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未升起,但已經(jīng)微微在山外發(fā)出光明,穿透曉霧,匆匆驅趕夜晚的黑暗。
寒早早地醒了,先是坐了一會兒,清醒了一下。寒察覺到頭發(fā)有一(億)些亂,索性找了根皮筋,一口氣將頭發(fā)理順了,五指撥進頭發(fā)中,扎了個高馬尾。
寒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雖然記憶中這是女生才會做的行為,但似乎自己目前見到的男生都是短發(fā),如果他們是不好打理的長發(fā),一定也會這樣吧,寒暗暗想道,又伸了個懶腰。
寒輕輕跳在草地上,小腿微曲,沒有半點聲息,然后就開始解除昨天布下的魔法。
“好可憐?!焙哪抗庾⒁獾揭恢宦湓谧钔鈬南葳迥Хㄉ系目蓯勰Яν?。
寒走到跟前,輕輕摸了摸它那柔順的皮毛,感受著手中的生命不安的躁動,寒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將陷阱魔法布置在最外圍。
寒運著精神力,小心地解開,伸手將捧住的兔子放在地上,魔力兔立刻如魚得水,立刻一蹦一跳的在視線中消失了。
終于解除了所有魔法,昨天晚上沒有任何魔獸襲擊,寒抬頭望去,臨也醒來了。
臨似乎睡醒來有些昏沉,右手搭住左手手腕,扭了兩下,在寂靜的早晨中發(fā)出脆響。臨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了動作,視線下移,正好看到迎著陽光束起高馬尾的寒。
寒知道臨有在憋笑了,但顯然有些失敗,嘴角翹上了一絲弧度,金色的陽光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
那是寒第一次看到臨笑。
之后,沒有了。
寒好好收拾了一會兒,然后將頭發(fā)放下來,又變成披發(fā),順流而下。寒決定待要睡時方束起頭發(fā),免得睡亂頭發(fā)。
寒拿出桌子和食具,并用水魔法處處俱細的洗了一遍,臨順從地坐下,兩人開始吃早餐。
吃完以后,兩人就開始出發(fā)了。
新的一天,會不會遇到冒險者呢,他們又會是怎么樣的呢,他們的生活又是如何的呢?寒滿懷好奇的想道。之前見過的冒險者多是在酒館,寒的精力全部用于過濾酒分子了,平木荒原的冒險者更是全部被抓起來了,說來還真沒有在正經(jīng)的冒險場合看過他們。
天問一:趕路第一件事是什么?
當然是開空調(diào)!
臨表示當我們感受到熱時已經(jīng)是溫水煮青蛙,決逃不出熱度的獻祭。寒臨雙方進行了友好會晤,并對此問題有深度探討,寒表示友好互助是人與人、國與國……
實際上——
“啊哈?”
天邊還掛著一輪殘月,在初日的天藍色愈發(fā)單薄,最后無蹤無跡,太陽已經(jīng)躍了上來,俯視著一川一木,云氣蒸騰。
隨著霧的越發(fā)清淡,空氣中的早間涼意漸漸消失,視線也愈發(fā)廣闊,鳥兒也開始輕快地啼鳴。
兩人走出這塊小平原,靠近了一條山澗中的小溪,小溪緩緩地流,在水面帶出波紋,碰撞到圓滑的鵝卵石上,激出白色的雪。
空山無人,水流花開。大概說得就是這種意境吧,寒有些隨意的坐在一塊巨石上,石面還留存著清涼,沁人心脾。
臨腰間掛著直刀,抬頭仰望著遮天的松云,然后低頭無言靜默。
“亞莉絲,這里果然有水,我聽到水聲了!”一聲欣喜而沉厚地聲音傳來。
幾個人從草叢中開出一條路,走出來,穿著冒險者常見的勁裝短袍。
寒用神念掃描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惡意,便沒了下一步動作。
倒是這三人看到懸在兩人身后的魔法,先緊張起來了,做出敵一動,我就溜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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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魔法還可以這么用的嗎!”一個有些偏瘦的少年眼中閃著星星眼,有些崇拜。
“當然?!焙f道,更是一副世外高人姿態(tài)。
我的機緣終于到了嗎?三年之期已到,不枉我……少年激動地想道。
“澤西暈過去了?!边@三人隊伍里唯一一個女人發(fā)話,應該就是亞莉絲了。
“沒什么事,只是太緊張了?!弊钜婚_始走在最前端的高大男人摸了摸少年白皙的臉,說道。
高大男人的視角又轉向了這謎之兩人,身著白袍的男人有一頭黑色長發(fā),生的俊美,像一個貴族;另一邊,一個女人腰間掛著四把長刀,面若冰霜,像一個完美的雕塑。
男人至少是三級魔法師,女人不知道境界,但身上的氣息如同蠻荒里殺出來的,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兩位要暫時加入我們嗎,在這片森林里也是有照應?!?p> “好啊└(^O^)┘”
??!出人意料地快呢,按照套路說不應該多自謙幾次,然后勉為其難嗎?
雙方互通了姓名,高大男人叫做布蘭奇,三個人是剛剛注冊為冒險者小隊的。
“寒你真的是吟游詩人嗎?”澤西已經(jīng)醒過來,聞言驚訝地問道。
寒點點頭,又為三人增添了幾個法陣,“當然,我來星木森林就是為了游歷?!?p> 你指的游歷是吹著風,捧著書,走在林間小路嗎?布蘭奇忍不住在心中腹語,
雖然對于寒來說,這確實是事實,游歷=沒有任何危險。
布蘭奇又聞了聞自己為了驅趕蚊蟲而涂滿全身的藥味,再看看寒完美白皙,沒有一個小包的臉,不得不感嘆人與人的體質不可一概而論。
用精神力當蚊帳的寒是屑好嘛
寒倒是更希望融入他們,去看看他們的生活,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一部分。
又看看臨,自己明明已經(jīng)擅自幫她做了一個決定,但臨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聞不問。
“有人餓了嗎,有人受傷了嗎?”寒發(fā)動“賢妻”本能,全場回血99%
五人靜默下來,只有澤西和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寒殺過魔獸嗎?”
“當然,”在地球的時候,自己就去剿滅過獸潮,憑著自己地圖炮性質的異能,少說禍禍了十萬多頭魔獸,殺到手軟,血流成河。
寒雖然有一些可憐它們,但人類是必須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絕對不允許任何生靈染指、反客為主,所以下手也毫不猶豫,絕不留情。
但有時候,人更像是魔獸,地球一直在峨眉山修練的寒來到異界,沒有想到人的惡會如此可怖。
人就是代代從生的雜草。那位黑魔法師竟然可以說出這種話!對于這種人,寒本能的感到憤怒,但又感覺到其他一些什么東西。更像是一種崇高的追求,是超脫于人類的層次思考,是方外之人,不拘束、不譚淤。
“寒?”澤西看著怔住的寒,有些緊張的出聲叫道。
“??!十分抱歉,”寒被喚起,微微一笑,“剛剛我走神了?!?p> “沒關系倒是寒明明會魔法,為什么想做一個吟游詩人呢?”
“并沒有什么,只是想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