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高宗誅殺武承憲后,隨后便將其家族派系抄家滅門。
被派往北境鎮(zhèn)壓武家軍的將士,曾在武家主宅的偏院中發(fā)現(xiàn)一處暗室,暗室里堆滿了七八歲女童的尸骨。
那些女童,幾乎都死于粗糙開顱手術(shù)后的失血和感染,經(jīng)仵作的查看后,那些女孩大腦中相同的一部分均被殘忍切除。
這件事被上報給朝廷后,高宗震怒異常,當即下令將已下葬的武承憲尸身挖出,鞭尸三日后再次車裂。
因當時武家九族已被抄斬,武家宅院中被害女童的冤情,已無從下手調(diào)查,只得就此罷了,將武承憲的尸身當眾挫骨揚灰,就算給被激起民憤的百姓一個交代。
發(fā)生這件事的時候,曦云還作為‘四皇子陸曦’居于深宮,所以對于這件事,她知道比常人更多的細節(jié)。
曦云第一次與陸曦討論這件事的時候,那時的他們已經(jīng)再次作為‘四皇子陸曦’,重回淵國權(quán)勢的巔峰,將國內(nèi)的障礙一并掃除。
可剛除內(nèi)憂,又生外患。
恰逢南疆少數(shù)民族叛亂,一名被成為‘南疆圣女’的少數(shù)民族領(lǐng)袖被推舉而出,種種巫蠱邪術(shù)手段頻出,給陸曦和曦云治理下的淵國,再次帶來風波。
那名被成為圣女的領(lǐng)袖,據(jù)傳言年紀只有七歲,卻能長生不老永葆童貞。
據(jù)曦云埋在那圣女身邊的探子回報,南疆圣女確如傳言所說,十年之內(nèi)身體沒有任何生長,一直作為七歲孩童而生活,被當?shù)匕傩债斪魃褊E,加以供奉。
當時探子從南疆傳回的密信中,所謂南疆圣女的長相,就是此刻陸曦眼前的這個‘小公子’。
陸曦將前世的記憶,和此刻獲悉的情報相整合,他基本已經(jīng)確定,這名‘小公子’就是前世武家殘殺幼女,之后逃亡南疆禍亂淵國的元兇。
“你的顱腦中,生長著一塊腫物,正是因為這塊腫物破壞了大腦的正常結(jié)構(gòu),才導(dǎo)致你無法生長,我說的對嗎?”
前世的南疆圣女,最后死于曦云之手,那時的圣女雖依然保持著女童的樣子,顱內(nèi)的腫瘤卻越生越大,開始壓迫視神經(jīng),導(dǎo)致圣女一側(cè)視力開始偏盲,大大降低了她的戰(zhàn)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曦云敏銳的抓住弱點,在困局中將其一擊斃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年受到你腦中腫物的壓迫,你已經(jīng)偶爾出現(xiàn)頭痛、惡心嘔吐等癥狀。
你看起來很年幼,可聲音中偶爾會有些沙啞,一看便是經(jīng)常嘔吐,被腹中嘔出的食物殘渣傷到了咽喉?!?p> 小公子眼神怨毒的看著陸曦,她全部的秘密已經(jīng)被陸曦看透,無論是為了殺人滅口,還是為了除掉陸曦以掃清擋在自己和茸尕之間的障礙,此刻她再次對陸曦動了殺心。
“小姑娘,你命不久矣……”
陸曦繼續(xù)對小公子實行攻心之術(shù),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未來的南疆圣女,實際還剩下的壽命至少還有七八年,可他偏要詐一下這個精明毒辣的女人。
“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
小公子眼中精光一閃,她與陸曦見面短短不到兩個時辰,陸曦便將她的病情掌握的一清二楚。
她生病的秘密,除了父親武承憲和巫醫(yī)茸尕之外,沒有任何人知曉,可見陸曦的醫(yī)術(shù)手段確實不同凡響。
她真名叫做武雅涵,自五歲起身體便不再生長,武承憲為她尋遍名醫(yī),可眾醫(yī)者對她的病情卻無從下手。
直到七歲那年,武承憲重金為她找到了茸尕,而茸尕告訴她和父親,她的病癥源于顱腦中的一處腫物,要恢復(fù)正常只有一種途徑——開顱手術(shù)。
“永遠作為一個孩子,不去參與大人們的煩惱,至死都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樣子,不好嗎?”
