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
事情就這么交托在她身上了。
沐知晚這個人雖然平時過得簡樸,但是她的言談舉止都透著隱隱的矜雅,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尋找資金來源的事她能幫忙。
下午沐知晚提前離開公司,去律師樓辦理好了手續(xù)。
然后去幼兒園接上女兒,直接到了郊區(qū)的墓園。
依然買上兩束鮮花,和女兒一起,做了個造型。
再次去到母親的碑前,告知她,自己已經(jīng)啟動逸園的索回程序。
小米粒摘了一朵小野花,放在碑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來到這里,沐知晚當然也要去看看肖智。
把另一束鮮花放在他的墓碑前,又把周邊的枯枝敗葉給掃了掃。
肖智的墓碑前,還有前些天沐知晚給他放的另一束鮮花,她把有些干枯的花挪到了旁邊。
小米粒不認識人照片里的人,問道:“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沐知晚笑著應道:“這位就是媽媽曾經(jīng)和你講起的那個很有趣的朋友。今天是他的生日,媽媽也來看看他?!?p> 小米粒默默拿出自己放學時買的雪媚娘,摘下自己的發(fā)帶,在透明的盒子上打了個蝴蝶結,放在肖智的碑前:“聽說你以前常常給我媽媽買零食,你是個好人。”
沐知晚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牽著她的小手離開。
她們走后不久,肖智的墓前又迎來了兩人。
肖銳抱著白色的菊花站在秦昱凡身邊,看著兄弟墓碑前,刻意造型的鮮花和一塊小小的甜品發(fā)愣。
“這是……有人來過,還不止一次。”
很藝術的造型,能看出是同一個人的喜好。
秦昱凡看著甜品上的蝴蝶結,沒有出聲。
周圍皆是深沉的顏色,只這一朵蝴蝶結色彩活潑,在沉重里多了一絲安慰人心的俏皮。
“我兄弟走了六年,連家里親戚也只會在清明時來看看他,這……”肖銳眼里有了淚光,“兄弟,不只我們,還有人記得你?!?p> 秦昱凡抿緊了唇,緘默不語。
當年追殺他們的仇家,后來都被他以殘忍的方式一一處理。
只是對那個自稱是主謀的人,他一直有懷疑。
何止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有沒有得到報應值得懷疑,他連墜海時以及醒來后的許多情形都有疑問。
當時肖智中彈,他的神志幾近不清。但有一點印象的是,車到了海里,海水沒有馬上漫進車內。
他隱隱的記得肖智不顧自己大量失血的情況,努力自救。
而車外,傳來敲擊車窗的聲音。
再后來,他的記憶中,似乎是見過沐知晚的。
但是在醫(yī)院醒來后,父親和所有人都告訴他,他們在海邊時只見到了渾身濕透的陸伊雅。
再后來,經(jīng)他自己查,也是一樣的結論。
大概是陸伊雅和沐知晚長得有幾分相像,所以他才會在意識混沌的時候把陸伊雅認成沐知晚。
但他心中的疑惑并未消失。
有些事他很想往深處查,但是許多痕跡被人故意抹去,一晃六年,似乎查清真相的幾率越來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