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間,甄言忽然回憶起了斯普利特主教對雪猿用過的“擾亂”魔法。
如果能用“擾亂”干擾一下德拉甘的視聽,“激光”魔法的命中幾率應(yīng)該能成倍增長?,F(xiàn)在的問題是,“擾亂”魔法是怎么施放的?
甄言在魔法修煉方面,的確是個天才。他能通過觀察弗萊明的“火線”魔法自行創(chuàng)設(shè)出“激光”魔法,對于那些同樣著灰袍的魔法學(xué)員來說是完全不可想象的。現(xiàn)在,在德拉甘召喚術(shù)的壓力下,他再次激發(fā)潛能,嘗試施放斯普利特主教曾經(jīng)在他面前演示過的“擾亂”魔法。
他非常機靈的想到,斯普利特曾經(jīng)教給他“專注”,“專注”的作用是集中精神排除干擾,那么,“專注”的反面不就是分散精神制造干擾了么?所以,與“專注”魔法反其道而行之,把施術(shù)對象由自己改為別人,應(yīng)該就能施放出一個有效的“擾亂”魔法了不是嗎?
自行領(lǐng)悟了“干擾”魔法的機理,同時又有過實際目睹魔法效能的體悟,甄言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創(chuàng)設(shè)出了自己版本的“擾亂”魔法,如果讓斯普利特拆解一下,會發(fā)現(xiàn)和他的魔法構(gòu)成幾乎如出一轍。
最重要的是施放咒語,甄言瞬間想到了一個貼切的。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保ɡ献印兜赖陆?jīng)》第十二章)
當(dāng)這句施放咒語自甄言心中念出,識海里井中的混沌魔力以前所未有的規(guī)模奔騰洶涌,甄言一瞬間感到有些恍惚,這是魔力巨大消耗的表現(xiàn)。實際上,如果不是這句施放咒語的加成,以甄言目前的魔法能力,還不足以對德拉甘造成實質(zhì)影響。從這個意義上說,甄言這個曾經(jīng)的“圖書館管理員”要好好感謝自己的前輩——老子可是“守藏室之史”,周代的“圖書館館長”,要不怎么說圖書館管理凈出牛人呢?
消耗大但是效果也立竿見影,甄言的火球魔法直接命中了德拉甘的腹部,他沒躲開,估計是視覺和聽覺都被成功干擾了。
就是現(xiàn)在!甄言再不猶豫,直接施放“激光”魔法。
這次的“激光”魔法沒有他和“急凍”斗法時那個威力大,因為他連續(xù)釋放了好多個“火球”魔法,又施放了消耗巨大的“擾亂”魔法,現(xiàn)在的“激光”威能有所減弱。
德拉甘腹部被火球燒中,疼得他一陣亂動,“激光”原本瞄準(zhǔn)的心臟部位,被他一動,燒在了左肩位置。灼熱的光線瞬間穿透了肩膀,將德拉甘的左手從肩膀上切下來,疼得他一聲大叫。
再接再厲!甄言雖然已經(jīng)接近虛脫,但他明白除惡務(wù)盡的道理,準(zhǔn)備奮起余勇再來一個激光。但是巨龍索倫一直在半空盤旋,德拉甘與他有精神聯(lián)結(jié),感受到德拉甘的巨大痛苦,索倫直沖下來,翅膀擦在山崖上,龍體也被鋒利的樹枝劃出道道血痕,總算是降落在德拉甘身邊。
索倫叼起德拉甘的身體就要飛走,與此同時甄言的“激光”魔法再次施放,饒是巨龍皮糙肉厚,也被激光蹭到腳爪上,留下一條鮮紅的血線。但終究是逃走了。
至于還在和海格力斯你一刀我一爪酣戰(zhàn)不休的魔狼,在蘿絲的火焰魔法幫忙下總算燒中了腹部,行動不便,被海格力斯一刀砍掉了狼頭。
“甄言!”蘿絲扶住累得搖搖欲墜的甄言,非常激動,“你戰(zhàn)勝了德拉甘!”
