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舉人回憶完事情的經(jīng)過,更覺得腦袋生疼。
他緩緩地直起身子,和直愣愣的站在地上的孔仲對視一眼,丁舉人微微一愣,視線緩緩下移,果然看到了坐在地上睡熟了的久樂。
丁舉人起身的聲音將久樂驚醒。
“爹、爹?!”久樂連忙手忙腳亂地跑過去:“爹!你醒了,怎么樣???腦袋還疼不疼?。俊?p> “無妨、無妨,”丁舉人擺擺手:“你爹硬朗著呢?!?p> 平日里丁舉人也是這個時間起床,所以丁夫人也是這個時候敲了敲門,便走了進(jìn)來,開門第一句話就是:“跪好了?”
久樂連忙把坐出兩個扁長小橢圓的軟墊地遞過去,狗腿道:“娘!您起得真早!”
丁夫人掃了軟墊一眼,也不知信是沒信,哼了一聲,便問向丁舉人:“醒了?說說吧,昨兒是怎么被你兒子砸暈的?!?p> 企圖蒙混過關(guān)的久樂:“……”
根本不想提起這件事的丁舉人:“……”
久樂偷偷地看了丁夫人一眼。
一身區(qū)別于姨娘妾室們的衣裳,一絲不亂的長發(fā),高挑的身高,即使氣勢逼人也能看出的、眼下的疲態(tài)……看來她昨夜是一夜未睡。
丁舉人一邊說著早就想好了的說辭,一邊看著丁夫人和久樂的臉色,見沒有絲毫異常,便漸漸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忽然便睡不著了,心里憋得慌,便想著出去走兩圈,說不定就能睡著了,沒想到竟然被樂兒當(dāng)成了賊人?!?p> “失眠了?”久樂道:“一會兒郎中來給爹看傷口,記得讓他給你開些助眠的方子。”
倒是丁夫人瞥了他一眼:“真是奇了,平時比豬睡得還沉,現(xiàn)在也能失眠了。”
丁舉人:“……”
久樂和孔仲還要去學(xué)堂,知道丁舉人身體無礙之后,便提起昨天還沒補(bǔ)完的罰寫向?qū)W堂走去。
好在今天沒有遲到。
剛一進(jìn)學(xué)堂,久樂就匆忙地翻出罰寫,奮筆疾書地補(bǔ)著作業(yè)。
但即使如此,也沒能在許夫子趕來之前補(bǔ)完。
學(xué)子們都到齊了,許夫子看了眼沒有遲到的久樂,略微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保持。”
說完,便開始好長一陣的之乎者也。
久樂松了口氣,小聲和孔仲嘀咕:“早知道許夫子不檢查罰寫,咱們何苦寫到深夜??!”
久樂堵著氣翻了翻自己昨晚寫了好幾個時辰的罰寫,又看了看絲毫不記得昨天罰了他的夫子,癟了癟嘴巴,惡狠狠地將作業(yè)揉成一團(tuán)。
他還不覺解氣,又將罰寫撕成一個一個的小細(xì)條兒。
孔仲無奈地嘆了口氣,屈指點(diǎn)了點(diǎn)書本:“聽課。”
久樂撇了撇嘴,小聲道:“無趣。”
話雖如此,久樂還是聽了孔仲的話,不再拿罰寫撒氣,認(rèn)真聽課。
等到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講完,許夫子忽然說道:“丁舉人昨夜被賊人襲擊之事,老夫早已知曉,念你知孝,便不計較你今天沒交罰寫了,今晚將它補(bǔ)齊,明早再交給我吧。”
久樂:“……”你在說啥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