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后的劉勁山,又領(lǐng)著這一大波人,去了一趟種植藥材的小山頭。
當(dāng)這些人,親眼看到了這漫山遍野的各種藥材之后,才明白劉勁山先前所說的,藥材這邊才是大頭的真諦。
在這片大山里面生活了一輩子的人,對山里的這些藥材并不陌生。
只是沒想到被自家這個侄子擺弄一番之后,情況竟然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植株的好壞,這些人打眼就能看出個十之七八。
地面上的長成這樣,那么這些東西的產(chǎn)量,肯定就低不了。
特別是香茅草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以葉子入藥?,F(xiàn)在這東西的葉子,長得都跟巴茅草一樣高了。
就可見,其產(chǎn)量究竟提高了多少倍?
這可都是錢!
“勁山!你片山里一共投入了多少?”
陶秀梅對眼前的這些東西最為稀罕。
因為這幫人里面,只有她家的山頭最多。
這山頭一多,山里面這些野生的玩意兒,可就鋪天蓋地。
沒改過來之前,那就是一些野草不如的東西??梢嵌寄芨脑爝^來,那就都是錢吶!
“這邊加上唐佬山一起,總共花了一萬八千多,兩萬塊錢差點。
不過值!
就像這些麥冬草,一蔸能挖差不多一兩斤鮮貨。
那邊的附子也不差,玉竹下面的根,長得跟楠竹鞭似的。
主要的是藥效,被你家外甥擺弄一下之后,這些藥材的藥效,可就提高了四五十倍。
這些,都是將來能夠賣上大價錢的根基。”
劉勁山的這番解說。
不含丁點水份。
這些藥材被自己改造了一番之后,其藥效確實提升了四五十倍。
而二姨的詢問,也讓劉勁山欣喜異常,這不立馬就給陶秀梅,做了一個詳細(xì)的解答。
能問,就代表對這事上心了!
“干了!二姨家今后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跟你大姨說的一樣,你小子得收錢,不然二姨情愿不惦記山里的這些玩意兒?!?p> 陶秀梅這會,那是真激動了!
自家山里面別的不多,就這些玩意兒大把。
弄出去賣過,不怎么值錢。
里外里一算,還不如出去打工掙的多。
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可現(xiàn)在不一樣,有自家外甥的這份本事打底,這事就絕對能干。
一蔸麥冬草就能挖一兩斤鮮貨,就算是按照原來的那個價錢,那也有錢掙吶!
不去弄山里的這些玩意兒,不就是因為忙活一天,還弄不到幾塊錢么?
要是一天能夠挖上三五百斤,就算按原來的價錢,一天也能掙上三四百塊呢!
發(fā)財了!
這回老楊家是真要發(fā)大財了!
我滴娘!
家里大大小小八個山頭!
這上面得有多少這些玩意兒?
全都是錢呢!
“行!沒問題!等我把家里的這批韭菜出完之后,就給你家去擺弄這些東西。
到時候需要買些什么,我找你要錢?!?p> 在這事上,劉勁山?jīng)]有矯情,而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理是理,法是法。
韭菜蔸子,那是東西。
挖點并不傷筋動骨。
也跟錢沒有直接關(guān)系。
可給山里面的這些東西要購買元素試劑,這得掏出真金白銀。
自己倒也不是承擔(dān)不起,可事情卻不能那么干。
打人臉。
東西看也看過了!
事情也定下來了。
就按照這個規(guī)矩來。
一幫人,從山里再次回到劉濤海家打過招呼之后,那是狼奔豕突,各奔東西。
只有陶秀梅留了下來,等著明天幫著割韭菜。
她家離得遠(yuǎn)。
來回跑費勁。
“兒子!咋樣?”
送走了這些親戚,回到屋里的陶秀英,沖著正在洗手的劉勁山問道。
“搞定了!還是二姨給力!”
陶秀英問的什么,劉勁山一聽就懂,連忙笑著說道。
“什么二姨給力?你二姨給個屁的力?
你個小犢子要是早這么利索,大家不早就下定決心了。
姨知道你是想幫忖大家,可幫忖大家,并不等于要去損害你自己的利益。
你看!現(xiàn)在不就什么都解決了么?”
坐在旁邊椅子上歇氣的陶秀梅,一聽小犢子把功勞扣在自己頭上,差點沒氣樂。
韭菜蔸子的事情,這幫人都沒松口,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小犢子不想要錢。
可山里的事情,眼前這個小犢子答應(yīng)了自己,用錢的時候就去找自己要,于是一下子全都興奮了。
情,都認(rèn)!
