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戴上面具!”
三輛車進(jìn)入山水鐏庭之后,離里面那個豪華區(qū)域的水池邊越近,空氣中本來若有若無的臭味,也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
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心思,周友良提醒了一下吳平安。
“周哥!這是氨氣味!不是什么毒氣泄漏遺留下來的問題。
根據(jù)風(fēng)向的判斷,污染源,應(yīng)該就在前面的水池邊上。
那里應(yīng)該有個下水道出入口被堵住了,所以才會散發(fā)出來這些惡臭?!?
指了指前面的道路,吳平安自信無比的說道。
邊說邊走,車子在水池邊上停下以后,車上的幾個人,卻沒有看見需要處理的下水道井蓋。
而且,剛才的那股氨氣味,現(xiàn)在也消失殆盡。
出鬼了?
—————
趁著肚子舒服的當(dāng)口,趙安瀾立馬把手里的盒飯蓋子打開,用筷子使勁的往嘴里攪了幾口。
嗯?這是誰家的車子?
停這里干嘛?
不好!
又來了!
這可不能怪我!
我沒請你們過來!
是你們自己過來的,出了問題只能怪你們自己。
“噗~~唔~~”
“噗~~唔~~”
“唉!唉唉唉!周哥!周哥!”
吳平安聽到兩聲異常的聲音以后,還沒有聯(lián)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可立馬就被身邊的周友良給嚇了一跳。
這無緣無故的,自己的搭檔竟然就往地上坐。
怎么回事?
還翻白眼!
周哥這么憋氣干嘛?
嗯?怎么回事?
氨氣的味道怎么又傳過來了?
看著自己同事那張,由紅憋成了紫色的臉,吳平安真有點無奈。隔著一個防毒面具,這種氨氣的刺激性氣味還能夠穿透進(jìn)來。
艸!
沃日哦!
自己的搭檔周友良,這是被氨氣給熏暈了?
有點傻眼的吳平安左右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地方,更沒有發(fā)現(xiàn)氨氣泄漏的源頭到底在哪里?
操蛋呢?
這不是?
事情的起因都還沒找到,自己這邊就已經(jīng)損兵折將了。
難怪剛才那個報警的人家,會叫的那么瘆人兮兮的。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別說只是打濕了一條毛巾捂著自己的口鼻。
就算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帶了防毒面具都抵擋不了這種氨氣的侵蝕,何況報警的那個人還只有一條打濕了的毛巾來遮擋口鼻。
這生命,頑強(qiáng)吶!
—————
沙市第八醫(yī)院。
三樓。
三零二八室。
周友良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挺丟人的!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后遺癥暫時還不明顯。
就是鼻尖,哪怕現(xiàn)在是身處醫(yī)院,都還回蕩著那股氨氣熏腦的味道。
毒氣泄漏?
根據(jù)自己的從業(yè)經(jīng)驗,周友良完全可以判斷,肯定不是。
可這股類似于氨氣的臭味,威力真比液氯毒氣泄漏產(chǎn)生的效果不會差上多少。
不僅堵嗓子!
還上頭!
使得你想呼吸一口清新空氣,都變成了那遙不可及的奢望。
“周隊!醒來了!”
感覺到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吳平安抬頭看了看,剛好對上周友良的那雙迷茫的眼睛。
“這是哪里?我們怎么回來了?案子怎么樣?”
聽到吳平安的招呼,周友良并沒覺得有多尷尬。反正知道自己這次,丟人肯定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這里是第八醫(yī)院。
案子?算是查清楚了吧?
不過周隊你得有點心里準(zhǔn)備,結(jié)果可能有點讓你難以接受?!?
吳平安笑得有點訕訕,真心不好意思說起這件事。
特憋屈。
這要是誰說出去,堂堂的一個治安警察,出警的時候被人家兩個屁給撂倒了。
估計,能笑死一大片。
“怎么回事?毒氣源找到了?”
沒理會吳平安的尷尬,周友良轉(zhuǎn)了一圈腦袋,打量了一下病房的布置以后繼續(xù)問道。
“沒啥!沒啥!毒氣源倒是找到了!可事實,卻讓人有點難以置信?!?
是沒啥?
就是你被人家腸道里面,排放的兩股廢氣給撂倒在了現(xiàn)場,實在是有點尷尬。
沒辦法之下,我只好選擇開車把你送回了市里的醫(yī)院。
“你這是怎么了?就算結(jié)果再怎么讓人不敢相信,也總得有個原因吧?”
