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仲若是狼子野心,覺得之前當(dāng)書童的自己是被丁家欺辱了,也不敢做什么讓人覺得他是白眼狼的事。孔仲若是沒有壞心就更好了,畢竟在外人看來,孔仲就是丁舉人的人,將來在官場上也好說話。
這些時日,孔仲因為應(yīng)酬經(jīng)常是早出晚歸,久樂自己也覺得十分無聊。
等待放榜的日子也因此顯得異常緩慢。
一開始丁舉人倒是半點兒也不著急,十分自信于自家兒子的實力,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逼近,他又肉眼可見地焦慮起來。
直到放榜這日依舊如此。
“樂兒啊,你和孔仲待在家也一樣,爹會告訴你們成績的?!倍∨e人這句話已經(jīng)說了不下三遍。
大概是因為前兩次久樂名列前茅時,久樂都沒親自去看紅榜,今天非要去看,反倒讓丁舉人不安起來。
久樂無奈:“我去不去成績都一樣,爹你就別瞎操心了,你看我娘,現(xiàn)在還沒起呢?!?p> 丁舉人笑了:“你娘昨晚就急得半宿沒睡,可不早上起不來?”
三人向放榜處走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里的人依舊很多,但大多都是看熱鬧的,見不到幾個學(xué)子,畢竟縣試、府試層層選拔之后,能參與院試的學(xué)子就不剩多少了。
“丁舉人和他家的少爺來了?!”
“還真是……”
“不愧是含著金勺長大的公子哥兒,瞧著模樣長得,比我見過的最俊的姑娘還俏上幾分!”
“可不是!不止如此,人家丁少爺馬上就要是秀才了呢!也不知道這次又能排上多少名……”
丁舉人聽著這些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這次沒等多久,等久樂三人走進人群之中時,放榜的人就騎著高頭大馬奔了過來:“吁——”
院試是童試三級考試中最高等的一次考試,從學(xué)子到朝廷認命的學(xué)政再到放榜之人,走得都是不同于縣試和府試的流程。
放榜之人沒有寒暄,直接揭榜。
丁舉人心頭一緊,握住了久樂的手腕。
久樂小聲道:“爹,放心吧。你兒子要沒榜上有名肯定是上面出了問題……”
丁舉人倒吸口氣:“混小子,再敢說這話我就告訴你娘,讓她揍你!”但是聽完久樂的話,丁舉人還是放松了不少。
一個一個陌生的名字入眼,久樂貓眼兒一轉(zhuǎn),直接就找到了自己:“那呢!爹,我就說你兒子肯定榜上有名吧!”
丁舉人連忙仰頭,果然在第六名的位置找到了久樂。
“又是他……”
“那個孔仲!他又是案首!瘋了吧?!第三次了!”
“丁舉人左旁那個就是孔仲!名義上是丁少爺?shù)臅?,其實丁舉人對他重視著呢!我侄子在何府當(dāng)差,聽他說丁舉人出門時身旁都帶著孔仲,對他就和親兒子似的!”
“可不是嘛!真是造化?。〔焕⑹嵌∨e人,真是獨具慧眼!”
久樂:“……”你們倆要不是我爹請的托兒,我都敢去吃屎。
久樂偷偷地看孔仲一眼,見他面上沒什么反感,才悄悄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