錢,卻不想讓孩子掏。
就這么一件簡單的事情,卻差點沒辦成。
不得不說,老劉家的人講究。
都不想占孩子的便宜。
“我就是想拉扯大家一把!再說那韭菜蔸子又不是讓你們挖絕種,一蔸邊去一點就夠了。
六十幾畝地的韭菜,我能少幾個錢?
我都說過了,那是孝敬你們這些長輩的。
可你們一個兩個,都跟占了我老大便宜似的,至于么?”
聽了陶秀梅的這番話,洗完手直起身來的劉勁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一邊接過小白花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哭笑不得的沖著陶秀梅說道。
“怎么就不至于了?你大姨二姨小舅,你大伯二伯你表哥,都不要臉了是吧?
你那是平常的韭菜蔸子嗎?
一斤上百塊的韭菜,你跟我說說是平常貨試試?
孝敬長輩是好事!
你得讓這些長輩拿得下手??!”
不怪家里的老人喜歡這個小犢子,這份貼心貼意的孝心,真沒說的。
老三這回算是享福了!
養(yǎng)了這么一個即孝順,又能抓錢的兒子。
“這事勁山跟我倆說過,是我們兩口子,沒給孩子理清楚這里面的厲害。不怪他!”
“你那是顯擺!”
“我怎么就顯擺了?”
“你怎么就不是顯擺了?幫人是你這么幫的?”
“不是看你們的壓力都大么?再說又不會對我們家傷經(jīng)動骨。怎么就不能幫了?”
“那你幫成了沒?”
陶秀梅這話一出口,陶秀英不說話了。
無話可說。
姐妹倆斗嘴斗到這,陶秀英這個當(dāng)妹妹的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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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依舊皓月當(dāng)空。
虎坳村。
再次來到這里的劉勁山,心緒起伏。
皮條那家伙給力。
那車貨款,當(dāng)天下午就給打到了帳號上。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從哪弄來的這筆錢?
人生擁有的第一個百萬現(xiàn)金,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實現(xiàn)了。
四噸!八十萬!
加上以前微信轉(zhuǎn)賬過來的錢還剩二十萬,晉級成功。
用時七十六天。
地里還有六十一畝韭菜。
平均三畝四噸上下。
大約還能回來兩千來萬左右。
“汪汪汪!汪汪汪!”
四眼的叫聲,瞬間讓思緒翻滾的劉勁山一個激愣。
有人偷菜?
是自己吃還是………?
“在哪?”
意識波散發(fā)出去,可在意識波的籠罩范圍之內(nèi),劉勁山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
“汪汪汪!汪汪汪!”
“走!去看看!”
一聽四眼說人在韭菜地的另一頭,劉勁山立馬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劉勁山一開車門,四眼就從后面立馬躥了下來,向著韭菜地另一頭狂奔而去。
這家伙挺賤。
在車上的時候狂叫不已。
可特么一下地,竟然一聲不吭了。
韭菜地是個扭曲了的長方形。
順著這塊盆地中間彎彎曲曲的溪流開辟出來的。
能停車的這頭,是這個長方形的底部。
越往里面走,地形越是收縮得厲害。等到長方形頂部的地方,幅寬也就四十多米五十米的樣子。
當(dāng)然,另一頭也沒寬多少。
能寬個七八米也就頂天了。
靠山邊的這片,是吳永清種的是決明子。
只有靠溪流的這邊,才是韭菜地。
而四眼說的那些人,就處在韭菜地的最里面。
六十畝地,真不大。
從這頭到那頭,如果算直線距離的話,還不到兩百米。
“汪汪汪!汪汪汪!”
四眼再次傳來叫聲的時候,劉勁山都快到地方了,意識波也就早看到了人。
只有一個人,不過卻跑了。
應(yīng)該是聽到了狗叫聲后才跑的。
人不認(rèn)識。
見人家也沒打算弄多少,所以劉勁山根本沒吱聲,全當(dāng)沒看見,也沒再追。
年紀(jì)四十來歲。
手里拿的是一個塑料食品袋子。
正因為意識波籠罩到人之后,看到的是這種情況,劉勁山才裝著沒攆上,把人給放走了。
這就是一個貪小便宜的。
自己懶,沒種菜,出來偷點回去吃。
應(yīng)該是頭一次,韭菜地邊緣的韭菜并沒有被弄走幾蔸。
這個年紀(jì)了還這么懶,也不知道你家有沒有婆娘啥的?
要是沒有的話,估計你就要遭罪了。
“回來!別叫了!”