看著吳平安臉上透著的那縷古怪,周友良心里有股不好的預(yù)感浮現(xiàn)。
“那個……那個……周隊!那個污染源,就是人家的那個排泄物——廢氣。
也就是說,你這次的昏迷,就是被人家隨隨便便排放的兩股廢氣所造成的。”
我要是信你?
我就是個二傻子!
看著眼前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同事,周友良腦子里面瞬間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句。
要是按照你的這個說法,那豈不是說我堂堂的一個治安警察隊長,竟然是被人家隨便放的兩個屁給熏翻了?
還整這么一個高大上的說辭——腸道里面排放的兩股廢氣。
腸道里面排放的廢氣?
那不就是屁么?
雖然這個說法不太雅觀,可腸道里面排放出來的廢氣,它就是叫做屁。
看著眼前這個想笑又忍住了笑的同事,周友良挺無奈。
自己這回的臉,肯定是丟盡了!就是不知道,具體丟到了哪一步?
眼前的同事,和自己共事五六年的時間,從來就沒在自己的面前說過假話。
唉!
命苦??!
把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以后,感受到吳平安的那份肯定,周友良心里直打鼓。
這要是真的?
那………
“平安!”
“嗯!”
“你周哥我,真的是被人家兩個屁給放翻的?”
“噗!咳咳咳!嗯哼!雖然我也不想承認(rèn),可事實的真相,確實就是那樣。”
肯定了吳平安臉上的表情以后,周友良心里得出了一個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自己,真是被別人放的屁給撂倒的。
我不該醒來的!
沒臉見人了!
身手敏捷的自己,竟然被人家兩個屁給撂倒了。
哎喲咧!
特么的,丟死個人了!
“那這個案子,所里怎么結(jié)的?”
拔掉手上的點滴,羞愧難當(dāng)?shù)闹苡蚜继执炅艘话涯槨?
真臭。
“唉唉唉!周隊!停停停!你別搓了!還是趕緊上洗手間里面,去好好洗洗吧!
我跟你說周隊,這東西邪門得狠。你越搓,它越臭。
至于案子?
結(jié)啥結(jié)?
結(jié)不了!
也用不著結(jié)。
只是把那人挪了一下地方而已,后續(xù)的事情,可還沒有解決呢!”
感覺到臭味蔓延的周友良,剛想把手放到鼻子底下聞聞。
可在聽到同事吳平安的提醒之后,瞬間就止住了湊近鼻子的手指。
我就說嘛,自己身上怎么到了現(xiàn)在,都還有這么一股子臭味!
感情這股腸道廢氣,還帶有粘附效果的?
“人被你們挪到哪里去了?而且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床的兩邊看了一眼,確定了自己的皮鞋放置的位置以后,抬手掀開病床上的空調(diào)被。
把雙腳從床上伸了下來,汲進(jìn)了皮鞋。
沒管鞋后跟的事。
就這么汲踏著皮鞋,走進(jìn)了病房里的廁所。
暈過去了的時候,自己沒有知覺。現(xiàn)在醒來之后,聞到這股味道,周友良就有點受不了。
“人被我們挪到水渡河邊上去了,安置在一塊無人居住的區(qū)域。就因為這事,所里特意調(diào)了一臺沖鋒舟過來,把他從水池子中間給弄過去的。
那家伙也挺慘。
聽說那個腸道里面的廢氣,把他那括約肌的表皮,都給嘣出血來了!”
人醒來了就好。
兩人遇到的這件事情雖然有點糗,可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當(dāng)時自己要是沒有聽從隊友的安排,從而戴上防毒面具的話?
當(dāng)時的兩個人,很有可能會一塊,被那個家伙排泄出來的腸道廢氣,都給撂翻在了當(dāng)?shù)亍?
“原因呢?”
走進(jìn)廁所的周友良,隨口問了一句以后,伸手打開水龍頭,然后彎腰低頭把自己的腦袋,伸到了水龍頭底下。
把腦袋伸到水龍頭的水流底下,就是想讓這水龍頭里面的自來水,把腦袋上的頭發(fā)都打濕。
雖然搞不清楚這股氨氣的侵占面積,可多弄濕一些地方,肯定是沒有錯的。
只有用水打濕皮膚以后,才有可能洗掉,那些沾染在皮膚上的異常味道。
哦喲,那家伙還挺慘的???
連那什么地方的皮膚,都給被嘣出血來了?
有沒有這么夸張哦?
“哈哈哈哈!要說原因???說起來挺搞笑的!
他說他自己是遭到了報應(yīng)!”
看著洗頭的周友良問起這事的起因,吳平安也覺得挺搞笑。
事情的起因,竟然是這個放屁不止的家伙,說他妹夫行騙。
說行騙?
