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看你是有病哦
林澤從母親那邊才回來,腳還沒踏進(jìn)屋子,便聽到對方在吐槽自己不給吃的,心里只覺得好笑。
這個宗豆豆,都什么時候了還忘不了吃!
正轉(zhuǎn)身對著院子的婆子使眼神,婆子趕緊迎了過來。
夫人說是要好生照顧這屋里的姑娘,想來少爺也有所吩咐便是半刻都不敢啰嗦。
“去拿些吃食給姑娘。”他眉眼彎彎,絲毫沒有不悅。
婆子唯唯諾諾答道:“是,我這就去?!?p> 今日被夫人一頓罵,還沒回過神來,現(xiàn)在看哪位主子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府里都道少爺脾氣最是和善好與人相處的,可她老婆子不夠格待少爺院里,平日連人也見不到。
就是現(xiàn)在見著了,也不敢多看幾眼。
都說少爺長得清秀俊俏,好看極了,她也不敢偷看。
上次夫人院里的丫頭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不怕死的往少爺跟前湊,人還沒說上一句話,便被夫人私下賞了鄉(xiāng)頭看地的老拐子。
滋滋……
她不禁邊走邊感嘆。
“等等”
她后背一涼,趕緊轉(zhuǎn)過身,諾諾的問道:“少爺,還有什么吩咐?”
“要些清淡又有營養(yǎng)的?!?p> 那一灘血流了,可不得好好補(bǔ)補(bǔ)。
“是”婆子還以為什么事。
林澤就站在院子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這院子原是柳氏住的。
只是她是個沒福氣的,不能像兩位姨娘一樣跟著母親在府里享受后半生。
才二十歲,進(jìn)府不到一個月就沒了。
當(dāng)時爹傷心得幾天滴米不進(jìn),急得娘天天罵人。
想來柳氏也是有幾分迷人之處的,不然老爹是不會如此傷心的。
忽的,宗豆豆那張小黑臉又浮現(xiàn)在眼前,他不禁好笑,又為這丫頭擔(dān)心。
這模樣算不上標(biāo)志,甚至連……哎,算了,關(guān)鍵人有副有趣的靈魂,她真真是他見過的世上最特別的女人了。
婆子去了沒一會功夫便帶著廚房的丫頭來了。
身后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等著他發(fā)話才敢進(jìn),他優(yōu)雅的拍了拍身上的樹葉,淡淡開口:“別讓姑娘等急了?!?p> 轉(zhuǎn)身又是一頓好笑,他定是要去偷偷瞧瞧女人的吃相,那定是極其有趣的。
婆子領(lǐng)著丫鬟走近,給宗豆豆輕輕行了禮:“姑娘,奴婢來給您送些吃的。”
“端上來吧”,身后的丫鬟才排著隊,一一打開了桌上的食盒。
老婆子退下,廚娘便上來介紹:“姑娘瞧這,這是山珍,這是海味,這是翡翠竹子……”
名字五花八門的,她哪有心思聽她啰嗦,眼睛瞪著老圓老圓直溜溜的打轉(zhuǎn)。
咽了咽口水,她忍不住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這……”
“去吧”她可不喜歡別人守著自己吃,她怕一會嚇到她們。
幾人擺好了碗筷才慢悠悠的退下。
要說這古人就是麻煩加啰嗦,取個名字取得名不著調(diào)調(diào),又是什么山珍,又是什么海味,不過就是丸子,加蟹黃嘛!
翠花拘謹(jǐn)?shù)煤?,她可沒見過這些,剛才聽名字就把她嚇?biāo)懒恕?p> 宗豆豆琢磨的是好吃嗎?夠吃嗎?
她琢磨的卻是:貴嗎?怎么好意思讓人這么破費?
