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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門之義行天下

第七十八章 陰疑陽戰(zhàn)火燎原

忠義門之義行天下 傲視青天 3983 2021-02-02 10:35:43

  德安城內,炊煙淼淼,雞鳴犬吠,到處都是一片祥和的樣子。

  陳鎮(zhèn)南站在窗前,平靜的看著遠方,不知道這樣平和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突然,一個家丁匆忙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道:“鄂州急報!”

  陳鎮(zhèn)南聽到鄂州二字臉色劇變,迅速拆開信件,只見上面寫道:“呂家派五千輕騎奔襲德安,不日即到,望族長早做準備,吾輩已經盡力。石鐵海?!?p>  “送信人何在?”陳鎮(zhèn)南驚慌的問道。

  “已經走了!”家丁急切的答道。

  陳鎮(zhèn)南看到“石鐵?!比齻€字,虎軀一震,他知道當時是石鐵海帶著彤弓的血書親赴鄂州解決此事,從此信看定是事情生變,可不知這五千兵馬奔襲德安,到底是為誰而來?

  彤弓擔心陳鎮(zhèn)南不相信別人的警告,特地借用了石鐵海的名字,彤弓料定陳鎮(zhèn)南定會相信。

  陳鎮(zhèn)南又展信看了一遍,信中的確是說讓自己早做準備,這說明官軍此行定與本族有關,但事實早已清楚,陳氏族人均是被王大道所殺,而王大道卻是被彤弓的兄弟所殺,和陳氏一族毫無關系,若要追究的話,也應該是陳氏去向呂家討要說法才對。

  陳鎮(zhèn)南在屋中跺來跺去,百思不得其解,當天夜里便召集族中長老和各房大當家聚事商議。

  這時彤弓等人也已趕到德安,夜?jié)撽愂响籼米h事廳,想探知陳氏一族準備的如何。

  彤弓和賴家麥伏在議事廳房頂,打開房瓦,看見陳鎮(zhèn)南正在組織家族會議。

  陳鎮(zhèn)南將所知情況通報后,眾人紛紛發(fā)言。

  “五千兵馬奔襲德安,卻不見官軍信使,定是來者不善,族長還需早做準備,以防不測!”陳定西憂心忡忡的說道。

  “如何準備?官軍明日即到,我們是半路埋伏還是閉門對峙,若是給我們定下了叛亂之罪,該如何是好?”一位長老反駁道。

  “是??!官軍來意尚不清楚,僅憑一紙空條就舉族反抗,這是要有滅族之危?。俊?p>  這時陳宜中站起道:“信中只說奔襲德安,并沒有說襲擊我族啊,既然殺人者是彤弓,他們此來定是來捉拿殺人兇手,與我族無關!”

  “可信中明確說讓族長早做準備,看來我族也在官軍追討之中!”陳定西緊接著說道。

  “我看定是那天煞孤星出去說自己是陳氏門人,報信之人誤以為煞星已經歸宗義門,所以才讓族長做好準備,及早交出此人?!标愐酥凶孕艥M滿的說道。

  聽到此處,賴家麥看了彤弓一眼,彤弓面無表情,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眾位長老聽后紛紛點頭,都認為陳宜中分析的有道理。

  陳宜中見眾人點頭附和,遂繼續(xù)說道:“為今之計,當速與官軍一道,共同捉拿殺人犯彤弓。”

  “那個天煞孤星,就是我族的克星,只要他一出現(xiàn),就會帶來血光之災!”一長老隨即附和道。

  “是啊,當初就不該放他走,此人不死,我族不安啊!”

  “應該即速捉拿此人,向官軍表明立場,此人與我族不共戴天!”

  ……

  眾人七嘴八舌的越說越難聽。

  賴家麥聽到此處氣的咬牙切齒,真想跳下去和他們大干一番,特別是看見彤弓依然面無表情,無動于衷,更覺得氣憤難平。

  彤弓聽到這些話心中也如刀扎一般,但他在湖中早已發(fā)泄過了,再也不會因此而折磨自己。

  彤弓心想:有些事既然已經無力改變,就不要去在乎了,否則因此反噬自己,實在不值得。

  這時陳鎮(zhèn)南突然站起,走到門前負手而立,大家立即停止了議論。

  只聽陳鎮(zhèn)南十分平靜的說道:“那日殺人者并非彤弓,他只是替別人擋刀而已,族人的死也與彤弓無關,都是王大道窮兇極惡的栽贓嫁禍,彤弓也從沒有提過要歸宗義門的請求,我等這般猜忌中傷,實在有違義門之風???”

