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魍魎之密?。ǖ诙?/h1>
與此同時。
距離火之國西部邊境數(shù)千公里外的森林。
“不好!”
大云海突然面色一沉,在腳下的樹干上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云海?”
鞍馬裕跳到前方的大樹上,回頭問道。
“它醒了?!?p> 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憶,大云海眼睛里泛起猩紅的血絲,滿臉的恐懼。
“你沒事吧?”
注意到鞍馬裕和大云海掉隊以后,富岳退回到鞍馬裕身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大云海問道。
“沒事……”
“不,有事……”
傲嬌的性格使然,大云海剛準(zhǔn)備以拒絕的方式回復(fù)富岳,就突然想到了昨夜火堆旁和鞍馬裕最后的談話。
當(dāng)時,借著輕松的氣氛,他極力克服性格的影響,向鞍馬裕求證道:
如果我受了委屈,心里想的是讓你留下,但嘴里說卻是讓你離開,你會怎么做?
而鞍馬裕本人卻是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當(dāng)然是離開了。
忍住殺意,他忍不住又問:
那如果我說,我想讓你留下呢?
當(dāng)然是,留下了!
作為兄長,我還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不管你嗎?
當(dāng)時的鞍馬裕似乎是在詫異他的問題為什么這么弱智,表情異常豐富。
但鞍馬裕不知道的是——
正是因為這樣一個簡單到無以復(fù)加的問題,卻讓性格傲嬌的他,在對比以往鞍馬裕對待自己和對待水門的態(tài)度上,鉆了牛角尖,覺得自己最憧憬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自己滿腔敬意通通白費了。
而后,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被伊度蠱惑的他毒殺了鞍馬裕和水門,釀成了無可挽回的悲劇。
現(xiàn)在想想……
如果鞍馬裕不信任自己,向來謹(jǐn)慎的他會在面麻的百日宴上,毫無戒備地喝下自己端來的毒酒嗎?
還有,那個最令他討厭的水門……
如果水門恨自己,他會趕在面麻的百日宴前,刻意邀請自己赴宴,并在自己答應(yīng)后,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嗎?
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接納他!
只有他自己困在極端的情緒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恨不得世界毀滅!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因而此刻,看著鞍馬裕關(guān)切的眼神,大云?;诓划?dāng)初,恨不得立刻返回木葉,揪著小云海的衣領(lǐng),把他罵醒!
但是不能。
因為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裕大哥,我需要你的幫助!”
一邊結(jié)印,大云海一邊向鞍馬裕說道:
“在過去的時間里,我因嫉妒水門……精神變得不夠穩(wěn)定,而后,在焦慮、仇恨和恐懼的刺激下,我的精神世界中誕生出了一個怪物?!?p> “它凝聚了我所有的幻術(shù)天賦?!?p> “甚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他是我見過的,除了裕大哥之外,最強大的幻術(shù)師……”
隨著聲音的擴散,大云海面前的樹干突然變得模糊,隨后,竟變成了類似畫板一樣的空白,接著,各種各樣的色彩在上面翻涌、涂抹,不消片刻,就將樓蘭女王居住的高塔印在了上面。
接下來。
隨著高塔門前留出空白。
鞍馬裕、大云海和富岳的身體漸漸變得模糊……
當(dāng)意識重回身體后。
鞍馬裕和富岳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面前,矗立著一座極具皇家氣派的高塔。
“空間忍術(shù)?”
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到達(dá)樓蘭的富岳,驚疑地看著旁邊的大云海。
“不,是幻術(shù)?!?p> 大云海搖了搖頭:
“而且,這里也不是現(xiàn)實,而是我的幻術(shù)世界,當(dāng)然,也是那個怪物的?!?p> 沉吟片刻,大云海似乎想到了什么,帶著意味不明的惆悵,說道:
“在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的時候,我在雨之國遇到了一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家伙,他將我極力壓制的怪物釋放出來,并在某種程度上,激發(fā)了我內(nèi)心的惡念。”
“之后,我在他的指導(dǎo)下,結(jié)合家族傳統(tǒng)的繪畫技藝,走出了有別于裕大哥的道路。”
“而真至入畫和二重奏惑心,就是我最擅長的幻術(shù)?!?p> 說著,大云海一邊上前推開高塔的大門,一邊向鞍馬裕解釋道:
“前者可以通過一定的預(yù)判,將符合畫面的受術(shù)者拽入我的幻術(shù)世界?!?p> “后者可以將他們的精神,永遠(yuǎn)禁錮在另一個世界?!?p> “另一個世界?”
鞍馬裕有些驚訝。
“沒錯,一個獨立且真實的世界?!?p> 停在門口,大云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鞍馬裕:
“這是每一個達(dá)到‘完全態(tài)’的鞍馬族人,必會擁有的東西,裕大哥,你也不例外。”
“我……”
鞍馬裕剛想詢問更多的細(xì)節(jié),就被大云海打斷了:
“時間不多了……”
“接下來,就由裕大哥幫我收尾吧!”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千代一家,大云海頓時意識到那個怪物可能已經(jīng)變得非常可怕了,而他剛好也打算和鞍馬裕告別,于是,模仿著小時候聽鞍馬裕講故事時的機靈勁兒,向他一個勁地眨著眼睛,笑道:
“好緊張,這是人家第一次拜托裕大哥幫忙,該不會被他殘忍地拒絕吧?”
幻術(shù)的世界,昏暗而陰沉。
在高塔的陰影中,大云海笑得渾身發(fā)顫,就像是一片即將簌簌而落的葉子——
不知道該何時落下。
也不知該落往何處……
“云海,未來的你,該不會是……拿我弒兄證道了吧?”
注意到大云??醋约旱难凵窭锍錆M了愧疚,鞍馬裕忍不住試探道。
“我……”
大云海猶豫片刻,悶聲不語。
“哈哈,果然如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鞍馬裕并沒有責(zé)怪他,只是大笑著來到他的身旁,用額頭輕輕抵住了他的額頭。
“云海啊,你該不會以為你個臭弟弟能殺得了我吧?”
眼里泛著濃濃的悲悸,可大云海的嘴角卻揚起了笑容。
“是是,裕大哥,您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細(xì)致入微,我怎么可能成功呢!”
用腦袋磕了一下大云海的額頭,鞍馬裕走到高塔門口,笑道:
“所以啊,回去以后,記得和未來的我道個歉吧,不然,他肯定不會把你從沒有他的幻術(shù)世界,放出來的?!?p> 聽到這話,大云海淚如決堤,看著站在高塔門前的鞍馬裕,哽咽道:
“我知道了,裕大哥?!?p> 可就在這時,大云海的臉色陡然巨變:
“不好!裕大哥,那個怪物已經(jīng)吞噬了我的純白世界,現(xiàn)在正在吞噬龍脈!”
“一旦讓它得逞,戰(zhàn)國時期爆發(fā)的魍魎之禍,恐怕又要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