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的話說的都不錯,第三天的夜里頭躺在床上的謝臨終于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他這一覺睡的極長,醒過來整個人都還是蒙的,動了動手指頭想了半晌還沒搞清楚狀況,
不過這不耽誤他做別的事情,比如說人有三急,他這一睡睡了三天,不尿床就不錯了,
披了衣服窸窸窣窣下了床,在床底下劃拉半天沒找著鞋,腳尖往下面一探還是軟的,謝臨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他貼身的兩個小廝在下頭睡的正香,
太著急也顧不了那么許多,鞋也不找了,跨過人,屏風后找了恭桶,紓解一番之后渾身舒暢,人也精神了許多,
這屋里頭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楚,屋子外頭瞅著也是黑的,這怎么一覺醒來不是白天是晚上?
想不清楚也懶得費腦子去想,土匪的兒子做派也十足十的像爹,想也不想一腳踹起了一個小廝,
“來人?。∵M賊了!”
“進賊了?哪呢賊?。俊?p> 兩個小廝讓人踹了一腳猛然驚醒過來,扯著嗓子就開始嚎,
嚎了兩嗓子瞌睡蟲也沒了,這才看清楚,不怎么亮的天光從外頭透進來,照在謝臨臉上像鬼一樣,
這一下更是了不得了,其中一個連滾帶爬衣服也顧不上穿就往外頭跑,一邊跑一邊喊,
“少爺醒了??!咱家少爺醒了!”
另一個見了他頓時哭出來了,要不是他拿腳丫子頂著小廝的肩膀沒準還想撲到他懷里哭,幸好他眼疾腳快,他可沒有什么抱著男人的癖好。
“有屁好好放?!?p> 小廝兩手在空中劃拉了半天,撈不到人只能作罷,退而求其次抱住了謝臨的大腿,
“少爺啊!您可算是醒了!嚇死平安了啊??!”
這一抱讓謝臨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飛快抽回了腳,轉(zhuǎn)身上床鉆進被里一氣呵成,伸出根手指頭來指著平安,
“有話說話,你怎么回事?”
做什么動手動腳?一想著剛才一男人抱著他大腿,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淌什么的,惡心死他了。
叫平安的小廝一癟嘴,臉上的眼淚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少爺,您是不知道,您已經(jīng)睡了三天三夜啦!”
“啥!?”
這下輪到謝臨怔住了,他那時只覺得很困很困,怎么也想不到這一睡就是三天,
“對啊,奴才對天發(fā)誓,沒有半句作假,您是真的實實在在睡了三天,老爺夫人都急壞了!”
平安豎起幾根手指頭,像模像樣的發(fā)誓道,
所以說,嚇不嚇死什么的說不準,他怕被老爺夫人吃了才是真的,畢竟那賞梅宴上可是他平安跟著一起去的,
少爺跟丟了不說,還鬧出了事端來,也就是老爺夫人心腸好,換了別的人家這樣的小廝早就打死或者發(fā)賣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常安侯夫婦沒想起來這一茬。
聽平安這么一說,謝臨皺了皺眉頭,這才想起了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事,頓時心頭就是一梗,
“他娘的!”絕了!
那不害臊的寧安看上了他的美色,設了個套把他給誆進去了,還不要臉的說什么他大腿上有紅痣,這是什么話也敢亂說的嗎?!沒見那些老頭子都什么眼神了?!
還好他自己知道他沒什么狗屁的紅痣,要不然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被她給輕薄了去。
不想還好,一想起來臉上又有點僵了,那寧安說的那叫一個言之鑿鑿,不會真的有什么紅痣他自己不知道吧?
想到這也不淡定了,悄悄掀起被子看了一眼,那一雙大腿上干干凈凈的,連一根汗毛也沒有,哪來的什么紅痣,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好在他人還是清白的!
掀起的被子還沒放下來,房門又是一聲巨響,他老爹一腳踹開了房門進來,后頭他娘跑的比他爹還快,
“兒子不怕,娘在這呢!”
聽說兒子醒了,崔夫人跑的急,匆忙之中也沒聽清謝臨在里頭喊的什么,只隱約聽到個“娘”,
都說生病使人脆弱,看來這話不是假的,事實上自從謝臨懂事了以后就不怎么粘著崔夫人了,
這一次兒子突遭意外,醒了以后居然第一句話就是找娘,這種怎能不讓崔夫人感到熱淚盈眶,
她家兒子都多長時間沒這么親親熱熱的叫娘了?那是越大越不可愛,越大越像他爹,調(diào)皮搗蛋的就差沒上樹了。
這次出事看來也不是什么壞事,起碼人乖了,兒媳婦也不用愁了,何止不是什么壞事,天底下哪里還有這么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