
“這是...?”
“這是我黎晨部的獨特印記,乃是首領大人自煉氣術中領悟。一旦施加在某人身上,所有對其產(chǎn)生實質性攻擊的人都會被印記‘追蹤’上。”
“我知道某老太婆惦記著他的獨特能力,你們用什么手段我黎晨部也管不著,但前提條件是不能傷害到他。一旦首領大人感知到他被你部的人打傷...”
說到這里,夏姬的語氣滿是漠然,“依首領大人的原話:九黎族的九大部也許自此便可以少一個了。”
“你?!”身為大部首領的黎盈哪受過這般威脅,色厲內荏地說道:“黎晨部行事如此霸道,遲早會遭受反噬的!”
夏姬只是自顧自地遠去了,留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吧?!?p> ------------
待韓縉從昏迷中醒來后,便看見黎盈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身邊還帶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敬仰之色。
黎盈的臉上絲毫沒有勝利者的趾高氣昂,而是溫聲道:“韓縉,你想成為我部的首領,卻最終落敗。你我并非仇敵,我不想傷害于你,但你總得付出一些東西作為失敗的賠償吧?”
韓縉心想對方的要求也不過分,一口允諾道:“黎盈大人,我可以為你部免費效力一段時間,你覺得半年如何?”
“不行。”黎盈搖頭道:“韓縉,你的能力太強,只有煉氣士能夠將你制服。若是你打著效力的名號偷偷跑走,我也沒有半點辦法。”
“那您的意思是?”
黎盈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指著身邊的少年說道:“他是我的兒子,只要你將使人后退的術法教給他,你就可以走了,這樣可好?”
少年熱血澎湃,直直撲到地面上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師父,請您教我!”
韓縉摸了摸他的腦袋,熱淚盈眶,“蒼天賜我如此佳徒,我韓某人夫復何求???對了,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師父,我叫黎正尤,小名叫作‘蚩尤’?!?p> 韓縉一聽,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