茸尕曾玩味的看著她,一邊慵懶的打著呵欠,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描畫著羊頭面具上的圖騰,對她渴望長大的欲望,十分不解。
“我想長大,想要再次獲得父親的寵愛,想要成為大人掌控自己的命運!”
那時的小雅涵如此說著,卻仍然無法獲得茸尕的憐憫。
那時的她覺得,茸尕是個不可理喻,卻又好看的讓人錯不開眼的怪人……
“成長,是需要代價的?!比祖匾蠹t的長甲在小公子花瓣一樣的嘴唇上輕輕一點,微微一笑傾倒眾生。
那一刻,小雅涵被徹底迷住了,她渴望長大的理由,突然又增加了一條——她渴望長大成人變得亭亭玉立,披上自己精心繡好的鳳冠霞帔,和自己心愛的人廝守終生。
“接受現(xiàn)狀不強求的話,你的壽命與正常人無異,如沒有刺激腫物快速生長的因素出現(xiàn),你可以活得很久……”
“不要!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一定要長大!”
“好吧,看小姑娘你態(tài)度這么堅決,我也拗不過你。
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嘛。
咱們丑話說在前面,我可以讓你的身體短暫的發(fā)育生長,不過代價就是你顱內(nèi)的腫物生長可能失去控制,你生活的品質(zhì)和生命的長度將大打折扣?!?p> “我不后悔!”小雅涵堅決道。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茸尕讓她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身體長大到八歲孩童的程度,自此以后無論她如何努力,身體都無法再次生長。
出于某種特殊目的,她的父親武承憲似乎看重了她無法生長的這種特質(zhì),以假死的方式將她圈禁起來,打算充分培養(yǎng)以作他用。
七年后她弟弟武招瀚的意外身亡,也給了她一個重見陽光的機會,疑心極重的武承憲讓她扮作弟弟回到鄭姨娘身邊,作為眼線監(jiān)視鄭姨娘和后院各房動態(tài),作為她回歸武家的第一個任務(wù)。
在見到茸尕前,武雅涵對權(quán)勢財富的追求遠大于親情和其他,可當幼時的她被茸尕驚艷之后,那個人的身影便將她空虛的內(nèi)心慢慢填充。
她突然爆發(fā)出,對生命強烈的渴望,在武承憲的默許下,她通過心腹下人四處誘拐適齡女童,模仿茸尕的手段,親自操刀做那些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就是為了活得更久。
“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像個正常女人一樣生長,健康的活下去?”
“不錯?!标戧氐脑捜耘f那么言簡意賅。
從陸曦沉穩(wěn)的表情中,武雅涵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他們間的這場博弈,自己一直處于下風,這樣下去情況對自己很不利。
電光火石間,武雅涵忽然會想起茸尕曾帶著癡迷描繪著一張美人,那美人眉如墨畫,絕美容顏中帶著絲英氣,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相貌神情與眼前的陸曦十分相似。
“已經(jīng)找到她了,現(xiàn)在只剩下你,陸曦……”
那時的茸尕興奮異常,好像一名找到丟失玩物的孩童一樣高興,他盯著那畫中少女的樣子癡迷又癲狂,讓武雅涵嫉妒極了。
她知道那名少女對茸尕十分重要,并且與他口中的‘陸曦’一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即然這個女人與茸尕和陸曦之間,可能存在著某些特殊關(guān)系,她甚至對茸尕具有十分特殊的意義,那么面對眼前的‘陸曦’本人,武雅涵忽然有些想詐他一下,說不定可以得到什么意外的收獲。
她歪著腦袋,像個小女孩一樣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然后對陸曦甜甜一笑說道:“好吧,我相信你。
不過這種事情對我來講風險也很大,為了讓你能信守承諾,我決定在這場交易中增加一個人質(zhì)?!?p> “什么人質(zhì)?”
陸曦從武雅涵有些詭譎的目光中,察覺到意思不妙,他隱隱感覺到,這名惡毒幼女的算盤,可能要打到曦云身上。
“就是那個與你長相極為相似的女人……”
咔嚓一聲,陸曦捏碎了手中把玩的鼻煙壺,心中怒火洶涌,幾欲將眼前的小女孩直接丟入化尸粉中溶成血水。
我就是月輕靈
這書真有人看的話,就吱個聲讓我有個動力,天天都是我以前那幾個同事過來支持,也沒啥意思。寫的好與不好,起碼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