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白蓮花
宗豆豆撇撇嘴叫到角落里局促不安的蓮花。
被點(diǎn)名字,她才怔怔向她看去,堪堪落入那雙有些發(fā)紅的眼睛。
宗豆豆露出狡黠的微笑,虛弱的開口叫過她。
玩味把玩手里那只小老鼠的女人此刻正投來好奇,“怎的,好久不見,不認(rèn)得我了,我呀……宗豆豆。”
鵝蛋臉女人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突地騰起驚訝。
是她!竟然是她!
宗豆豆將她的變化盡收眼底,只輕蔑一笑回頭看向傅懷生:“傅大夫是不是也很詫異?”
“你想說什么?”男人冷冷反問道。
原本一雙微紅的臉蛋如今變得煞白無比,好比在艷紅的花朵上撒上了些白顏料。
蓮花頓覺委屈,眼眶涌出幾滴淚珠掛在眼角,可憐兮兮的看向男人。
“別動(dòng)”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xùn),她不敢下狠手動(dòng)它,只好裝模作樣撓撓癢。
動(dòng)作雖大,力道卻小。
蓮花覷眼靜瞧著她下手極狠,眼底還透出股狠勁兒。
宗豆豆很滿意,甩開膀子下站了起來,“就不勞傅大夫費(fèi)心了。”
她的身體自己知道,解毒丸藥效太強(qiáng),命算是撿回來了,只是虛弱些罷了。
無礙,照舊不影響她斗白蓮。
真真是朵白蓮花,一張小臉一委屈,男人便有些動(dòng)容。
連帶著傅懷生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味道。
也不知這女人在他跟前嚼了什么舌根。
翠花扶著她靠在門上。
翠花那張蠟黃的臉一夜之間似乎消瘦了不少,直看得她,心疼不已。
翠花去看她,豆豆眼里隱隱露出不忍。
她撇開頭,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林澤見她皮笑肉不笑,一瞬間覺得陌生。
眼里帶著笑意,眼里帶著火焰。
摸不著頭腦的林澤,偷偷靠了過去,小心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她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淡淡一笑。
蓮花不知什么時(shí)候從角落里,轉(zhuǎn)而站到了傅懷生的后面。
因?yàn)樵鞯挠洃浧悟v騰進(jìn)入腦海,此刻還未能完全接受的腦袋依舊嗡嗡作響。
扶著翠花的手也加重了幾分,腳下甚至有些不穩(wěn)。
林澤見她冷冷的不敢上前多事,又心里擔(dān)心得緊。
“你這……唉”
給傅懷生看看能少塊肉?。】v使他不愿給她看,只要他在,看在他面子上,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還是會(huì)救她。
秀氣的男人白皙的面上因?yàn)榫o張而漲紅。
翠花也急得直跺腳,她又按住手腕不許她上前。
林澤一雙眸子似溫柔,似火焰,灼灼的盯住宗豆豆不住顫抖的薄背。
強(qiáng)壓下腦海里蹦出來的巨大浪潮,她壓在翠花身上的身體才止住了顫抖。
男人冷眼瞧著曾經(jīng)出賣她的女人。
隨著“啊”的一聲炸裂開。
只看見宗豆豆笑得一臉詭異。
“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p> 翠花手一松,宗豆豆瞬間離開她的攙扶。
幾步踉蹌走至蓮花和傅懷生跟前。
林澤愣愣瞧著她下一步動(dòng)作。
“啪啪啪”,響亮而清脆的三聲回蕩在傅府。
同時(shí)傻愣住的還有其余眾人,翠花不敢置信看著她一招擊中的巴掌臉。
林澤張大了嘴巴,直呼干得好!
這女人次次來不給他好臉色,搞得好像她和傅懷生比跟他關(guān)系還好。
傅懷生冷眼里透出攝人心魄的狠,狠眼瞧著她。
下一秒,女人嬌糯委屈巴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少爺,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p> “呵”她笑意濃濃。
她淚眼連連,抓住傅懷生的袖子不肯松手。
“少爺”
傅懷生側(cè)過頭,淡淡安慰道:“別怕!”
別怕!
給她一桶,她能吐滿。
捂住嘴角接受來自對方的憤怒迎了上去。
“心疼了?當(dāng)初你與我有婚約的時(shí)候也不心疼心疼我也罷了,怎么還一如既往的心疼上狐貍精了。”
以前的傅懷生她印象不深,記憶里只是迷糊的一團(tuán)。
她說誰是狐貍精?
蓮花更委屈巴巴了,轉(zhuǎn)身就去求安慰,“少爺,她說我……”
女人梨花帶雨,擾得他心煩意亂。
宗豆豆站得直直的,盡管棉襖上沾滿了瘆人的斑駁血跡,還是掩飾不了她此刻毫無異樣。
男人不禁冷哼一聲,口吐惡言,“好端端裝病,還打我丫鬟,是何意圖?”
“憑什么告訴你,我又沒讓你醫(yī)病,你管我裝不裝?!狈凑Y(jié)果都一樣。
索性挑白了說:“這小子帶我來懲治白蓮花,我怎好拒絕人一番好意?”
冷不防被宗豆豆一指,林澤一抖。
“宗豆豆,說啥呢?”
林澤被她推到前面做擋箭牌,此刻哪怕是萬箭穿心也輪不到她。
反正傅懷生若坦坦淡淡,定不會(huì)是因?yàn)橐绘九淖宰鞫嗲槎鴤诵值苤椤?p> 白蓮花不甘,遂一時(shí)想不開撞上了柱子。
林澤眼疾手快,堪堪撞在了他手臂上。
白蓮花抬起頭,竟是林澤笑嘻嘻對著她。
宗豆豆看著白蓮花沒有達(dá)到目地樂開了花。
“蓮花,白蓮花”如果她沒記錯(cuò)的話,她卻是叫這個(gè)名字。
人如其名,果真,果真。
蓮花黑著一張淚臉瞪著她,眼睛也放大了一個(gè)弧度。
“宗豆豆,你……你就是懷恨在心?!?p> “我就是懷恨在心,你知道為什么嗎?”她學(xué)著白蓮花委屈巴巴看向傅懷生。
男人嘴角紋絲不動(dòng),哪有剛才白蓮花那般簡單。
“傅懷生,你和她的事,我都記起來了?!?p> 這話說得不算隱晦,直接讓眾人一愣,立馬將目光投向了不為所動(dòng)的男人。
穩(wěn)得住?。‘?dāng)初他可不是這樣的!
記憶里,那日是個(gè)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太陽照在池塘邊的蓮花身上也打在她身上,她對著原主宗豆豆就是一頓笑。
笑她又丑又肥,笑她配不上傅懷生,笑她即將……
當(dāng)時(shí)她看著那詭異的笑,心口開了裂,疼得無法呼吸……
最后背后被一雙纖細(xì)的手措不及防一推,“撲通”一聲。
她掉進(jìn)了池塘,因著傅家所有人都去了寺廟,所以并未有人察覺她的呼救。
蓮花對著湖面蕩起的漣漪啐了一口,猙獰一笑……
那笑可不是如今這般可憐……
被打撈起來后,原主宗豆豆被傅懷生冷落。
當(dāng)時(shí)的宗豆豆心灰意冷,因?yàn)樗吹缴徎ㄒ蕾嗽谒麘牙铩?p> 想起這些,宗豆豆心恨如麻,“傅懷生,以后我宗豆豆就是死也跟你沒關(guān)系,也不用你救,至于蓮花嘛,不是不報(bào),時(shí)侯未到。”
蓮花后背一涼,看著如今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