替這個偷菜賊,默哀了一下之后,劉勁山招呼了四眼一聲,望著快速遠(yuǎn)去的朦朧身影,搖頭致敬。
懶!
這是原罪!
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人了,竟然淪落到要去靠偷,才能吃到菜的地步,這也真沒救了!
有這做賊的勁頭,干點啥不能掙點買菜錢吶?
等到四眼聽到招呼回到身邊以后,劉勁山再次看了一眼遠(yuǎn)去的背影,轉(zhuǎn)身往回走。
賊!
祝你好運!
————————
虎坳村。
張希亮家。
四五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男人,聚集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交流著這次各自帶回來的收獲。
灶臺邊,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正在操持著飯菜。
鍋里燉著的雞,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桌子上已經(jīng)擺著了幾個菜。
聽到門外想起腳步聲,張希亮停下了跟哥幾個的話頭,起身走了過去把門打開,沒想到竟然是郭海生這個老家伙到了!
“我說郭海生,你來就來唄,還提東西干嗎?讓你過來聚聚,又不是打你的秋風(fēng)!”
“海生來了!拎什么好東西來了?”
劉知秋。
張希亮老婆。
聽到自家男人的埋怨之后,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
沒想到郭海生的手里面,還真的拎著東西,于是打趣的問道。
“不是什么好東西,就一點韭菜!說起來挺丟臉的!
沒想到老子幾十歲的人了,今天還去做了一把賊。
而偷的東西,竟然是把韭菜。
這要是被剛才那個人追上了,或者是被那條狗給咬了,老子真就沒臉見人了?!?p> 劉知秋一打趣,郭海生不僅老臉一紅,倒也沒有藏著掖著。
就把剛才的糗事,當(dāng)著笑話給說了出來。
“想吃韭菜家里面又不是沒有,你去弄人家的干啥?不丟份???”
看著眼前郭海生拎進(jìn)來的這兜子韭菜,張希亮真是哭笑不得。
都多大人了,還去干這偷雞摸狗的事。
“我知道你家種了韭菜,可這些韭菜應(yīng)該不一樣。
我在來的路上,聞到一股特別香的韭菜味,引得我口水直流。
順著這種氣味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片韭菜地。
這不鬼事神差之下就薅了幾把,打算過來弄著吃吃!”
話沒假。
郭海生確實是被這些韭菜,散發(fā)出來的香味給引過去的。
一輩子沒干過虧心事的人,今天竟然破例了。
“剛才外面的狗叫,就是在攆你啊?”
“可不是么!”
“狗?吳永清沒有養(yǎng)狗?。」方新暤故锹牭搅?,我還以為是別地兒的狗叫呢!
對了!老郭!你偷的那片韭菜地,是人家吳永清承包的。
就是你們九大隊的那個。
他爸臉上有條老長的疤!”
郭海生一說在哪偷的韭菜,張希亮立馬就知道,這個老家伙禍害誰了。
“那地是他包的?那應(yīng)該是人家新買回來的!反正現(xiàn)在韭菜地有狗了!”
“行了行了!有狗就有狗唄!老郭就是想打打牙祭,又不是經(jīng)常去偷!
吃一頓就算了!
還能老去禍害人家啊!
就是海生你這黑燈瞎火的,上哪弄來的塑料袋??!要是沒有這玩意兒,你這韭菜還弄不過來呢!”
劉知秋沒讓自家男人,老揪著這事跟人家郭海生說,插科打諢的把話題給岔開了。
點破就得!
老說下去,就有點過了。
“哈哈哈哈!嫂子!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那身上,常年累月都有這么一個玩意兒呢?!?p> 劉知秋一提起這事,在場的人那是笑的不行。
“干啥?專門留著裝韭菜?”
“哪呢!人家那是錢包。”
“錢包?用這玩意兒裝錢?”
“可不就是么?”
…………
…………
說說笑笑。
酒足飯飽。
聚了一餐的幾個老男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收拾完殘羹剩飯,洗了一個澡的劉知秋,剛進(jìn)臥室,就被一個雄壯的身體給摟住了。
“憋急了?”
“嗯!有點邪門!想得厲害!”
…………
…………
一個小時后。
“王八蛋!好了沒?”
“沒!”
“我………唔!”
…………
…………
一晚上,就出了那么一回狀況。
再次被四眼起身的動靜,給驚醒過來的劉勁山,抬頭看了一眼車窗外。
東面的山頭上,紅霞滿天。
遠(yuǎn)處樹林子里面?zhèn)鱽淼镍B叫聲,格外清脆悅耳。
朝起紅霞,等水煎茶。
看來今天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