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端氏的張狂

　　鳳木心跟著站了起來，朝外面看，窗臺上有花盆掉落，碎落在地，一抹綠影消失在院落。

　　“母親，瞅著像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小榮?！表娱W過一絲狠虐，鳳木心低聲道。

　　端氏瞅了她一眼，身子微微一顫，心兒想干什么？

　　“那丫頭留不得，就是今日聽不到咱們的話，也不能留，她想爬上父親的床榻?！兵P木心見母親遲疑，便又加了一劑猛藥，攻心之術(shù)，她倒是用得爐火純青。

　　端氏拳頭握了握，眸子閃過狠訣，心兒說得對，這叫小榮的丫鬟留不得！

　　“安王的事兒，母親會想辦法，咱們先去看看老太太，你回了府，理應(yīng)去探望?！倍耸侠潇o下來，嘴角微撇，似乎有了主意。

　　鳳木心點(diǎn)頭，母女倆一前一后，到了老夫人院落。

　　正巧，碰見鳳木澤從屋子里出來。

　　鳳木心眸子閃了閃，心疑。

　　“大哥也過來看祖母啊?！彼χ蛘泻?，動作永遠(yuǎn)溫婉知禮。

　　鳳木澤‘嗯’了一聲，直接離開。

　　“二小姐來了，小榮熬好了藥，正要去喂老夫人。”小榮捧著藥走過來，笑著給兩位主子俯身行禮。

　　鳳木心瞅了瞅，這丫鬟今日穿了粉色？那剛剛偷聽的到底是誰？

　　“藥趕緊端進(jìn)去，一會兒涼了?！倍耸铣蛄顺?，一臉不悅。

　　“是，夫人。”小榮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被人呵斥。

　　“小榮，你進(jìn)去吧，我和母親先在外面待會兒，一會兒再看祖母。”鳳木心對她笑了笑，讓她先進(jìn)去，她有話要和母親單獨(dú)說。

　　見小榮進(jìn)屋，鳳木心拉著母親往院子里的涼亭走。

　　四下無人，鳳木心小聲道：“母親，剛才那人怕不是小榮，偷聽之人是綠衣?！?p>　　端氏一怔，陰狠不減：“就算不是這丫頭，那她也得死！”

　　鳳木心腹誹：看來這小榮還真是該死，不要怪我心狠，誰讓她喜歡父親呢，賤人想爬上主子的床榻，自是該死！

　　“我看大哥從祖母那里出來，說不定，是他安排的?！兵P木心又道。

　　端氏心有些亂，眼皮子直跳，定了定神：“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他又能如何？再說，咱們說生死，卻并未提那丫頭?！?p>　　鳳木心想了想，還真是沒提，剛才是有些緊張了，還是母親沉著冷靜。

　　“就是不知他和那老不死說了什么?！倍耸线€是有些擔(dān)心。

　　鳳木心瞅了瞅她，母親還真是敢說，竟然直接喊祖母老不死。

　　“說了什么又如何，祖母眼下中了風(fēng)，手腳不利落，話也說不清楚，估計也說不什么來?！兵P木心慢慢地說著，眼睛不時地打量母親，似要給她一顆定心丸。

　　端氏笑了笑，一轉(zhuǎn)身，便看見丫鬟小榮從屋子里出來，看來是給老不死喂完藥了。

　　“夫人，二小姐，小榮已經(jīng)喂完老夫人藥了，請進(jìn)去吧?！毙s俯了俯身，行禮道。

　　端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鳳木心笑了笑，“還是小榮姐姐心細(xì)，難怪祖母一直都喜歡，一會兒到母親房里來，我從安王府回來，帶了一些糕點(diǎn)，賞給你吃?！?p>　　“謝謝二小姐?！毙s說著退了下去。

　　鳳木心朝母親淡淡一笑，母女二人朝屋子里走。

　　鳳老太太躺在榻上，剛喝了藥，閉目養(yǎng)神，從癱瘓以后，她整日躺在榻上，就算想下地，也沒得辦法。

　　還好小榮盡心，偶爾也給她擦洗身子，還算干凈。

　　“母親，錦繡帶木心來看你了，木心剛從安王府回來，過來瞧瞧你，如今啊，木離死了，木心嫁給了安王，也算是鳳府的福氣，你說是不是？”端氏笑盈盈地說著，眸子閃著光，神采飛揚(yáng)，頗有揚(yáng)眉吐氣之意。

　　鳳老太太睜眼瞅了瞅，眸子閃過一絲鄙夷，還帶了些許可憐。

　　端氏一看她這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妾身忘了，母親這是癱巴了，說不來話，哎喲，您說說，這嫡出的小姐沒了，大少爺是個瘸子，老太太您，哎，您又這樣，幸好咱們鳳府還有心兒，這安王啊，對心兒真是疼愛，回府的禮物備了滿滿一馬車，就說這人啊，有福氣，不分嫡庶，老太太您啊，就是不信，您瞧瞧，如今都這樣了，您啊，當(dāng)初可真是花了眼了?！倍耸弦謸P(yáng)頓挫，連說帶比劃。

　　鳳老夫人眼珠子鼓了鼓，怒氣充斥，嘴里嗚嗚啦啦不停，卻怎么也說不清。

　　“大姐整日不出祠堂，這鳳府啊，我端氏委屈一些，辛苦操勞吧，好歹也能讓老爺安心?！倍耸嫌肿曾Q得意起來，老太太越是生氣，她說得越是興奮。

　　“滾……滾，……”榻上之人掙扎起來，嘴里總算嗚啦出一個‘滾’字，似拼盡了全力。

　　端氏不停地說，鳳木心就在一旁瞅，瞧著祖母的掙扎，她心里更是痛快，不是瞧不起她們母女嘛，哼，如今，這府上，還不是母親說了算，鳳木離死了，那瘸子大哥，又能蹦跶什么，一個死瘸子，沒什么出息！

　　“算了，母親歇著吧，這府里上下由我端氏操勞，有些累了，回去嘍。”說完，端氏站起身，故意沖著榻上之人笑了笑，那德行要多張狂就有多張狂。

　　鳳木心拉了拉母親，她倒不是好心，只是怕祖母被氣死，死了便沒了痛苦，豈不是便宜了她，還是這樣生不如死更讓人痛快。

　　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大快人心！

　　母女倆出了屋子，好巧不巧地，小榮又來了。

　　鳳木心瞅了母親一眼，相視一過，鳳木心喊了一聲，“小榮姐姐，正好你來了，祖母睡了，走，咱們到前面去，我給你拿點(diǎn)心?！?p>　　小榮臉紅了紅，這二小姐對自己真好。

　　“多謝小姐，”說完，任由二小姐拉著她的手，往端氏院落走。

　　進(jìn)了屋子，端氏的丫鬟正在擦桌子。

　　“小翠，去端些茶水過來。”端氏吩咐道。

　　“夫人，我也去吧?！毙s要和小翠一起去煮茶。

　　“嗯，去吧，一會兒和小翠一起進(jìn)來?！倍耸闲α诵?。

　　鳳木心坐到桌子一旁，看了看桌上的糕點(diǎn)，又瞅了瞅母親。

　　端氏站起身，進(jìn)了里屋，不多會兒，又走了出來。

　　水燒得很快，兩個丫鬟片刻功夫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