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荷:“嗯?”
少女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蘇言愣了愣,他本來也就沒有指望路邊隨便問個路人就能問到,只想著說能不能砰砰運氣,結果神奇的是,還真給他撞上了。
只不過這潤的很,是什么意思?
這話說的好像不太對勁啊。
“很潤?”蘇言眨了眨眼,望向眼前的中年男子,“莫非,你的意思是......”
茶店老板給了蘇言一個曖昧的眼神,會心一笑,說道:“怎么,小兄弟,你想試試?”
“確實......不,我不想試?!碧K言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但能不能詳細說說?”
老板思索了一會。
“前兩年我茶店的生意不好,為了吸引客人,曾重金聘請了楊沫沫配合我們演一出戲,她說她是我外甥女,以此吸引很多年輕的客人來點里買茶?!?p> “買著買著,她想說傭金能不能再高一點,那我當然不同意啊,我是老板,要賺錢的嘛;但爭執(zhí)之下她突然提出一個很不錯的建議,就......你懂得,總之,最后我又把傭金提高了兩成。”
蘇言聽完了,他覺得自己說不出什么話來。
“你要買茶葉嗎,猴魁,毛尖還有銀針,我這里貨都好得很吶?!崩习寮皶r補充道。
“我不買茶葉?!碧K言嘆了口氣,望了望一旁沉默不語的田茍,“請問鴛鴦樓怎么走?”
茶店老板看起來失望極了,但他也十分詳細的指明了鴛鴦樓的方向,這讓宋云荷自覺問心有愧,但是可能是跟師兄待久了,所以她覺得自己臉皮開始越來越厚了。
兩人拽著一句話都不說的田茍向著鴛鴦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蘇言突發(fā)奇想,又多問了幾個人。
“那個,您聽沒聽過楊沫沫這個人?”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們的事情,你有什么目的?”那人大驚失色,“別告訴我老婆,你要多少錢,我盡量湊給你?!?p> 蘇言:“......”
宋云荷:“......”
“請問你聽沒聽過楊沫沫這個人?”
“聽過,我還記得她小腹有顆痣?!?p> “......”
他們又走向另一人,他正在街邊悠閑扇著扇子。
“您聽過楊沫沫嗎?”
“什么沐沐?”那人眉頭猛地一皺。
“楊沫沫?!?p> “楊什么?”
“楊沫沫。”蘇言喊道。
“楊什么沐?”
“楊沫沫!”
“楊沐什么?”
“楊沫沫?!?p> “我知道這姑娘,身材確實不錯。”
“......”
蘇言走在街上,心情十分復雜。
“我隨便在街上走一走都能碰見七八個她以前的男人,這還用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嗎?”他嘆了口氣,望向身邊的人,“田茍,你明明有那腦子考上舉人,怎么會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呢?”
田茍低下頭,沒有說話。
宋云荷湊上前,偷偷在蘇言耳邊說道:
“可能他自己其實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找到我們,也只是想要我們這些外人來告訴他其實他做錯了而已?!?p>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讓他親自看清那楊沫沫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nèi)x鴦樓,我來引誘那楊沫沫,讓田茍自己看看?!?p> 他們一路走到了鴛鴦樓門口,有一大約三十多歲的艷俗女子嬌笑著走出,她妝容很重,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浸在了胭脂坊里泡上了些許日子,撲鼻的香味讓宋云荷往后退了兩步。
“喲,好俊的小生呢?!彼鲃萃熳√K言的手,整個人往他身上靠去,“想不想和姐姐來玩點好玩的?”
宋云荷皺著鼻子將兩人拉開,望向那女人,問道:“楊沫沫在嗎?”
女人愣了愣,眉宇間透漏出些許失望,但是卻又很快掩蓋下來了。
“沐沐在呢,兩位客觀先里面請,我這就叫她出來?!?p> 女人名叫十三娘,這名字的由來誰也說不太清楚,有人說這是因為她今年正好三十三歲,也有人說這是因為她年輕時曾與十三壯漢混戰(zhàn)一場,從此名號便響徹整個虎門鎮(zhèn)。
只是年齡一大,姿色消退的較快,整個人不論是吸金還是吸別的能力便不如以前強橫,慢慢退居三線,成了鴛鴦樓的老鴇。
鴛鴦樓不算大,但是裝潢卻很精致,盡管是白天,但是樓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客人,宋云荷和蘇言坐在桌邊,等著十三娘給他們報信。
兩人一問才知,沐沐姑娘現(xiàn)在是鴛鴦樓的頭牌,名氣大得很,客人繁多,好不容易才能抽出時間見他們一面,出來時看起來心情也不怎么好。
“我都說了我沒有時間,哥哥還在屋里等著我呢......”
從樓上的臺階上走下一個年輕女人,二十出頭的年紀,蘇言本以為這個楊沫沫也是十三娘那種妖艷類型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整個人畫著很淡的胭脂,眼睛很大,漂亮清純的五官,完全一副鄰家小姑娘的模樣,看起來能讓人激發(fā)保護的欲望。
她首先瞥見了田茍,眉頭一皺,但緊接著看到了蘇言,愣了一下,緊接著便轉過頭對著十三娘說道:“麻煩告訴屋里那位,我身體突然不適,讓他先走吧......”
宋云荷挑了挑眉。
楊沫沫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捂著嘴,輕輕坐在了蘇言身邊,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整個人突然擺出了一副羞澀的小女孩模樣。
“哥哥好。”她嬌滴滴地說道,“還請問哥哥名諱?”
蘇言點了點頭。
“蘇言。”
“蘇哥哥名字真好聽?!?p> 楊沫沫輕輕一笑,提起桌上的茶壺,像蘇言杯里斟了斟茶,但是她手突然莫名一抖,熱茶濺到了自己身上。
“誒呀~”楊沫沫捂住手,眼眶泛紅,“不好意思,小女子手實在是笨,沒有濺到哥哥身上吧。”
蘇言僵硬的搖了搖頭。
楊沫沫眨了眨眼,話鋒一轉,突然說道:“那作為賠禮,能否請哥哥去我房里一坐,小女子近些天新學了幾首曲,想請您評鑒一下......”
她說完,特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宋云荷輕輕咳了一聲。
楊沫沫似乎發(fā)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咂舌聲,她慢慢回頭,默默望向宋云荷的臉,眼神底帶著一種女人獨有的特別情緒。
“啊,你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