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邊阮寶還沒被人拖出去,太監(jiān)們就已經吭哧吭哧回來了,
當然,這也不能排除是阮寶過于頑固死活不愿走的情況。
說啥呢?謝臨還睡著呢,就算真澆起來也不可能清醒到哪里去,這事她要是看不見個結果怎么行?
她不在這她爹再火氣上頭直接把人咔嚓了找誰說理去?
這么一想著就死活也不肯走,讓倆宮女拽著是一路走一路掙,怎一個頑固了得,
到底是公主,又是平日里千萬寵愛的那一個,宮女們也不敢下死力氣,生怕她回過頭來找她們的麻煩,
再加上和帝心里也是太清楚自家閨女有多倔,看見人不亂說話了,那股氣一下去,心也就軟了幾分,怎么舍得讓人就這么拖著拽著,
他這邊看著都心疼了,他的寶嬌嬌軟軟的,這么一拉一扯的,回頭那兩條胳膊都要留下印子,還不疼上好幾天。
皇帝陛下不管不問,公主殿下生拉硬扯,宮女們也是沒辦法,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只得對面打起了太極,裝裝樣子也就算了。
都算了不要緊,這一算也就捅了大簍子,當然這都是后話了,眼下倒是都覺得還不錯來著。
大冬天的潑人涼水,還不叫人凍個透心涼?怎一個酷刑了得,常安候一雙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那大嘴喘著粗氣怕是下一刻就得吃個人解恨,
太監(jiān)們得了和帝的指令也不敢真的一桶水都潑下去,猶猶豫豫的先潑了一瓢,
話說不愧是常安侯的公子,這一瓢帶著冰碴的井水潑到了臉上,謝臨打了個激靈,人倒是十分爭氣的睜開了眼睛,
這可真是爭氣,那是相當?shù)臓帤?,本來這么大劑量的助眠藥吃下去怎么也得睡個三五天,他一遭被人又是搖又是晃又是潑涼水的,遭盡了罪,還真就給折騰醒了。
謝臨醒了也不能說是全清醒了,先是抬手迷魂一樣揉了下眼睛,點漆似的眸子懵懵懂懂的看了一圈,還沒搞清楚是什么狀況,
估計是終于感覺到了冷,把讓人扒了一半的中衣拽好,半搭不搭在身上的外衣也嚴嚴實實的攏上,這才感到滿意似的砸吧一下嘴,然后...
然后這粗神經的怕是以為沒他什么事了,身子一歪靠上了軟塌邊,竟是要繼續(xù)睡去了。
這一套動作那叫一個行云流水,看的和帝是胡子一翹,氣笑了,
“把他給朕拽下來!叫他好好清醒清醒!”
兩個太監(jiān)應聲稱是,忙把連打了幾個呵欠眼睛又快閉上的謝臨給拽下榻來,拖到了地毯上,
他是沒精神透了,讓人拖著拽下來,就好像半身不遂一樣,兩條長腿在后頭拖拉著,整個人都軟塌塌的,一雙眼睛也半闔不闔的,
阮澤在一旁看著,冷笑了一聲,如玉的長指親自舀了一瓢冰水來,不醒是吧,我叫你不醒!
豈料一瓢冰水還沒潑下去,人幽幽的又把眼睛睜開了。
謝臨身上的衣服本來就讓人扒了沒剩多少,再讓人澆了一瓢子水,大開的門冷風一吹那是一個透骨的涼,不醒就怪了,
這會他兩只眼睛里都是大寫的懵,只覺得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哪啊?咋他娘的這么冷啊?這人咋這么高?都瞅著小爺干啥???咋的?這是都沒見過美男子?
迷糊的視線艱難的聚焦,終于不怎么清楚的認識到了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不是別人高,是他矮了,原因大概是因為和帝是站著的他是跪著的,看樣子應該是他犯了什么事,這才都看著他自己。
不過犯了什么事?這不可能?。〗駛€出門前他娘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生怕他在宮里頭闖了禍來,他今天也一直挺謹慎的,真說哪不對勁,也就是感覺今天特別困啊...
只是感覺困了就睡了個覺而已,這也犯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