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戰(zhàn)場上霧靄蒸騰,水氣無量,空氣無比濕潤,顯得特別寒冷。
場面安靜,氣氛壓抑的可怕。
夜魅來到按怒不動的墨殤一旁,看著處于驚愕狀態(tài)的金鎮(zhèn),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可是由打賭而來的戰(zhàn)斗,明處暗處都有強者在觀看,根本不可能有出手暗殺或是光明正大報復(fù)的機會。
嗜血惡狼是一位名震一方的霸主,統(tǒng)領(lǐng)族群發(fā)揚光大,成為有話語權(quán)的大族,功不可沒,同時也有著極其高的靈智。
他知道什麼該做不該做,絕對不敢公開無視大能訂下的規(guī)則。
既然如此,就只有受到操控一說。
“給你解釋的機會?!痹洪L語氣低沉,雙手負后俯瞰著。
身上散發(fā)隱隱約約的氣勢,一點鴻毛絲絛落地,頓時壓出一道深印,人若一尊殺神按耐不動,周圍所有人乖巧且不敢動,全部都不敢造次。
“我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那一剎那間,我陷入失神狀態(tài),再次清醒,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笔妊獝豪菍嵲拰嵳f,氣息頹靡,身上的皮毛皆是燒痕。
他自己也發(fā)述,內(nèi)心坦蕩不安,畢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
聽完,所有人起初都認為是辯解,本能的不相信。
但想了想,為了一根至堅至硬的寶物與全場強者做對決不劃算,得到了又能逃向哪裡,終究是死路一條,說不定還會將族人給牽扯進來。
“我相信他,以我們百年來的交情,彼此之間毫無間隙,不可能因這種事而翻臉。”金鎮(zhèn)收起斷角,化形成人前來。
他氣色蒼白,面容憔悴,全然不復(fù)之前的那股傲氣,多了幾分滄桑氣。
“事有蹊蹺,他體內(nèi)有一股藥性,這是囚神迷,能夠短暫的封印人的行為,淪為接受指令的人偶。”鄭允惠來到一旁檢查,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藥很難煉製,只有在金血巨蟾身上找得到主藥,但牠們可不屬于中域,而是身在北域。”愚卓妍思索后覺得不對。
夜魅在后方左顧右盼,環(huán)顧四周尋找陸鴛明的蹤跡。
盤云天蛇天性有毒,是一種能夠在迷惑神經(jīng)的同時,又將接受者的野性大幅提升,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增加殺傷力的另類武器。
依照嗜血惡狼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就是他下的手。
“這事不好推斷,在證據(jù)未確鑿之前,他可能會反咬你一口?!蹦珰懖煊X到夜魅的動靜,開口讓他謹慎言行。
“那傢伙是蛇嗎?我怎麼覺得像是泥鰍,不會是變異了吧?”夜魅吐槽,掃射了幾圈,終究是沒發(fā)現(xiàn)影子,可能是趁機遁逃了。
兩人的交談隱密,一旁的強者只能見他們嘴巴開闔,但無法擷取到信息。
這戰(zhàn)是沒法打了,一是動用了靈力,二是再打下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
出自對兩方的安全考量,長老們決定,這場賭局以無勝負收場。
至于嗜血惡狼的事情,他們之后會做調(diào)查,定當給兩者一個公道,不會包庇任何一人。
墨殤第一時間就坐在地上撒潑,怎麼說也是以二敵全,雖然各自或多或少有些傷勢,但怎麼看還是他們比較完整無缺,應(yīng)當勝出。
強者們眼角抽搐,臉上發(fā)燙,他們卻是沒法辯解,畢竟是多數(shù)欺負少數(shù),又是相差一到兩大境界,兩人確實吃虧。
不過他們心也認同兩人的實力,要是真動用靈力,他們鐵定是壓倒性勝利,兩人根本沒法抵抗。
