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賓館的租期到了,小霞也順利的找到了一個城中村的小套房,一室一廳,一年的租金是三千元。由于是新房子,還有空調(diào),這個價格不算貴。
由于是一樓,公共樓道里能停電動車,也能給電動車充電,我覺得很方便,小霞也很滿意。
交過了房租,我和小霞一起把她離婚的時候分的家具從父母家里拉了過來,有沙發(fā)、柜子和床,還有兩把椅子。
一切都弄好了以后,我回了一趟老家,把自己的衣服和被子都弄了過來,又把家里我睡覺的床和吃飯的鍋碗瓢盆都砸的稀爛,去他娘的吧,我討厭這個糟糕的家,是非常非常討厭,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回來了!
臨回來時,我把鑰匙交給了對門的大爺,并囑咐他說:
“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了,這個交給他們吧!”
“你打算去哪里?”大爺趕忙問我。
“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回答他。
“那他們要是問我,我該怎么說?”大爺又追問。
“你就說我死了,讓他們別再找我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大爺搖了搖頭,止不住一陣嘆息。
回來以后,我把缺的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都買齊了,和小霞開始了向往已久的婚姻生活。
我很珍惜自己的這個小家,雖然家具衣服什么都是舊的,雖然老婆也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比自己大那么多,但是她很會小鳥依人,她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這個世界上無聊的人有很多,操閑心的人也有很多。沒多久,開始有鄰居對我們指指點點,說我們不般配,說小霞是老牛吃嫩草,甚至還有人知道了真實情況以后,說我們是瘸驢配破磨。
我依然每天和小霞有說有笑的,毫不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
日子過得還算開心,小霞每天早上吃過飯了去上班,而我就在家里看看電視,讀讀報紙。中午她下班了,我就給她做飯,她吃過飯了就去上班,而我就出去到處溜達。晚上下班了以后,也是我來做飯,吃過飯以后就看會兒電視,然后和她再聊會兒天,就上床休息了。
我從來不嫌棄她不會做飯,因為我自小就很聰明,早早的就學(xué)會了做飯,甚至這方面比女孩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覺得這項本領(lǐng)讓我看起來多少會加一點分,不至于那么的一無是處。
搬過來一個多月了,我還是每天在家里無所事事,雖然小霞并沒有說什么,我卻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老是這個樣子也不好。我和小霞商量著想去找一個工作,小霞沒有反對,但是也沒有特別的贊成,只是說不用急的,我覺得她有點奇怪。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搬過來三個月了。
我還是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中間倒是有一個單位要人的,是個看倉庫的活,不過是夜班,黑白顛倒了,小霞沒有同意,我只能不了了之。
冬天到了,快過年了。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努力的找工作,因為不抽煙的緣故,嘴笨也不會說漂亮話,我顯得很不合群。好多公司和單位又要求學(xué)歷,夜班的活小霞不同意我去做,體力活小霞又說不合適,到最后都沒有結(jié)果。我就這樣被廢棄了,開始了溫水煮青蛙的生活。
過年了,只有我和小霞兩個人,我跟家里人都不聯(lián)系,連老家也沒有回去,只是騎著電動車去了一趟岳父家里,簡單的送了幾件吃的東西。岳父母也沒有多問,只是留我吃了一頓飯,囑咐我好好過日子,小兩口不要生氣。
過完年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4月份。
我還是整天無所事事,連我自己都開始覺得無聊。一個不經(jīng)意的機會,我騎著電動車去河邊散心,這一去不當(dāng)緊,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這個河邊大堤旁的小屋里,有一群常年打牌的人,還有一群玩象棋的人,更有意思的是,距離不遠的河邊上居然有很多釣魚的人。
我一開始對這些并不感興趣,甚至覺得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整天閑的蛋疼,嘻嘻哈哈的不務(wù)正業(yè),后來我來的次數(shù)多了,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其實都是一些正常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出來玩的,而且只是出于愛好和消磨時間而已。我覺得,和他們比起來,我才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來的多了,我混的也臉熟了,和好幾個玩家都認(rèn)識了,也慢慢的有了話題。
這天上午,我又來到河里玩,一位老哥好奇的問我:
“老弟,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的?”
我回答他:
“我沒有工作,什么也沒做,在家里閑著?!?p> 老哥驚訝的看著我說:
“那你媳婦真好,真有錢,不用你上班養(yǎng)家?!?p> 我笑了一下,說:
“哪里啊,不是這樣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一個月才一千多塊錢?!?p> 老哥又問我:
“那你小孩多大了?男孩女孩啊?”