  彤弓聽到此處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紅潤。

  陳鎮(zhèn)南頓了頓又接著道:“可此刻大難來臨,為保族人平安,也只能犧牲彤弓一人了!今夜在城中及沿途各驛貼滿告示,緝拿殺人犯彤弓,明日官軍到來,表明我族立場,希望能平息這場風暴?!?p>  陳氏眾人聽后紛紛點頭,彤弓在房頂上卻無奈的笑了笑。

  道義在現(xiàn)實面前,終究還是一文不值,想到此處,彤弓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意志,總要有人去為道義舍身立言,否則未來的天下就真的沒有道理和公平了。

  陳鎮(zhèn)南吩咐完,陳氏族人分頭領命而去,陳鎮(zhèn)南卻突然叫住了陳宜中。

  “陳文的事,是你安排的吧?”陳鎮(zhèn)南心平氣和的問道。

  “文先生是被那個煞星殺的,和我沒有關系???”陳宜中佯裝鎮(zhèn)靜的說道。

  “彤弓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斷不會如陳勇所說去劫持陳文,陳文也不會去刺殺彤弓,當年所有族人都要將彤弓棄于荒野,只有陳文堅決不允,獨自照顧一個月,奄奄一息時交給了神醫(yī)呂不來,他能活下來,陳文是他的第一個救命恩人!”

  彤弓聽到此話,頭皮發(fā)麻,陳氏一族只有一個人對他好,卻死在了他的杖下,他殺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賴家麥看了一眼彤弓,彤弓的臉上已然顯示出了痛苦。

  “如果當年文先生不救他,也不會有今日之禍!所以文先生為了要彌補自己的過失,被彤弓劫持后寧死不屈,被那個煞星生生打死!”陳宜中入戲太深,撒起謊來都斬釘截鐵。

  “住口!”陳鎮(zhèn)南厲聲回頭,看著陳宜中道:“我已問過陳勇,是你去羞辱陳文,并以陳勇相要挾,讓陳文去盜取降龍杖,盜取失敗就讓他死在那里!”

  陳宜中聞言立即跪在地上,但依然心有不服的說道:“我這也是為了全族好??!煞星不除,永無寧日??!”

  “族里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此事之后,你就回京赴職吧,今后無論做什么你都要記住,永遠不要泯滅良知!偶爾的違背也許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不要根除心中的善念,此根一除,再難成人!”

  陳宜中默默點頭,沒再言語,不知道對陳鎮(zhèn)南的話是認可還是不認可。

  “唉!”陳鎮(zhèn)南長嘆一聲后轉身接著道:“彤弓的命已經夠苦了,從小父母雙亡,又被族人拋棄,長大之后被封印在大山深處二十年,此刻面對詆毀和非議,還能保持心中的一份道義,殊為不易了?!?p>  陳鎮(zhèn)南說完擺擺手,示意陳宜中退下,陳鎮(zhèn)南駐足在議事廳,凝視著墻上歷代文人對陳氏的題詞,想想現(xiàn)在的陳氏后人,不知是何心思。

  彤弓默默的看著陳鎮(zhèn)南的蒼蒼背影,慢慢的將房瓦放回,快速的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二天中午,張世杰帶領的五千輕騎兵便抵達德安城下,陳鎮(zhèn)南帶著幾位大當家在城門口迎接,陳定西為防不測,在城墻上埋伏了上千族兵。

  彤弓和賴家麥站在城外的樹上,遠遠的看著眼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張世杰一身白甲威風凜凜,胯下戰(zhàn)馬黑甲閃閃,手提紅纓霸王槍,一騎絕塵向陳鎮(zhèn)南飛奔而來。

  陳鎮(zhèn)南下馬抱拳道:“將軍此來未曾告知,大軍威威,不知何為?”

  張世杰坐在馬上傲然道:“陳大族長,不知你是裝糊涂?。窟€是老糊涂了?”

  陳鎮(zhèn)南聞聽此言,抬頭看了一眼張世杰道:“老朽已是這土中枯木,是有些糊涂了,還望將軍明示?”

  “哼!你們世受皇恩,不知回報,反而勾結鹽幫漁匪,刺殺邊軍守將,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今大軍前來清剿,你等不認罪就縛,還敢在此裝糊涂?”張世杰大聲斥責道。

  “哼哼!是我老糊涂了!才想起我陳氏一族兩代殞命,三百族人無辜慘死,我不但沒能手刃仇敵,還要背上謀反叛逆的罪名?!标愭?zhèn)南說著用手指天大喊一聲:“是我糊涂了!還是這天糊涂了?”

