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樂上前兩步,和孔仲并肩而行,偷偷地擠眉弄眼,小聲道:“別理他,反正也礙不著咱們的事兒?!?p> 看著眼里擔(dān)憂,但面上逗趣的小少爺,孔仲失笑:“我明白?!?p> 明晃晃的善意他還沒來得及好好體會呢,哪還會去注意那些惡意的挑釁。
為了照顧孔仲的身體和胃口,中午依舊和之前一樣吃著沒有一點(diǎn)兒油水的饅頭。
孔仲幾次叫來店家,要求加上一些葷菜,小少爺都一口未動。
這么好的小少爺,誰又舍得放手呢?孔仲拿著饃的手緊了又緊,嘴角不由得溢出苦笑,不想放手又能如何?來年春天,還不是要看著他娶妻生子……
“孔仲!”久樂連叫了幾聲,都不見孔仲回答,便用手指戳了戳他一動不動的手臂。
“嗯?”孔仲回過神來:“怎么了?”
“沒怎么,”久樂將最后一口饃塞進(jìn)嘴巴里,含糊不清地開口:“就是看到你發(fā)呆想叫叫你而已,我吃完了,先睡一會兒了,有事叫我?!?p> 說完就趴在桌子上,閉上雙眼。
接下來的考試都很順利,等院試完全結(jié)束,久樂便同孔仲一起向丁家走去。
久樂有系統(tǒng)毛團(tuán)的加持,所以對考試沒有太過擔(dān)憂,相比之下,考完院試的孔仲像是剛剛卸下了一塊重石一般,肉眼可見得放松了許多。
平日里久樂常去孔仲的書房溫習(xí)書本,等困了時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沒有哪一天孔仲是比久樂早睡的。
有時久樂睡后起夜,還能看到對面書房昏暗的燭燈。
每每這時久樂都會在心里不停的感嘆,孔仲可真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苗子啊……
考完了院試,不光孔仲和久樂放松了,丁舉人也跟著松了口氣,早早地便讓婆子丫頭們準(zhǔn)備好吃食,只等著久樂回來后能吃上熱乎乎的晚飯。
久樂被老管家引著、順著香味打開了門:“爹,我回來了!”
“好好好,”丁舉人站起身:“我兒回來了,這院試考得如何啊?”
久樂坐到座位上,拿起筷子:“不如何,和之前的縣試、府試差不多?!?p> 丁舉人高興地搓搓手,我兒縣試排名第二,府試排名第三,這院試和前兩次相似,想來也不會相差太多……這樣一想,丁舉人忍不住眼圈發(fā)紅:“我兒真給爹爭氣……”
“老爺,”丁夫人皺了皺眉:“高興的日子非要讓人不舒服,樂兒,吃菜?!?p> 久樂連連點(diǎn)頭。
“等等,先別吃,”丁舉人道:“孔仲呢?把他也叫過來,一起吃啊。”
自打知道孔仲是縣試和府試的案首,丁舉人對他就一直另眼相待,顯然是十分器重,如今在學(xué)堂,孔仲也有了自己單獨(dú)的座位,不再是久樂名義上的書童。
久樂放下筷子,擋到老管家身前:“還是別折騰你老了,我去叫他過來?!?p> 丁舉人也擺擺手:“陳叔也快去休息吧?!?p> 這些日子老管家身體不是很好,郎中時常老給他把脈、煎藥,但也沒見好轉(zhuǎn),看來真的是年齡太大了。
丁府也從沒把老管家當(dāng)過下人,但他還是閑不住,總想著干點(diǎn)兒活。
攔住了老管家,久樂便向孔仲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