甄言軟軟的倒在她的身軀上,感覺好極了:“可惜沒干掉他,下次……下次看我怎么把他另一只手也卸下來?!?p> “嗯!”蘿絲使勁點頭,高興興奮的神色怎么都掩飾不住,她看到了給母親報仇的希望,不用靠那些借著停戰(zhàn)協(xié)定明哲保身的主教,也不用靠自己緩慢辛苦的修煉,就靠著面前被自己容納在懷里的年輕人足矣……
法蒂瑪走到德拉甘斷臂之處,仔細看了看,從他手上抹下一個戒指,走回來遞給甄言:“這是你的戰(zhàn)利品。”
“做什么用的?”甄言累得手都抬不起來,有氣無力的接過。
“不知道?!狈ǖ佻斦f,“但他戴在手上,一定有作用,以后再研究好了?!?p>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她是誰了嗎?”蘿絲看著法蒂瑪,完全沒把她往召喚師婆婆身上想。
“師姐你自己問吧?!闭缪蚤]上眼,“讓我好好睡一覺。”暈過去了。
好在有海格力斯——“大力神”級別的煉體者,背著甄言這個體重的人走路就跟什么都沒有沒什么區(qū)別。
謹(jǐn)慎起見,法蒂瑪帶著他們從一條小路走出了狼蛛?yún)擦?,沿大路走害怕德拉甘的黨羽追來。只要進入曙光神殿的保護范圍就安全了。
通過交談,蘿絲已經(jīng)知道了法蒂瑪就是那個老坐在洛必達肩頭的召喚師婆婆。共同對敵德拉甘的經(jīng)歷以及甄言師姐的身份使法蒂瑪放下了對蘿絲的防備。
“這是你本來的樣子嗎?法蒂瑪?!碧}絲問。
“是的?!狈ǖ佻?shù)幕卮稹?p> “那為什么……”蘿絲沒說完,但是意思很明白,有這么出色的外表,為什么平時總要以那副蒼老的面孔示人。
“因為洛必達在變老,我要和他一起老?!狈ǖ佻?shù)睦碛珊苊鞔_,“從我第一次和他訂立契約召喚出來為止,已經(jīng)過去了一百多年,那時他還是一個健壯英俊的年輕人,雖然他是召喚生靈,但長久的待在外面一樣會老去……”
通過法蒂瑪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蘿絲完全了解了她的故事。眼前這位召喚師愛上了自己的召喚生靈,從第一次召喚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讓他回去,兩個人從她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就一直相愛到老。洛必達不是魔法生物,壽命沒有那么長,他也會老也會死,但他拒絕法蒂瑪解除召喚,寧愿在愛中逝世也不遠忍受分離。于是法蒂瑪就一直陪著他,他成了老頭,法蒂瑪就用魔法控制自己的外貌,也變成個老太婆。
這個故事讓蘿絲動容,漂亮女人間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也消散了,說起來,法蒂瑪和她年齡還差不多。她同意甄言的安排,帶著法蒂瑪一起回秀朗峰。
背著甄言靜靜跟隨的海格力斯心碎了。他喜歡蘿絲,也曾偷偷摸摸試探過,蘿絲完全沒有答應(yīng)的意思,現(xiàn)在又看到一個動人的女士,結(jié)果人家的愛情忠貞不渝。唉,找一個喜歡的女人當(dāng)老婆似乎比提升境界到暴君還難!這上哪說理去?
四個人一路風(fēng)餐露宿,躲避行藏,一直到了金雀城附近才算放下心來。海格力斯去金雀城內(nèi)弗萊明主教的家族牽了幾匹馬,一行人趕回了秀朗峰。
弗萊明主教和斯普利特主教的身體、艾斯伯格主教的遺體已經(jīng)被運回了曙光神殿,在甄言等人沒來得及返回的日子里,神殿迅速作出決定:鮑德溫主教引咎辭職,其余相關(guān)人等各有處罰;弗萊明和斯普利特主教身體由神殿負(fù)責(zé)看護,一旦靈魂解困后方便引魂入體;艾斯伯格主教遺體歸葬秀朗峰墓場。
至于甄言,按照弗萊明主教和斯普利特主教靈魂離體之前曾經(jīng)表露出的意愿以及他鏟除了叛徒的功績,提升他為黑袍教士,可以選擇繼續(xù)在初等班上課,也可以拜訪愿意傳授他魔法知識的主教??傊辛烁蟮淖杂啥?,距離成為藍袍導(dǎo)師有查閱書籍的權(quán)利又進了一步。
由于弗萊明主教和斯普利特主教并沒有身隕,百年之期對于動不動閉關(guān)十年的魔法主教而言并不漫長,所以他們在秀朗峰的居所依然保留。弗萊明主教的火神居已修葺一新,蘿絲依然居住在此,為主教打理居所,等待他回返的日子。
斯普利特的性靈居,則由神學(xué)院院長巴德作主交由甄言打理,因為斯普利特主教沒有親傳弟子,在冰雪神宮前他曾說過和弗萊明一起共同充當(dāng)甄言的導(dǎo)師,這一點為在場者所共知,巴德院長憐惜斯普利特主教后繼乏人,便安排甄言入住性靈居,以示他同樣有衣缽傳世之意。
甄言很喜歡斯普利特主教那“又大又舒服”仙意渺渺的居所,當(dāng)即就在性靈居落下腳來,法蒂瑪也隨之入住。她需要作好再次召喚洛必達的準(zhǔn)備,據(jù)說那將是一個復(fù)雜的召喚儀式。
蘿絲不愿一個人待在冷冷清清的火神居,也跑到性靈居來“和法蒂瑪作伴”,這倒讓喜歡熱鬧的甄言很是欣喜。
一連多日緊張戰(zhàn)斗,甄言都沒有好生觀照過識海,回到秀朗峰安頓下來,終于有了閑暇。
小乖乖的玩具變多了!甄言一進識海天地,就看見小乖乖多了幾塊“積木”,這次經(jīng)歷,他又多出兩個魔法,分別是“激光”和“擾亂”,全部形成了魔石出現(xiàn)在識海里。
“激光”魔法形成了一塊碩大的長方形魔石,甄言一看,是不是魔法的基礎(chǔ)威能決定了魔石的大???“擾亂”魔法又是三角形的,甄言猜想精神類魔法都是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