“我還沒有孩子呢。”我不好意思的回答他。
“我看你也不小了,怎么會沒有孩子呢?你多大了?”老哥好奇的問道。
我說:
“我28了,結(jié)婚才幾個月,還沒要孩子呢?!?p> “哦,那你要抓緊了,趁年輕趕緊要個孩子,讓父母也早一天抱上孫子?!崩细缧χf。
我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回到家之后,小霞已經(jīng)下班了,正在家里等我。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要不趁我現(xiàn)在沒上班,咱們要個孩子吧?我可以帶?!?p> 我本以為小霞會高興的答應(yīng)下來,沒想到她臉色一下子變了,很不自然的說:
“我天天上班這么忙,哪有時間生孩子啊,回頭再說吧!”
我又追問了一句:
“那你啥時候不忙啊,要多久?人家在河里玩的人都說我年紀(jì)不小了,該要一個小孩了,還以為我孩子已經(jīng)很大了呢?!?p> 小霞沒有再回答我,只是把話題岔開了:
“你快去做飯吧,我餓了!”
看她不高興了,我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心想沒什么大不了的,過幾天再說唄。
我去廚房做飯了。
吃過午飯,我又來到河里看人家釣魚??赡苁墙裉祠~情好吧,不一會兒的工夫我認(rèn)識的另外一個大哥已經(jīng)釣上來十幾條了,有幾條還很大,看的我真是眼饞了。我不由自主的開始上前搭話:
“你這技術(shù)可以啊,今天就數(shù)你厲害了?!?p> 大哥笑了笑,說:
“怎么了老弟,你也想來試試嗎?干脆買一套家伙一起玩唄,反正我看你也是整天都不忙的樣子。”
“我確實不忙,沒上班?!蔽一卮鹚?p> 大哥又問我:
“怎么沒見過你小孩啊,沒有帶出來溜達溜達?”
我臉一紅,說:
“我才結(jié)婚不到一年,還沒小孩呢!”
沒想到大哥很驚訝,他說:
“都結(jié)婚幾個月了,還沒有動靜(懷孕)嗎,你們是很忙嗎?”
“不是的,我老婆說她要上班,沒時間生孩子。”我回答。
沒想到大哥變嚴(yán)肅了,說:
“你這不對啊,哪有結(jié)了婚不要孩子的啊?!?p> 他又好奇的問了我多大了,老婆多大了,我都一一回答了,也包括老婆離過婚的情況都說了。
大哥聽完了,一臉嚴(yán)肅的說:
“離過婚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安心過日子,但是你老婆比你大那么多,還不急著要孩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想過沒有,是不是她不能生育,這個你要注意一下。我是過來人,比你懂得多!”
我聽了,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情況我還真沒注意,再說了,我沒有結(jié)過婚,也不懂這些。我憂心忡忡的離開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看電視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和小霞提起了要孩子的事情。這一次小霞的態(tài)度大變了,她生氣的說:
“你怎么回事啊,沒完了是吧?一整天都在說這個!不是說了嗎,這個事情等不忙了再說!”
我反駁她:
“不對啊,人家很多人比你還忙呢,也沒耽誤要孩子啊,怎么你一直不愿意呢,你都這么大了,還這么反感這件事,是不是不想跟我好好過,還是你不能生?。俊?p> 沒想到小霞徹底怒了,開始發(fā)飆:
“你才不能生呢,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有你這樣對待老婆的嗎?”
我意識到了自己說話可能過分了,怕小霞真的不理我了,我趕忙開始哄她:
“好了,是我錯啦!錯怪你了,那就先不生了,以后再說吧?!?p> 可是小霞并沒有原諒我的意思,氣沖沖的去了衛(wèi)生間刷牙,完事了一頭栽在床上睡了。我們一晚上都沒有任何交流,我怕她再生氣,沒有再招惹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睜開眼一看,小霞不在了。我又跑到樓道里看了看,她的電瓶車也不在了,我猜應(yīng)該是去上班了。
我有點后悔了,昨天晚上不該那么直接的問她,要不然她也不會這么賭氣。平時都是我做好了早餐,她吃過了才去上班的,今天真是例外了,而且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例外。
我有點擔(dān)心她,不過也沒多想,畢竟我還是有些了解她的,她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傻事的。
中午,小霞沒有回來吃飯,一直到下午六點多了,她才無精打采的回來了。
我見她回來了,并沒有怪她,只是幫她把電瓶車推進了樓道里,還主動給她捶肩,乞求她原諒。小霞沒有拒絕我,也沒有覺得有多高興,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我不知所措了。
晚上吃過飯,小霞很早的就睡覺了,沒有和我聊天。我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一個人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洗漱完畢后去了臥室。
我輕手輕腳的上了床,鉆進了被窩,從背后摟住了她,開始安慰她:
“別生氣了啊,你怎么這麼小心眼啊,我不是和你鬧著玩的嗎?”
