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樂的二爺爺就是段二老爺,是丁夫人父親的二弟,也是能在上海占據(jù)一席之地的風(fēng)云人物。
上海段家無人入仕,代代經(jīng)商,早些年日子確實不甚好過,但如今時代不同了,手里有銀子的才是真正的老爺。
丁舉人雖不喜段家人身上的銅臭之氣,但又不得不和他們有來往。
至于原身丁久樂的大姐早年就嫁給了龐元小胖子的大哥,雖然沒什么血脈聯(lián)系,但久樂的二爺爺也算是龐元的二爺爺,所以段家段二老爺?shù)膲鄢綗o論是丁家還是龐家都要拜訪。
“久樂,”龐元一臉我懂你的表情看著久樂:“別告訴我,你不想去。”
久樂輕笑兩聲:“明日我們兩家怕是要一同啟程。”
“好嘞!”龐元眼前一亮:“好兄弟!”
久樂對那些煙花女子不甚感興趣,但既然來了,也不愿錯過這等盛事。
丁舉人很快就走了出來,久樂也進了學(xué)堂。
許夫子捻著花白的胡子,佝僂著身體,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座位上的久樂昏昏欲睡,張著小嘴靠到孔仲的肩膀上。
孔仲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小少爺光滑的小腦門貼在孔仲的肩膀,嫩生生、光滑滑的觸感。
孔仲第一次聽不下去許夫子的講話,他遲疑著伸出手虛扶著久樂的腰間。
【樂樂,】毛團忽然開口:【孔乙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你當自己人了?!?p> 久樂動了動眼皮,但實在是太過困倦,隨口說了句:“那就好,如此算是邁出去第一步了,”便睡熟了。
久樂從來都不是閑人,經(jīng)常忙得像小陀螺一般亂轉(zhuǎn),便是夜晚也鮮少能睡熟,但自從聽到許夫子講課,便徹底治好了失眠的毛病,只要許夫子一出現(xiàn),久樂就很難睜開眼睛。
等許夫子離開,久樂才掀起眼皮。
“小少爺?”孔仲低聲叫著。
嗯……久樂慢吞吞的直起身子:“許夫子走了?”
“嗯,”孔仲輕聲道:“我們也該回去了?!?p> 孔仲坐在久樂的左側(cè),靠在他肩膀睡了一上午的久樂脖子酸疼,他苦著臉揉了揉脖子,抬眼看向孔仲:“你怎么樣?”
孔仲愣了愣,沒明白久樂在說什么。
久樂抬起小下巴,對著孔仲的肩膀微微示意:“下回我要是再靠著你,你就把我推走,肩膀是不是麻了?”
“不、不推,”孔仲急忙開口,頓了頓后又道:“不麻,小少爺很輕?!?p> “像小羽毛一樣輕……”孔仲低聲道。
久樂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這回你能好好休息幾天,不當我的靠枕了,過幾日是我二爺爺六十歲的壽辰,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你乖乖等——”
久樂頓了頓。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大反派了,而是充當拯救男主的救贖,所以把孔仲一個人留在魯鎮(zhèn)當真好嗎……
“孔仲,你去過上海嗎?”久樂眼前一亮,也不等孔仲回答,便直接道:“我們明日一起啟程、見識見識不夜城?!?p> 孔仲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