她哪里知道這不過是林家主子吃的平常菜式罷了。
“去,下去”林澤支開院子里的人。
這下他可得好好瞧瞧她餓得不顧形象的樣子。
她摸出手帕開了開嘴巴上的一抹油亮油亮的痕跡,索性蹲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山珍,一口一個,側(cè)臉撐得圓鼓鼓的。
林澤看她像個包子一樣,不禁失笑。
“誰……”她嘴里包著丸子口齒不清的喊道。
便見門口晃了晃,便先探出了個腦袋笑笑:“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去醫(yī)”她最煩人打擾她用餐了,這下都有些沒氛圍了。
她癟癟嘴:“你這一來,我都不能暢快的吃喝了?!?p> 林澤按著椅子坐在她旁邊,淡淡的笑道:“正好我也餓了?!?p> 翠花神色一怔,尷尬的開口道:“林公子真是客氣?!?p> “客氣啥”宗豆豆頭也不歪又繼續(xù)享受美食。
兩人看了看她一碗接一碗的添,中間連喘氣都不帶的,最后只見她滿足的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
“鵝”飽了。
她狐疑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兩人:“你們都飽了沒?”
搖頭?“沒吃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們不慌嗎?”
翠花吃掉最后一塊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看向林澤笑笑:“林公子吃飽了嗎?”
他能說看飽了嗎?
“你……你還是很能吃啊……也是現(xiàn)在太瘦了些,吃了好補(bǔ)回來。”
“啥……”急得她一口茶水不長眼的噴向了對方。
“我這好不容易瘦下來,你還詛咒我長回去,這肉給你你要不?”
發(fā)自靈魂一問,他竟然當(dāng)場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翠花愧疚的提醒道:“看你把人林公子噴的一臉茶水?!?p> 她瞪向他,林澤沒有不悅,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伸出黑手要去給人擦擦。
“哦……這個,不行,用你的吧,我給你擦擦?!彼⒆约菏掷锏呐磷哟牙锶屗掷锏呐磷?。
“不……不用,我來就好”他拒絕。
“那哪兒能不用,這做錯事情就得承擔(dān)啊”她笑笑,笑意濃濃的臉便無限放大。
臉上的麻子也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在抓撓他的心臟,“撲通,撲通”,他竟然有些受不住了,忙道:“男女授受不親。”
翠花趕緊拉開宗豆豆,“你……別這樣,男女有別?!?p> 她當(dāng)然知道啊,可她是現(xiàn)代人,這事就很正常,但現(xiàn)在她是在古代生存系統(tǒng),她拍了拍腦袋。
喃喃道:“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p> 林澤一臉驚恐看著她拍打自己不明所以,上一次也是抓撓自己,這絕對不是巧合。
翠花忙解釋:“林公子見笑了,鄉(xiāng)野丫頭,野慣了。”
翠花說她是村姑,她竟然無力反駁,這……還能翻盤嗎?
“你坐下”他一臉嚴(yán)肅。
她疑惑的看向林澤微微擔(dān)憂的眼睛,忍不住好奇:“坐下干什么?”
他卻一副你有病的眼神。
她怔怔的還沒走出大門,頓時肩膀就一道向下按壓的力道傳來。
他將她按會椅子上,從懷里掏出絲帕:“女兒家的東西,別笑?!?p> “哈哈……”她怎么忍得住,“大男人哪里來女兒家的東西,莫不是哪個妖精給你的?”
林澤臉一紅,“別瞎說”。
翠花急得跺腳道:“林公子,怎么樣?不是好了嗎?好端端的把脈做什么?莫不是……”
宗豆豆瞥了一眼聒噪的老母親:“娘,你別吵,林大夫給我看病呢?”
“恩,沒病”
兩人松了口氣。
“我看是你有病哦,疑神疑鬼的?!弊诙苟灌凉謱Ψ?。
林澤摸著腦袋:“誤判,誤判,純屬擔(dān)心。”
翠花立馬身為老母親責(zé)備道:“豆豆,怎好跟林公子這樣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