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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恙擺渡

第九十一章 云霧散開,靜候一場劍舞

無恙擺渡 任言須彌 2210 2023-08-18 17:08:00

  比如,被驅逐至此的副將羽翼未豐,如果想要更好地保護自己只有變得更強大。

  在草原上話語權和威信力是要靠寸寸軍功換取的。

  副將的履歷很漂亮,不缺戰(zhàn)功,但缺一個出頭的機會,很大原因是因為上面有一個主帥處處在壓著他。

  成為主帥,取而代之,才能真正地執(zhí)掌軍營,有了軍權和可以號令的人馬,就有了對峙王權的籌碼,沒人能再拿捏和要挾他,可以說連王位都是唾手可得。

  以副將積攢的聲望,在主帥死后被擁立繼任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說不定這些年,他早就在暗中培植了許多能在軍中說得上話的,有勢力的親信。

  只是有一點盧云琛想不通。

  在除掉主帥之前,副將似乎更應該先除去燕參領。

  他們實在太像了,一樣的深謀遠慮,縝密多疑,還都很有野心。

  盧云琛不覺得以副將的性格,能容得下一樣很是冒頭的燕參領。

  再者,副將的性子更像是會循序漸進的那種。

  越過參領,直接對主帥下手,風險太大,不像他會做的事。

  而且聽沈亭修所言,是燕參領向他透露的秦副將的真實身份,而小兵又說副將從不以真實姓名示人,可見副將對自己的身世其實是深惡痛絕的。

  因為他沒能因為這個姓氏尊享榮耀,反引來無數(shù)敵視,還被迫在軍營掙扎求生。

  但燕參領卻把副將的隱秘告訴了旁人。

  這么一看,燕參領和秦副將的關系不像是朋友,副將更沒理由容得下他。

  盧云琛知道,關于秦副將和燕參領的關系,其實很模糊,于是再確認了一遍:“燕參領和副將平日里走得近嗎?”

  沒等沈亭修說話,小兵已經率先回答,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問題:“軍營里人人皆知,燕參領和副將是拜把子兄弟,兩人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燕參領的漢話和對中原的認識都是副將教的。”

  盧云琛又看向沈亭修,就見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對小兵的話完全贊同。

  沒想到,副將和燕參領不但是朋友,還不是一般朋友。

  這樣的話,那么為什么燕參領才能出眾,又和副將如此相像,副將卻不除掉他,就能解釋得通了。

  同時,又多了一個副將殺主帥的正當理由。

  說到和副將同仇敵愾,共同籌謀的,軍中有能力,有勢力的親信,燕參領一定算一個。

  這件事,燕參領說不定也要分一杯羹。

  巧合的是,燕參領和副將一樣,此刻都不在營中。

  如果說毒害主帥的真兇就在二人之中,或者說兩人是合謀,那么算算時間,主帥已經斃命多時,要篡位的話,他倆也該回來了。

  看將軍和盧隊都是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何翊云不太確定地問:“這是,破案了嗎?”

  他只聽將軍說秦副將有很大嫌疑,接著盧隊又問了關于燕參領的事,難道兇手跟這兩個人有關?

  他們,難道是兇手?

  那究竟誰才是主謀???

  還是說,只有一個人是兇手……

  他反正是一團亂麻。

  但其實他更想問另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要查明主帥之死?這和我們有關系嗎?”

  剛才,將軍跟小兵說,這事本來就和他們沒關系的時候,他別提有多認同了。

  但后來看將軍要走不走的態(tài)度,才明白過來,將軍只是在嚇唬那個小兵,想激他留下交代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不是真的要走。

  何翊云打從心底覺得其實他們沒必要趟這趟渾水,這是敵營自己的事。

  沈亭修說了句:“有關系,關系很大?!?p>  盧云琛認真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我們可以置身事外?你不會真的以為,現(xiàn)在留在營里的全都是小嘍啰吧?除了副將和燕參領,營地還有很多品級高低不等的長官?!?p>  “主帥公然死在營帳是瞞不了的,我們也不可能把他的尸體轉移。一旦主帥的死傳出去,全營都會立馬被封鎖,所有人都有嫌疑,沒人出得去。什么事情都開展不了。會有多麻煩?”

  說這話的時候,因為顧忌到有一個蠻夷兵卒在,盧云琛只用了“事情”含混地代替了“火燒物資”的計劃。

  他覺得已經說得夠隱晦了,但小兵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什么,說:“你們一定不是簡單的樵夫和商人,剛才說的什么事情……你們就是諜作對不對?”

  沈亭修懶得理他,平靜地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要是我們是諜作的話,你以為你能跑得掉?老實點,不然把你丟出去當替罪羊。你看他們信你還是信引路人和我們?”

  小兵啞巴吃黃連,只能暗自想,算你狠!

  說完他怨念地看了一眼何翊云,好像在說:漢人就是狡詐。

  何翊云暼了他一眼,視線就移開了,過了一會兒再看,還是感到有道眼余光在幽怨地看著自己,一偏頭真就和小兵的視線接觸。

  他回敬了一抹坦蕩的目光,高昂著下巴說:“看什么看,你再看,你再看,你跟我們綁在一條船上,又不是我拉你上船的?!?p>  小兵泄了氣,只能說:“一條船上的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等?!?p>  盧云琛、沈亭修和何翊云三人同時說。

  但盧云琛還補充了一句:“你們營里攤上大事了。”

  自古兵變就是大事,更何況這還是一起以首領人命開啟的兵變,他已經可以想見場面會有多喧嘩,多混亂和難以控制了。

  當時巡衛(wèi)長一行,還有后來跟過來監(jiān)察的那些蠻夷兵,盧云琛覺得那是送上門的人頭,甚至想出了自己嫁禍自己陣營這樣的思路,引出另一伙并不存在的暗中漢軍諜作來混淆視線。

  借玉令來坐實諜作實行暗殺是真,又利用副將深沉的疑心讓他滯留在山上,后來把燕參領也支離了營帳。

  本以為混亂再難制造,頂多只能拖延時間了,卻沒想到竟有人冥冥中給他作了嫁衣。

  即將到來的一場混亂,比他巧妙設局,用心構造的任何混亂都會來得激烈。

  當蠻夷人作鳥獸亂,權位更迭,自顧不暇之時,他們要做的不過是添一把火。

  這比任何拖延都要管用。

  誰說主帥的死跟他們無關,如果不調查清楚,誰能想到還有一份意外之喜在等著他們……

  劍舞,小兵沒能派上用場,也許有人會替他們跳了。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這場聲勢浩大的劍舞,刀鋒指向,人心所往。

  那人,不會令他們失望吧?

  他們不必在乎最終是何人謝幕,只需握好自己手上的劍,等待可能到來的每一場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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