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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時代

一百九十八章滴水之恩

激情的時代 原創(chuàng)作家紀(jì)往 2539 2022-07-03 09:22:53

  向紅梅笑盈盈地:“看你說的,我是你的媳婦兒,咱們是兩口子,你有什么事兒、有什么話,都可以問我。兩口子之間,把門一插,什么話、什么事兒,就都沒有秘密可言了。有什么事兒,你就隨便問吧?!?p>  李真鋼:“論日子,我、我們家不、不跟你們家過的好。論、論咱倆的長相,你就是天、天鵝,我就是個蚧蛤蟆。你怎么看、看上我,尋了我了呢?”

  向紅梅開玩笑地:“光靠下我上你家來,相親的那天,屋里的東西都是借來的,我姐姐、我姐夫一塊說瞎話兒,賺我是賺不來的。其實那天我當(dāng)時,就知道你家屋里,那些個東西是借來的了?!?p>  李真鋼:“你怎么沒、沒有生氣呀?”

  向紅梅:“我生什么氣呀,說明你們尊重我。”向紅梅輕聲喘了一口氣兒:“那天我一見你,跟咱爸爸倆人兒,就是個心善、修好、積德的人。這樣的人對家庭負(fù)責(zé)、靠的住。我跟著你們爺倆過日子,永遠(yuǎn)也受不了罪?!?p>  李真鋼:“這、這就是國家提倡的,心靈美唄?”

  向紅梅:“對,相貌美永遠(yuǎn)也,趕不上心靈美的。相貌如春花朝露,怎能長留?財富是秋霜夕煙,豈會長久?”

  李真鋼:“我不、不認(rèn)的字兒,我聽不懂你、你這話說的是、是什么意思。”

  向紅梅:“往后我教給你認(rèn)字兒,給你講哪句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李真鋼:“這會你前給我講講,自力更生、奮發(fā)圖強、艱苦奮斗、勤儉持家,是、是什么意思吧。我這會也不忒懂,說的是什么意思。”

  向紅梅:“我們必須要把,偉大領(lǐng)袖的話、黨的話弄通、弄懂,不然我們在實際的生活中、勞動生產(chǎn)中,就不能夠很好的利用?!?p>  “咔嚓、咔嚓。”忽然屋外的,窗戶根底下,傳來了聲音不大,但是很清脆的響聲。

  李真鋼一驚,睜大了雙眼,扭頭看著窗戶,小聲:“你聽,窗戶外頭怎么有響啊,是不是有人呢?”

  向紅梅輕聲:“準(zhǔn)是有人偷著聽,咱倆睡覺的窗戶根哪。”

  李真鋼:“我出去看看?!?p>  向紅梅:“別出去,甭管他們,一會就把他們凍跑了。再說,倆人結(jié)婚的后晌睡覺,沒有人偷著聽,窗戶根還不好哪?!?p>  李真鋼:“怎、怎不好哇?”

  向紅梅臉一紅:“一、一會咱倆睡覺的時候,我再告上你?!?p>  “噠噠噠。”窗戶外傳來了響聲。

  李真鋼一直脖子:“你聽聽,這是什么聲音???”

  向紅梅悄聲:“這是凍的聽窗戶根的人,上下牙齒打架哪?!?p>  窗戶外有人故意變了聲調(diào):“今兒個后晌你們倆,就別學(xué)習(xí)了,快著睡覺吧。也叫我們聽聽,你們倆睡覺的時候,小聲說的話呀?!?p>  又有人同樣用,變了聲調(diào)的聲音:“你們倆暖暖乎乎的,在屋里一坐凈學(xué)習(xí),什么新鮮事也不干,我們在外面兒,給你們倆站著個崗,也解不了眼饞、也解不了耳朵饞的,什么意也得不了。都快凍死我們了,我們還是犯不著,給你們站崗了哪,我們快著家走吧!”

  接著窗外就傳來了,亂騰騰的往院外,跑的腳步聲。

  要說杜柳村兒,第五生產(chǎn)小分隊的社員兒,是真有聰明的能人哪。第二天就有人給李真鋼、向紅梅小夫妻倆人,編出了一段順口溜兒,并且還把順口溜兒,編成了一道歌唱,一天的時間里,就傳遍了全村兒,大人小孩都會說、會唱了。這段順口溜兒,是這么編的:

  “李真鋼小兩口兒,新婚之夜入了洞房。不著急睡覺,抓緊學(xué)習(xí)真叫忙。小兩口越學(xué)心里越亮堂,一直學(xué)習(xí)到東方放紅光。小兩口忠于領(lǐng)袖、心向黨,帶動了社員群眾學(xué)習(xí)、勞動都爭上?!?p>  這段順口溜的歌兒,在杜柳村這一帶的鄉(xiāng)村里,一直流傳至今。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們,每當(dāng)想起那個時代,高興的一些事來,都忍不住的唱上兩句,有的人唱的還很完整。

  俗話說:小寒、大寒要過新年。大寒是冬季的,最冷的節(jié)氣。這天在大寒的節(jié)氣里,刮了一天的東北風(fēng)。東北風(fēng)一直刮到,吃過晚飯以后才停止。天氣刮陰,氣溫驟降,可謂是凍死狗的天啊。

  天冷、人們住的房屋簡陋,不那么嚴(yán)實兒,四處都透風(fēng)。家家戶戶分的,冬天里取暖的煤不多,都舍不得提前,生著火爐子取暖。都等著過大年,前后的幾天里,再生著火爐子取暖。所以人們吃過晚飯后,就都早早的鉆了被窩兒,暖暖乎乎的睡覺休息了。

  深夜十一點鐘左右,人們都沉睡在夢廂之中。整個的村莊漆黑一片,雞不叫、狗不咬,非常的安靜。此時只有住在,村東北角的,鮑云發(fā)家的屋里,有昏暗的燈亮。鮑云發(fā)、肖秀英夫妻倆,正在昏暗的,煤油燈的光亮下,悄聲、輕手輕腳的,打點著行禮包兒,收拾著行裝哪。肖秀英站在炕邊兒,打點著包裹。鮑云發(fā)站在,屋里地上彎著腰兒,用兩根布扯條帶子,系住了兩個褲踢腳兒。順手在地上,拿起來一條青布帶子,扎在了腰間。然后邁步走到炕邊兒,拿起氈帽頭兒,扣在了頭上。扭臉悄聲地,問妻子:“把東西兒,都裹上了嗎?”

  妻子系著包裹扣,悄聲數(shù)叨著:“兩包紅糖、二十個淹雞蛋、十六個糖火燒、十塊錢,我都裹上了?!?p>  鮑云發(fā):“還差一樣?xùn)|西兒,咱忘了帶著了?!?p>  肖秀英:“還差哪樣?xùn)|西?。俊?p>  鮑云發(fā):“蘇書記(原公社書記蘇建軍)有胃病、怕著涼。那個地方睡覺,睡的也不知道睡的是,木頭板子、還是火炕。把咱倆鋪的那條皮褥子,給蘇書記也帶著吧?!?p>  肖秀英:“那條皮褥子,都沒有毛了,還管暖乎嗎?”

  鮑云發(fā):“怎么也比棉花褥子搪涼?!?p>  妻子:“恁么老遠(yuǎn)的道兒,你帶著這么老些個東西兒,老走走的動嗎?你有病、凍著還沒有好哪?!?p>  鮑云發(fā)鼻子一酸:“我多咱走不動了,我就想想那年個,我上縣里的煤站,拉煤家來在半道上,碰上蘇書記給我窩頭吃、給我大衣穿的事來,我就走的動了?!?p>  “行,我拿去帶著吧?!毙ば阌⑤p手輕腳的,走到炕頭兒,在被窩底下抽出,舊皮褥子疊好了,拿著走到已經(jīng),打點好的包裹前,把包裹上系的扣解開,把皮褥子放進(jìn)包裹里,重新系好了,包裹上的扣兒,扭臉擔(dān)心地:“你去看蘇書記,千萬的別叫,別人知道了哇?!?p>  鮑云發(fā):“別人知道了,怎么了?”

  肖秀英:“現(xiàn)在不是叫跟,蘇書記劃清界線嗎?”

  鮑云發(fā):“劃清界線又不是,不叫人看他去?!?p>  肖秀英:“還是防著點好。”

  鮑云發(fā):“愛誰知道誰知道,愛怎么著怎么著去吧。反正我就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必當(dāng)涌泉之報。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tǒng)美德。你想想在舊社會兒,哪有一個當(dāng)官的,張羅著給窮人老百姓飯吃、衣裳穿的呀?只有在偉大領(lǐng)袖、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下的新社會兒,才有這個事哪!你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必當(dāng)涌泉之報,這句話是怎么來的嗎?”

  肖秀英搖搖頭:“我上哪知道去?!?p>  鮑云發(fā):“你不知道,我這會跟你簡單的說說。”

  肖秀英:“你說說我聽聽,是怎么來的。我早就知道有,這么句話兒,就是不知道,這句話是怎么來的,也省了我犯,一輩子的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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