  “你說的這天!是指你頭上的天?還是指當今朝廷?”張世杰惡狠狠的問道。

  “哼!還不都是一樣!”陳鎮(zhèn)南一臉蔑視。

  “大膽!給我拿下!”張世杰說完,后面的騎兵立即一擁而上,將陳鎮(zhèn)南等人圍在中間。

  這時卻聽“嗖!”的一聲!

  一支羽箭劈空射來。

  張世杰紋絲未動,只一伸手就在空中將羽箭抓住。

  抓住羽箭后,張世杰抬頭看向站在城墻上射箭的陳定西,扔下羽箭大喊一聲:“你這是造反哪!待我與你決一死戰(zhàn)!”

  張世杰說完就要騎馬向城內沖去。

  “慢著!”

  陳鎮(zhèn)南大喊一聲:“我陳氏一門以忠義立族,絕不會做出任何叛逆之事,今日我就隨你走一遭,勿再牽害無辜了!”

  張世杰聞言狠狠的瞪了陳定西一眼,又轉頭看著陳鎮(zhèn)南說道:“帶走!”

  “族長不可!”陳定西在城墻上大喊,隨后帶著一個百人隊騎兵從城內沖出。

  陳定西心里清楚,如果讓官軍就此把大族長和各房當家?guī)ё?,那這個殺人造反的黑鍋將從此背定,陳氏一族今后將任由呂家擺布,田地族產也都將不復存在。

  此時張世杰正帶著陳鎮(zhèn)南等人欲走,卻見陳定西帶著一個百人隊騎兵從城內殺出,本來他對陳定西射出的那一支黑箭就耿耿于懷,此刻正好給了自己出手的借口。

  張世杰十分勇猛好戰(zhàn),而且特別喜歡決一死戰(zhàn)。

  “果然是要造反哪!待我與你決一死戰(zhàn)!”張世杰大喊一聲,掉頭直奔陳定西殺去。

  陳定西本來是打算攔住官軍,不讓他們如此輕易就帶走大族長,并未打算與官軍動手,此時見張世杰一人一馬掉頭殺來,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正在陳定西猶疑之際,張世杰已一槍刺來,二人立即纏斗在一起。

  正所謂“先下手者為強!”張世杰率先出手,招招致命,陳定西本就無意動手,一交手就處于下風,立時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這時陳定西帶的一隊百人族兵立即將二人圍在中間,準備隨時出手圍殺張世杰,只等陳定西一聲令下。

  而與之同時,張世杰帶的輕騎兵也沖出一個千人隊反包抄過來,將陳氏的百人族兵圍在中間,也只等張世杰一聲令下,便可屠族。

  眼見形勢危急,陳宜中立即下令城墻上埋伏的族兵盡起,張弓搭箭對準城下的官軍。

  同時自己又帶著一隊足有上千的人馬沖出城外,擺開魚死網(wǎng)破的進攻架勢。

  張世杰剩余的四千騎兵立即分成兩隊,拔刀霍霍,隨時準備從兩翼圍殺過來。

  這種陣勢,陳定西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大喊一聲:“這是我與他的事,其他人勿要動手,都給我退下!”

  陳氏族兵聽令后立即收刀入鞘,張世杰的騎兵見狀也紛紛收刀入鞘,兩隊人馬從你包圍我,我包圍你的層層包圍狀態(tài)開始慢慢分開,形成對壘分明的兩隊軍陣。

  張世杰聽到陳定西的指令后也突然停止進攻,待兩軍分開后,張世杰看著陳定西冷冷的道:“你還挺有種!”

  “義門之人沒有孬種,但人并不是我們殺的,你們不能這樣把人帶走!”陳定西看著張世杰氣喘吁吁的道。

  “人是不是你們殺的上峰自有定論,只是剛才你射我一支黑箭的帳該怎么算?”張世杰說完突然一槍刺向陳定西,陳定西猝不及防。

  只聽“噗嗤!”一聲,一槍刺入小腹,幾乎慣透全身。

  兩軍無不震駭,紛紛拔刀,一場血拼怕是難以避免。

  “你射我一支黑箭,我刺你一桿明槍!咱倆的帳就算兩清了!”張世杰看著陳定西惡狠狠的說道。

  陳宜中大喊一聲:“我去你媽的,給我殺了他!”

  陳氏族兵盡出,但與官軍實力仍有較大差距,雖不至于以卵擊石,但此戰(zhàn)一敗便是族血涂地,再難恢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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