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言錄入的是他最受震撼的一次心靈洗禮,在一所金碧輝煌的音樂廳里感受交響樂合唱的魅力,與電視或電腦前聽相比完全是兩種體驗。當輝煌燦爛的樂章和人聲充盈耳中,甄言只覺有一種飄飄入仙之感,用一句俗話講叫耳朵懷孕,實在是難以忘懷的體驗。
藝術的魅力是不需要詮釋的,盡管在場人中除了甄言和喜哥沒人知道這是什么語言,具體在唱什么內(nèi)容,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歌曲中的莊嚴歡愉。
“他們這是……”安妮也被震撼了,“在贊美神跡嗎?”
甄言覺得這個評論很準確,點點頭。
“這是在你家鄉(xiāng)王城的宮殿里?”安妮盡情發(fā)揮想象。
甄言懶得費工夫解釋什么是“音樂廳”,只管點頭。
“好奇特的樂器,真好聽?!卑材葑屑毿蕾p著,眼中充滿神往,“你父王的王宮真漂亮。”
甄言此刻說不出話來,他感受到自己魔力的異樣,這首歌在每個人心中激起了無法形容的震撼,這種震撼在某種神秘的法則下轉(zhuǎn)化為甄言魔力的來源,既增加魔力的數(shù)量,也在改變魔力的質(zhì)量。
“行啊小子?!毕哺缗呐恼缪缘募?,走到“電影”前,席地而坐,靜靜欣賞。小乖乖難得的不飛了,抱著祂的雪鼠寵物坐在喜哥身邊。
就連利弗德斯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還在重復放映的“電影”,忘了一個國主的矜持。
人們就仿佛聽不夠似的,不斷叫戈達再來一遍。
唉,甄言嘆口氣,看來要多想辦法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要才是啊。
“還有嗎?”問話的是蘿絲,自從安妮來了,她總是刻意和甄言保持著距離,這次難得主動找他說話。
看著蘿絲和安妮希冀的目光,甄言又扯下一片葉子。
既然剛才截取了片段,那這次就把整個音樂會補齊吧。
除了貝多芬第九交響樂《歡樂頌》,還有比才《卡門》選段:序曲與哈巴涅拉舞曲、朱塞佩·威爾第《納布科》、賈科莫·普契尼:詠嘆調(diào)《今夜無人入睡》,等等。
這是甄言第一次把自己曾經(jīng)生活那個世界里的文明精華小范圍展露給這個世界的人們看,也是在他自己所主宰的小天地里才敢如此。
四下里再也沒有了人聲,每個人都在沉醉地欣賞著音樂會,就連甄言自己也在沉默地琢磨著還有多少可以拿出來分享的。
在可以動用咒語的場景有限的前提下,要想迅速提升實力搏取更多的功勛,甄言想不出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自己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一條捷徑。
另一邊,“金雀+圣羅蘭”探險隊艱難穿越了金雀帝國與萊爾斯平原交界處的悲鳴沼澤,抵達萊爾斯女子魔法學院,再由學院安排渡船將一行人渡海送至烈陽島,探險隊經(jīng)歷了幾天的跋涉抵達巨火蜥出沒的島嶼中部位置,建立起臨時營地。
一只火蜥從草叢中探出頭來,脖頸動頭不動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所有的蜥蜴、包括火蜥,都對靜止的物體不敏感,在它面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不知名物體,它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向前挪動著。
忽然有個物體極快地飛來,火蜥的反應很快,一仰頭就噴出一串火焰,將物體包裹。然而那并未改變它可悲的命運,因為那是一支迅捷的箭,火焰也未能改變箭的方向,將火蜥釘死在地上。
“妙啊!”說話的人從一人半高的冰墻上跳下,正是安妮的大哥赫爾佐格,他拍了拍背上背著箭囊戰(zhàn)友的肩,隨即跳下墻去取火蜥的尸體。
冰墻是防備火蜥的最好防護。斯托姆主教施放冰墻魔法,建了一座圓形的冰長城,將整個隊伍包裹在內(nèi),有他帶來的學生幫忙降溫維護,安全性不必擔心。
赫爾佐格不擅射箭,倒是一把鏈子錘使得出神入化。身上流著煉體者的血液,四兄弟里他最有可能率先成為大力神,洛林公爵很是看重這個大兒子。
一路行來,大危險沒有,小險情不斷,身為煉體者,自然不會藏在隊列中接受保護。赫爾佐格總是帶著戰(zhàn)友不斷在隊伍外圍游走,遇到攻擊隊伍的火蜥,騎士們互相配合,一個拿盾擋火,一個射箭,而他則是一手盾一手鏈子錘,一錘過去能砸死好幾只火蜥。整個一路下來確實為魔法師們省了不少事。
有被燒中的戰(zhàn)友,只要當時滅掉火,請牧師幫忙治療一下很快又生龍活虎了,這使他們的探險任務變得如同郊游般心態(tài)輕松。
此刻赫爾佐格就是動了嘗嘗烤火蜥是什么味道的念頭,拉著弓箭手趴在冰墻上守了半天,總算等到一只不知死活的,箭到擒來。
箭頭穿過火蜥后入地三寸,為了不破壞箭桿以便回收利用,赫爾佐格仔細清理箭頭邊的硬土,正忙乎,忽聽得身后一聲驚呼。
赫爾佐格回頭一看,卻見自己的戰(zhàn)友已經(jīng)開始張弓搭箭對準前方,他再轉(zhuǎn)過頭往前看,只見一只體型巨大的火蜥正噴吐著長舌向他爬來,按照它的體型,赫爾佐格想先于它跑回冰墻恐怕有點困難。
“給我鏈子錘!”赫爾佐格大叫。
“不要動!”冰墻上的戰(zhàn)友站得比他高看得更清楚,“還有好多!千萬別動!連呼吸都不要胸膛起伏!”
一只還敢拼一下,要是來很多他可不敢硬碰硬,面對敵人認慫很丟臉,戰(zhàn)士要寧死不屈!但是跟一幫畜生計較什么?赫爾佐格一動也不敢動,背上冷汗直冒。
戰(zhàn)友開始叫人,很快又有更多的腦袋伸出冰墻。
“老大!別動??!這幫畜生看不見死物!”
“怎么說話呢?敢說老大是死物!”
“你個沒智商的蠢豬,是不是對‘死物’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那叫‘靜物’!笨蛋!”
“放屁!畫畫的才說‘靜物’!”
“狗屎!畫畫的‘靜物’是水果盤子,老大這叫‘人體’!”
“你懂個鏈子錘!‘人體’是不穿衣服的!老大可穿著呢!”
“那就是‘穿衣服的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