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憑本事嘍~
燕鴻看著他,笑得一臉欣慰。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看自己兒子。
“景宗,朕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一直期待你長成大燕棟梁之才,你也果真沒叫朕失望。”
“陛下栽培,臣愧不敢當(dāng)。”
程景宗慢悠悠地拱一拱手,語調(diào)姿態(tài)慵懶瀲滟,音色很低,一臉受之無愧地謙虛道。
到他今時今日之軍權(quán)軍功,便是連演都懶得演了。
燕鴻眸中寒芒一閃而過,臉上的慈祥半分不減。
“你勞苦功高,朕今日特意為你設(shè)了這筵席,為你接風(fēng)洗塵,外加慶功。”
見程景宗面上顯出推拒之意,燕鴻立時阻斷。
“正好灼兒也在,你們從小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沒見,她也長大了,你們正好敘敘舊?!?p> 結(jié)尾之處,望入他深邃的雙眸,意味深長。
程景宗抿了抿有些妖冶的唇,低垂眼瞼,長睫輕顫了兩下,沒再說什么。
他原以為,他這條路上最終的對手會是秦后那個心機深沉的狠毒女人。
有趣的是,那個記憶中嬌俏單純、總是對他好得沒道理、哭著請求他不要拋下她的小丫頭,七八年沒見竟然成長到能以雷霆手段迅速狠辣地扳倒秦后,正位東宮,這倒是讓他好奇得很。
說到底,他對她,還是滿有愧疚。
只要她能乖乖聽話,任他擺弄,他絕對保她性命無憂、榮華富貴、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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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東宮,泡芙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掰著手指給灼華數(shù)這燕京到底有多少王公權(quán)貴清流世家的女兒想嫁給程景宗。
“福王郡主,襄王郡主,長公主郡主,林家小姐,夏家小姐,何家小姐……”
松露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磨朱墨,聽著這一串長長的名單,也不由得擔(dān)憂地偷偷瞥了灼華一眼。
燕灼華聳聳肩,嘟嘟唇,不以為意,繼續(xù)批手邊的奏折。
“太女,您別不當(dāng)回事,這還只是我們的線報打聽出來的呢……”
泡芙的指頭翻來覆去掰了好幾輪,大半個京城的名門閨秀都在這了。
“而且太女,我把您的情況也順便打聽了一下,簡直是掉了個個!根本沒人想娶您??!”
泡芙大大咧咧地說出。
燕灼華折斷了她手中的筆。
——怎么會。
她在婚姻市場里的行情何時這么差了?
是她不夠美了嗎?
是,現(xiàn)在她眼瞅著要和程景宗為敵,確實沒什么政治價值,說不定還有傷害。
可現(xiàn)在的男人,都這么現(xiàn)實了嗎?
松露體貼地遞上一支新筆,溫柔笑著給了灼華一個臺階。
“如今朝局不穩(wěn),各位王侯公子們想等一等,也是正常?!?p> 燕灼華接過筆,贊賞地點了點頭,迅速坡下驢,再不提此事。
泡芙湊上來。
“不過殿下,這么多姑娘和您看上同一個人,您不在意嗎?”
從前大司馬還未離朝參軍的時候,太女可是……
燕灼華抬眸,瀲滟波光如星辰燦爛,紅唇輕挑,微微一笑,妖得自然。
但音色卻一改往日撩人的酥軟,明晰清越。
“男未婚女未嫁,孤為何要在意?自然是——”
聲音慢悠悠地拖著。
“——各憑本事嘍~”
語調(diào)雍容慵懶,話語中甚至暗含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