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孔榮慌忙叫道。
護士愣了一下,挑眉看向孔榮,手卻摸在了孔榮的屁股蛋上,長長的針頭已經準備就緒,她的這一反應,孔榮更加肯定她絕對不是護士。
來值班的護士絕對不會有香水味兒,至少孔榮從來聞到過,二,護士的反應,眼神是柔和的,哪怕不耐煩,但絕不會有像砍他的人那樣犀利的眼神。
“我屁股扎了很多針了,”孔榮捋起胳膊,“這次扎這里!”
孔榮說完,繼續(xù)拿起報紙看,仿佛當護士不存在一般,護士愣了愣,默默地將放在孔榮屁股蛋上的手收回,孔榮那地方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護士將被子給他蓋上,到了他身邊抓起他的胳膊,針頭就要落下的瞬間,孔榮雙手突然動了,抓住對方打針的手腕,猝不及防之下調轉針頭扎進了對方的肚子里,手掌一拍針筒,滿滿一針筒藥水注入到了對方身體中。
整個過程發(fā)生在眨眼之間,護士呆呆地看著針筒,發(fā)出一聲恐懼的尖叫聲,然后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立刻斃命。
孔榮驚出一身冷汗,“好險!”忙取過桌上的電話報了警,又按下了桌上的按鈴,值班醫(yī)生很快趕來,孔榮指著地上的護士問,“她是醫(yī)院的護士?她剛剛想殺我?!?p> 醫(yī)生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番,搖頭,不一會兒,警探趕到,收取證據,對孔榮做了筆錄,還在醫(yī)療儲物間發(fā)現了一名死去的值班護士。
醫(yī)院又給孔榮換了病房,依舊是單人間,孔榮在病房之中,便聽到了走廊上記者們的聲音,這些記者還真神通廣大。
“不能在醫(yī)院呆了,說不定醫(yī)生的手術刀會變成殺人刀,幸好這次是個冒牌貨?!?p> 雖然希望盡快出院,但他這傷勢恐怕一下也走不了。
孔榮想到第一個求助的人是袁圓,只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她畢竟沒出校園,根本無法理解人心的邪惡。
猛然,他又想到了一個人,猶豫了一下,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一連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起來,“喂?”
對方迷迷糊糊,可能正在睡覺。
“是我,孔榮,我想請你做我?guī)滋毂gS,沒錯,雇用你,一天三百大元,你想帶人也可以,最好信得過,我今天又在醫(yī)院病床上遭遇到一次暗殺?!?p> 那頭愣了一會兒,“好,三百一天,我馬上去,我一個人就夠了!”
孔榮笑了,“好,希望快一點。”
他嘭的一聲掛上電話,門也嘭的一聲開了,呂記者偷偷摸摸地闖了進來,還對孔榮比劃噓噓。
孔榮忍不住皺眉,他這個房間是秘密換的,畢竟醫(yī)院不想惹上麻煩,但黃毛女呂秀靈是如何找到的。
她似乎看出了孔榮的疑問,非常自來熟地坐在他床邊椅子上道,“我廢了好大勁兒才打聽到。”將手上一籃子草莓放在孔榮病床上,“送你的?!?p> “我可不敢吃,剛剛打針的護士差點要了我的命?!?p> 呂秀靈頓時雙目發(fā)光,自己抓過一個塞進嘴里吃了,討好地道,“沒毒?!闭f著一連塞進嘴里四五個。
孔榮愕然地看著她,笑了笑,拿起一個草莓放進嘴里,酸酸甜甜,“多謝了?!?p> “孔哥,請接受我一個獨家采訪?!?p> “我們不熟,請叫我孔先生,還有我需要休息。”
“別,孔哥,孔爺,求求你?!眳涡沆`腆著臉,“一回生二回熟嘛,求求孔爺,行行好?!?p> 孔榮無語至極,“你們記者都像你臉皮這么厚嗎?”
