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沒聽得她們的議論,直接回了屋子。
宮里不方便洗浴,她讓語嫣放了洗澡水,便進(jìn)了屏風(fēng)后面。
嘩啦啦地水聲,木離倒是洗得暢快淋漓。
萌貓躲在房梁上,瞅著屋子里貓兒不易的畫面,它趕緊閉上了貓眼睛,不多會(huì)兒,又悄悄地瞇了瞇,忍不住還是瞅了瞅。
女主人的身姿還真是曼妙啊。
木離從浴桶里走了出來,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意的散在腦后,剛剛沐浴過的臉頰,透著粉白,讓萌貓忍不住一悸,噗通一聲,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誰!”木離閃身抓起輕紗纏在身上,厲呵一聲。
“喵,喵,喵喵……”萌貓喵喵著,小心地挪著貓步,靠到木離腳下。
“原來是小黃,跳上來?!蹦倦x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它。
萌貓一個(gè)跳躍,便入了木離的懷抱。
女主人剛洗過澡,身上飄著一股子清淡的味道,裸露的香肩,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萌貓慌忙低下了頭,唯恐不小心流下貓鼻血。
“去,先到一旁去,我換件衣裳?!蹦倦x抱了它片刻,還是將它放到了地上。
萌貓趕緊躲到一旁,不敢再看她。
木離拉開輕紗,換上一套裙衫。
萌貓這下可沒敢亂看,雖說它是只貓,卻也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
而且,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貓,想當(dāng)年,它在……
算了,好貓不提當(dāng)年勇。
人間不是有那么個(gè)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它就是只貓,不過,還好能守著女主人,也不錯(cuò)。
*
門外響起叩門聲,“離主子,二小姐來了?!闭Z嫣的聲音映入木離耳畔。
木離打開了房門,她已經(jīng)收拾利落。
“離主子,你頭發(fā)尚未干,不若語嫣再替你擦一擦?”劉語嫣柔聲道,雖說進(jìn)了鳳府,做好了當(dāng)丫鬟的打算,可木離姑娘從未將她當(dāng)做下人看待。
有時(shí)候,竟讓她有些迷茫起來。
木離往不遠(yuǎn)處瞅了一眼,庶妹妹正被丫鬟攙扶著走過來。
“姐姐,你怎么在門口等著,快回屋,雖說如今我嫁給了安王爺,可我終歸還是你的妹妹啊?!兵P木心柔聲細(xì)語,很是體貼道。
木離輕瞥了一眼,淡淡一笑,“這么說,姐姐還要給安王側(cè)妃行禮?”
“啊,要不得,這是在鳳府,只能是姐妹情意,管不得安王爺?!兵P木心盈盈一笑,嬌羞地低下了頭。
木離眉眼挑了挑,扭身回屋。
丫鬟趕緊攙著鳳木心邁了進(jìn)去。
“語嫣,給二小姐斟茶?!蹦倦x淡淡吩咐一聲,坐到椅子上。
“主子,孕婦不易喝茶,不若喝些白水吧。”劉語嫣回應(yīng)道。
鳳木心瞪了她一眼,轉(zhuǎn)即又恢復(fù)平靜,嬌柔一喏,“姐姐,這丫鬟是誰啊?這般多識,可否將她送給心兒?”
木離挑眉瞅了瞅鳳木心,淡然道,“她,你怕是要不起,她是自由之身?!?p> “一個(gè)丫鬟,姐姐莫不是看她模樣?jì)趁?,舍不得?”鳳木心不甘,故意拿話激她。
鳳木離心里冷哼,這庶妹,看似柔柔弱弱,實(shí)則專在人骨縫里挑刺。
“妹妹還是不要嫣兒的好,安王府上就你一位側(cè)妃,如今你懷了身孕,妹妹覺得,論長相,你和嫣兒比,誰會(huì)更勝一籌?”鳳木離漫不經(jīng)心道,就見不得她裝楚楚可憐,一臉?gòu)勺鞯哪印?p> 鳳木心瞅了她一眼,臉頰通紅,忍不住低眉斂眼。
劉語嫣詫異地瞅了鳳木離一眼,沒想到,她換了女裝,說話竟這么犀利。
雖說沒有離楓公子的翩翩儒雅,不過,她喜歡。
這樣的離姑娘,也不錯(cuò)。
劉語嫣心里的天平又朝木離偏了一點(diǎn)點(diǎn)。
主子若是不安排任務(wù),就這么給木離姑娘做一輩子的丫鬟,她也甘心情愿。
“安王什么時(shí)候接你回府?”木離見鳳木心低頭斂目,順道問一問吧。
“皇上口諭讓心兒在鳳府安胎?!兵P木心小聲說著,心里卻不知在打算什么。
“也好,那你就安心養(yǎng)胎?!蹦倦x實(shí)在不知和她說些什么,本就嫡庶有別,再加上她母親三番五次作妖,雖說沒找到確切的證據(jù),卻不能排除她鳳木心不知情!
“對了,姐姐,昨日在街上偶得一銅鏡,很美,你回府,妹妹也沒什么能送的,就當(dāng)是一份小小的禮物吧。”鳳木心說完,瞅了丫鬟小翠一眼。
小翠趕緊從懷里掏出東西,遞了過來。
木離瞅了一眼,鏡子倒是古樸,鏡子本身普通,不過那手柄處倒是別致,像是雕刻了很繁雜的圖案。
她從小翠手里接過鏡子,拿在手里照了一下。
鏡子里的人兒清晰可見,就連眉宇間那淡淡地一點(diǎn)粉紅,亦瞧得清清楚楚,“這鏡子不錯(cuò),妹妹有心了,你這懷了身孕,姐姐不易久留你,回去歇著吧?!?p> 鳳木心起身,小翠趕緊扶住了她,“姐姐也歇一會(huì)兒,心兒回去了?!?p> 木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
*
“你說,那鏡子有用嗎?”
“那道長說,照了鏡子的人,都會(huì)交霉運(yùn)的,小姐放心。”
“如今我有了身孕,一定不能讓她再嫁給安王!”
*
“嫣兒,你過來,”木離喊了劉語嫣一聲,將手里的鏡子遞給她。
劉語嫣詫異,接過鏡子,瞅了瞅,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你看到了什么?”木離淡然一瞥,問道。
“沒什么啊,啊,離主子是不是笑我這頭花戴歪了?”劉語嫣說著,對著鏡子摸了摸頭上的花簪,將它重新插正。
“這樣是不是好了?”她插好,笑著問木離。
“嗯,好了,我有點(diǎn)餓了,你去拿些糕點(diǎn)來?!蹦倦x拿回她手里的銅鏡,吩咐道。
劉語嫣一聽她餓了,趕緊退了出去,去后廚給她端糕點(diǎn)。
木離見人離開,又拿起銅鏡照了照,“小黃,過來?!?p> 萌貓?zhí)纤南ドw,木離一手抱它,一手拿著銅鏡。
就這樣,一人一貓,都映入銅鏡中。
萌貓看著鏡子中的它,大吃一驚,自己怎么像個(gè)麒麟獸?
再瞧主子,銅鏡里那頭頂上的珠冠,怎么回事?
明明她什么也沒戴啊,清湯掛面,披頭散發(fā),可銅鏡里分明就是主子。
萌貓這下是蒙圈圈了,使勁晃著貓腦袋,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別說是它,就連木離也納悶,這鏡子是什么東西,能把人照變異了?
可劉語嫣明明就沒有變化。
木離想不通,若是師傅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