小霞裝著沒聽到,沒有搭理我。我又說:
“是我錯了好吧,我就不該提孩子的事情,你不想生了就不生了,啥時候想生了自然就會生了?!?p> 沒想到這句話起了作用,小霞轉(zhuǎn)過身來了,她說:
“那我要是一輩子都不想生孩子了怎么辦,你還會要我嗎?”
我笑了笑說:
“怎么可能呢,凈說些胡話,你別鬧了!”
沒想到小霞又來了一句:
“我是說如果,如果咱們一輩子不要孩子?!?p> “好了,別鬧了,睡覺吧?!?p> 我笑了笑說,然后開始抱緊她,安慰她,我們倆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一如既往的過著正常的日子,享受著該有的小幸福,我們倆個都沒有再提起生孩子的事情。
轉(zhuǎn)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變得炎熱起來。我依然是無所事事的,整天在河邊溜達,看人家打牌,看人家釣魚。
這一天,我不經(jīng)意間認(rèn)識了一個人,這個人姓李,別人都叫他李大師。他是一個做生意的老男人,在商貿(mào)城里批發(fā)地板磚,也是一個吃喝嫖賭什么都干的主,滿嘴跑火車,為人相當(dāng)不靠譜。
李大師做的最不靠譜的一件事,就是整天在河邊吹噓自己,說和自己相好的女人如何如何多,還動不動就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說別人這輩子都白活了……在他所有看不起的人當(dāng)中,我也是其中一位。
兩天后的下午,我在河里看老哥釣魚,李大師又來了,照舊是夸夸其談,滿嘴跑火車……
我不相信,不經(jīng)意間和他抬了杠,沒想到這次李大師火了,他撇著嘴說:
“老弟啊,就你這造型,不是我說你,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面都多!”
我回了他一句:
“你牛!你的女人多,這個我相信,但是你說每個月都能讓她們?yōu)槟愦蛱?,這個我有點懷疑,你那么厲害嗎,女人就那么容易懷孕嗎?”
沒想到聽了這句話,李大師不但沒有生氣,還神秘兮兮的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
“老弟啊,我跟你說吧……”
我一聽,臉紅了,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個時候釣魚的老哥說話了:
“老弟,你能和他比?他是出了名的李大師,人送外號‘三爺’,就是不能連續(xù)三天沒有女人,超過三天不泡妞就要急瘋了!”
“我每次看見他,他的奧迪車上都載著不重樣的女人,高的低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了吧?哈哈哈!”
李大師見他又提外號,貌似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也開始懟他:
“老陳,你說這話啥意思?誰不讓你玩了嗎?干嘛老是出我洋相?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有那么夸張嗎?”
老哥一笑說:
“我一個騎自行車的,能和你比嗎?”
“再說了,我一身病,醫(yī)生說我有前列腺炎、胃病,還有膽囊炎,還有心律不齊,還有靜脈曲張。不能經(jīng)常坐著,也不能經(jīng)常站著,不能過于運動,也不能經(jīng)常不動。他娘的!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李大師笑了,他打趣的說:
“那這好辦??!你可以先站一會兒,不合適了再坐一會兒,再不合適了再躺一會兒?!?p> 老哥又說:
“他娘的,人活著真累,真是太麻煩了!都想不通為啥活著?”
李大師又笑了,調(diào)戲他說:
“我給你想個好辦法,非常省事,你去定做一個帶金邊的棺材,啥時候想通了躺進去就行了,把(棺材)蓋子一蓋,啥事都省了!”
老哥懟了他一句:
“去你大爺?shù)?!你咒我???你那么有錢,自己咋不定做個帶金邊的棺材?咋不躺進去呢?”
老哥的聲音很高,話一出口,河邊的人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評論和起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一時間好不熱鬧。
李大師的手機響了,貌似是他的妞來找他了。
李大師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邊打電話邊猥瑣的笑著走了??粗谋秤?,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
“一頭灰色的毛發(fā)稀疏的老狼,身上長滿了虱子和膿瘡,步履蹣跚的走在大街上,看著大街上形形色色的美女,它嘴里不停的流出哈喇子……”
河里安靜了,我也回來了。
說歸說,笑歸笑,回來的路上,我心里不可避免的直犯嘀咕:
“我身體沒啥問題,那方面也正常,但是為什么老婆就一直不懷孕呢?”