呂秀靈理了理頭發(fā),嘿嘿笑著道,“我還只是個粉嫩新人,臉皮薄多了。”
孔榮徹底沒話說了,但依舊搖頭,“上一次你的采訪照成了我被人砍,差點死了,我可不想再死一次?!?p> “怎么可能呢,孔大爺,我寫的都是按照你所說寫的,絕對沒有夾雜私貨,自我發(fā)揮。”
“是是,沒發(fā)揮,但斷章取義,‘為愛癡狂’,讓人浮想聯翩,簡直是標題黨?!?p> “標題黨?”呂秀靈迷惑了一下,細細品味,眼睛一亮,“孔大爺,你若當記者鐵定火,對,就是個標題罷了,內容我很真實的,不要懷疑我的職業(yè)道德?!?p> “可我怎么讀起來和我傳達的意思有點不一樣呢?”
“孔大爺,你說的太瑣碎,沒有邏輯,我要重新編排——”
孔榮打斷道,“所以你這一編排,和我原本表達的意思不一樣了?!?p> “孔大爺,求求你了,這次你說了算,行吧?”
孔榮拿起一顆草莓吃了,不語,呂秀靈看到他猶豫,忙趁熱打鐵,“這次我采取一問一答的書面格式發(fā)表,這行了吧,這可是大牌才能享受的待遇,這絕對能完全表達你的意思。”
“看在這些草莓香甜、你這么有心的份上,我勉強答應你,”孔榮抽出一顆煙點上,“但還不夠,我要你和我簽約,不得篡改我的話,否則我就拿著它告你和報社。這是我的條件,不然,你走吧?!?p> “這——”
呂秀靈蹙起了眉頭,又猛然舒展開,“用你電話,我給主編打個電話?!?p> “你隨便!”
呂秀靈抓起電話給主編打電話,護士推車進來了,看到護士,孔榮下意識地就緊張,護士看到呂秀靈,皺了皺眉,“孔榮是吧,該換繃帶和藥了?!?p> 護士過來拆繃帶,呂秀靈已經小聲打完了電話,對孔榮道,“可以,不過我們一會兒有個攝影師到,我去接一下他,對了,你通知前臺一聲,允許我們進來?!?p> “好吧,”孔榮拿起電話打給前臺說了一聲,呂秀靈匆匆離開。
護士一點一點幫孔榮拆繃帶,因為剛剛動過手的原因,血又溢出來了,孔榮身上除了一個褲頭,一絲不掛,護士非常敬業(yè),動作非常輕柔,表情不變。
“孔先生,大體上好的不錯,再有個十多天可以出院了,記得不能動手?!?p> “謝謝護士了,我想盡快出院?!?p> 護士輕輕搖頭,手上的動作不停,“不行,孔先生,你不能那么快出院,而且醫(yī)生不會同意的,你還需要打針和專業(yè)的護理才行?!?p> “有這么嚴重,我覺得再過兩三天差不多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孔先生,一旦出現問題,情況更壞。七八天時間,是最短的出院時間了。”
護士麻利地將孔榮全身上下的繃帶拆下,露出了縱橫交錯縫合過的傷口,孔榮看了一眼,全身上下簡直像爬滿了蜈蚣惡心。
護士用棉簽蘸了消毒液給他傷口消毒,這時候,呂秀靈帶著一個男攝影師進來了,男攝影師駕起相機,立刻給孔榮拍了一張果體照,孔榮并沒有制止,攝影師又連拍幾張。
護士卻禁制呂秀靈說話,涂抹完消毒水,護士拿出新的繃帶重新給孔榮包扎,渾身裹了一圈兒,連衣服都不用穿了。
做完這一切,護士額頭上出了密密麻麻一層汗,語調依舊柔和,“孔先生,不要大聲說話,也不要耽誤太久,注意休息。對了,我是袁圓的師姐劉儀娥。這段時間,你由我來護理,只是我?!?p> “原來是劉學姐,多謝了。”
“沒什么,這是我該做的。”
劉儀娥囑咐幾句,推著小車看了兩人一眼出去,輕輕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