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是這個家伙,跟在別人的屁股后面,說了一句他妹夫搞的科研成功不了,并且還賭了個咒。
只怕這個家伙也沒有想到,平時賭個咒發(fā)個誓啥的,根本沒啥鳥事。
可這回有點邪門。
只要在這個最靚的仔的視頻評論下面,說過不正當(dāng)言論的。好像有一個算一個,不分遠(yuǎn)近親疏全都倒了大霉。
而這個家伙當(dāng)時所說的,就是一句你要是成功了,就讓我從此放屁不止一個禮拜。
結(jié)果?
挺靈驗的。
從那個最靚的仔,在直播間里面說完那些人會遭報應(yīng)以后,這家伙直接就開始發(fā)作了。
“遭報應(yīng)?什么報應(yīng)?”
聽到報應(yīng)這個詞,周友良不禁停頓了一下洗頭的動作,整個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等著同事訴說這件事情的后續(xù)。
挺稀奇的。
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相信報應(yīng)這么一個說道?
“嘿嘿嘿!挺有意思的!他那所謂的報應(yīng),就是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在放屁不止!
聽說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xù)一個禮拜。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家伙的事跡給捅到網(wǎng)上去了?
弄得這家伙,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落了個屁哥的稱號?!?
吳平安想笑,那是有原因的。
一想到自己當(dāng)時看到那個家伙,把自己的屁股撅到半天心上面,然后整個人一直保持著這種倒栽蔥的模樣,吳平安確實沒有忍住自己那不太厚道的笑意。
特么的,太搞怪了!
可一想到人家那么做的原因,吳平安又有點釋懷。
因為那個家伙他如果不這么弄的話,那么他的那個廢棄物排泄場所,估計會徹底報廢。
不說其他,就說一個正常人的嘴皮子,一直這么噗下去,那也振蕩得難受不是?
私密部位的皮膚,可沒有嘴皮子這么抗事。
而且又一直這么震蕩下去,要是不破皮,那才奇了怪了。
這不!就一個下午,就把括約肌的表皮噗得血呼拉擦,想想都覺得難受。
特別是后面,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呢!
如果不改變一點策略的話,身體怎么受得了嘛?
反倒是他這么把身體一倒過來,就能讓那個括約肌徹底松弛下來。
同時也不用擔(dān)心括約肌徹底松弛以后,會流出來一些不該流出來的東西。
而那些廢氣,也能在括約肌的徹底松弛之下,沖天而去,還不會傷到某些敏感部位的表皮。
挺聰明的。
“噗!哈哈哈哈!我勒個去的!這家伙,怎么會遭到一個這樣的報應(yīng)呢?”
聽到屁哥這個稱呼之后,周友良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有點不太厚道了。
特別是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同事所說的那種畫面以后,徹底笑噴。
雖然自己的下場,比那個家伙也好不了多少。
可是一想到有個人跟自己一起倒霉,特別是這個家伙,還是把自己給弄暈的元兇。
這心里面,他娘的,特舒坦。
這種心情的突然出現(xiàn),跟自己是不是警察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人性中的劣根性就是這樣。
并不能以職業(yè)的高低貴賤,來區(qū)分其人品好壞。
“他自己說出來的!
所以他才沒有一丁點抱怨的想法,就是說了一句自己嘴賤。
至于他是因為說誰才遭的報應(yīng)?說出來你都不肯信。
那人咱倆都認(rèn)識。
就是現(xiàn)在短視頻里面比較火的一個家伙,叫做最靚的仔?!?
給周友良扯下一條毛巾搭在他的背上以后,吳平安又坐回了陪護(hù)床邊。
說起這事,吳平安也感覺到挺巧的。
涉及到的這個人,今天自己和同事周友良,正好就談到了他的頭上。
不要以為警察就不刷短視頻。
沒事的時候,照樣會刷刷抖音快手啥的,用來打發(fā)一下時間。
而今天,恰好刷到了那個最靚的仔,正在口若懸河的時候,被所長指派的出警任務(wù),給打斷了兩人繼續(xù)討論下去的話頭。
“是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家伙?”
周友良讓腦袋在水龍頭底下沖了會水,感覺到需要打濕的地方,現(xiàn)在全都已經(jīng)濕了以后,便用手在裸露的慮皮膚上面,使勁的搓了搓。
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這件案子的起因,竟然轉(zhuǎn)到了自己跟同事,當(dāng)時正在那里談?wù)摰哪莻€人頭上。
巧么?
還真是挺巧的!
是人都有喜好。
而當(dāng)時談?wù)摰哪莻€人,自己就不大喜歡。
談不上什么清高!
就事論事而已。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