我打算鼓起勇氣再問一下小霞。
我做好了飯,小霞也下班回來了。吃過了晚飯,我開始試探著問小霞:
“我聽一個哥們說,男人要是沒有什么保護措施的話,很容易讓女人懷孕……”
沒想到小霞聽完了,臉色都變了,她說: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有問題嗎?”
“不是啊,你看咱們感情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
我回答她。
小霞又說: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咱們不是結(jié)婚很長時間了嗎?”
“那你就是懷疑我有毛病了?”小霞不耐煩了。
我看她真生氣了,趕緊把話題岔開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別生氣了,咱們看會兒電視吧?!?p> 小霞沒有再搭理我,搞得我很不自然,也很沒面子,只能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個人無聊地看著電視。
生氣的小霞直接去了臥室,臉都沒洗,牙也沒有刷,蒙頭就睡了。
我開始覺得,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老婆了,這個比自己大七歲的女人,越來越叫人琢磨不透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也上床休息了,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再抱她,也沒有再哄她,更沒有其他的什么交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次日,一大早小霞就出去了,我起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我有點納悶,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一直到晚上小霞都沒有回來,我等了她一晚上,也給她打了幾次電話,一直提示關(guān)機。
這一晚上,我沒有睡好,一直心緒不寧,總感覺是要出什么事情。
下午兩點了,小霞還是沒有回來,電話還是一直關(guān)機。
晚上八點,我等不了了,直接去了岳父家里找人。
門敲開了,岳母見我來了,并沒有多高興,反而是唉聲嘆氣的。我一看這陣勢,知道了小霞就在這里,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我徑直走到小霞住的房間,看見了她正躺在床上發(fā)著呆。小霞見我來了,竟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像個陌生人一樣。
呆呆地對視了一會兒,還是小霞先說話了:
“我是流產(chǎn)后遺癥,醫(yī)生說不能懷孕了,我?guī)啄昵傲鬟^產(chǎn)?!?p>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我問她:
“那你這些事情,以前怎么不告訴我?”
“我那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嗎?”小霞辯解道。
“那我現(xiàn)在就能接受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那我不是愛你嗎,不想失去你??!”小霞又解釋道。
“愛我就能欺騙我嗎?”我有點憤怒了。
岳母在客廳里聽見了我們吵架,并沒有過來勸說,反而一直在唉聲嘆氣,嘴里不停的說:
“真是造孽啊!造孽!”
強壓住怒火,我問小霞打算怎么辦,是跟自己回去還是一直住在這里。小霞苦笑了一下說:
“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回去了,說不定你控制不住自己就會打我一頓!”
“那你就別回去了,永遠也別回去了!”
我憤怒地說,說完我奪門而走了。
一連好多天,小霞都沒有敢回來,她擔(dān)心我會打她,而我已經(jīng)消了氣,一個人吃飯的時候經(jīng)常想她,也時不時的給她打電話,希望她回來。
小霞沒有回來,依然住在娘家,有時候她實在想我了,就會打電話讓我過去呆一晚上團聚一下。
我們就這樣尷尬的維持著這段婚姻,藕斷絲連,卻也看不清未來的路。
我后來才知道另外一個事實,小霞不是比我大7歲,而是大10歲,身份證上的年齡是錯的。
這一天,岳母破天荒的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叫我過去一下,說是有事商量。我去了之后,才知道岳母打算托熟人給我和小霞去醫(yī)院抱養(yǎng)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小霞低頭不語,而我則一口回絕了。岳母嘆了一口氣,說:
“我不管了,你們過到哪算哪吧!”
我沒吃飯就走了。
回來的路上,我碰見了幾個小區(qū)里的鄰居,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議論:
“看見了吧,就是這個男的!他就是咱們小霞的‘小老公’,長的是不錯,又高又帥的,可惜了不會賺錢,是要啥沒啥!就這條件,還嫌棄咱們小霞!”
我聽的非常清楚,我沒有搭理他們,任由他們評說,但是我在心里已經(jīng)罵了他們一萬遍:
“去你娘的!老子是欠你錢了,還是吃你家大米了?真是咸吃蘿卜淡(蛋)操心!”
小霞依舊沒有回來,我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我也再沒去過岳母家。
孤獨頹廢的日子也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九月底了,房租到期了。
我給小霞打了電話,問她怎么辦?小霞沒有說什么,只說是不打算回來了,叫我看著辦,還讓嫂子過來拿走了她的衣服和被子。
我覺得她是真不想和自己過了,一氣之下,我賣掉了屋里所有的家具,搬到了一個很便宜的單間里,每月租金只要八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