但這是肉身的比拼,兩人身軀強度與智慧都獲得敬佩,這是無庸置疑,全場都有人在看著。
“看來我們被算計在內(nèi),姜俊和長老讓所有院生來看戰(zhàn)斗,恐怕不只是增加經(jīng)驗,也是一種另類的監(jiān)視?!焙魍蝗螅澈蟪霈F(xiàn)絲絲冷汗。
細思恐極,她這番話讓所有強者為之一顫,而后自嘆能成為長老的果真不簡單,不經(jīng)意的話卻代表著謹慎小心。
要是他們翻臉不認,那麼這裡千萬人就會聲張出去,到時候任何一族的威嚴將會嚴重掃地。
“可見圣院對他們的保護之深,與之交好不會錯。”閻牛族的強者喟然而嘆。
他此前并無出手,而是與複眼族的智者在一旁觀看。
一開始還不明為何智者稱贊他們、賞識他們。
仔細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兩人用力可說是入微,力道不會過于強弱,每一次出拳都是藝術(shù)。
平平無奇的招式,卻有著無敵的大意志,拳之所向,堅不可摧,所向披靡,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每一次出拳都能如此精湛。
還有他們的謀略,那可是讓他看的目眩神迷,像是喝了一壇老酒,爽快的不得了。
所有一切都像是在掌握之下,借力使力,輕輕的一個撫掌就能偏移招式,使其傷及同胞。
招式若曇花一現(xiàn),美的萬物黯淡失色,鑽石也變成了廢土塊。
這種手段得經(jīng)過多少次的搏殺,多少次的浴血奮戰(zhàn)才能達到,實在是驚豔的不可一世。
“好了別鬧了,之后再補償不就行了?”院長他們連忙制止墨殤的熊樣,深怕他胡亂說話將圣院的秘聞全部說出來。
但墨殤依舊不撓,非得要從院長口中得知“確切”的補償才肯罷休。
夜魅看著好笑,出口道:“丟不丟臉,你媳婦都在一旁偷笑了。”
果不其然,墨殤瞬間消停,翻身而起,沖到嘻笑的紫薰身后不顧她的反對,右手直接扛起就走。
“還少一個!”夜魅在后面大吼提醒。
他停下腳步,左手指南豎起大拇指,而后一個跨步來到寒凝面前,伸手就要將她給一同帶走。
“小兔崽子,你可沒有贏。”她身為寒河族的族長,威高望遠,怎麼可能被一個登徒子帶走。
一手掐訣,身形化成水做的,讓墨殤一手抓來卻只是穿其身軀,無法握在手中。
“還有這招!”他一臉驚訝,但沒有放棄。
“小鬼頭放開我!”肩上的紫薰展動修長的身軀掙扎,但抱著纖細腰部的手卻像個鐐銬,根本掙脫不開。
她是真心害怕,一想到真的面對族人的時候,她就恨不得當場斃命,至少死了還有尊嚴。
“安靜的待著,大爺我可不會虧待妳?!蹦珰懸荒樥?jīng),但說出的話卻像匪頭,引發(fā)他人一陣頭痛。
“啊...!”
紫薰一聲尖叫,聲音高亢,面色紅的想要滴血。這登徒子竟然用力的打了她的臀部,那裏傳來一陣酥麻。
她也不顧掙扎了,素手緊捂著小臉,只希望趕快離開這裡。
而后兩者膠著一陣子,誰也不讓誰,任一方都不愿退去。
寒凝在戒備,對于墨殤所蘊藏的力量深感恐懼和麻煩,那威勢難以阻擋,一股窘迫感壓在心頭,十分痛疼。
她身姿楊柳細腰,烏黑發(fā)絲飄散,自然垂落在白皙的鎖骨上,有著一種冰清玉潔的氣質(zhì),令人無法高攀直視,面對她都是小心翼翼,謹言慎語。
墨殤像個大魔王,身材修長挺立,一臉玩世不恭,仰頭傲視,嘴上一抹壞笑如畫龍點睛,將他乖張的氣質(zhì)顯露無遺。
肩上扛著紫薰同樣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姿態(tài)妖嬈,舉手投足間的撫媚皆是觸在他人心上似的,愿意將心袍出來送給她。
這樣的三人竟有著三角關(guān)係,讓一旁來觀戰(zhàn)的人捶胸頓足,男的發(fā)狂女的嫉妒,恨不得立馬取代他們。
“水做的小妞!今天無論如何,大爺我都會將妳給抬回家!”墨殤揚聲大笑,大步流星,左手一探,紫光爆射,一隻掌中帶巨嘴的手抓去。
勢若吞沒萬物,強烈的罡風吸入,強者們東倒西歪,緊抓地面不讓自己被抓走。
“強取豪奪”一出,掌所經(jīng)之處,一切都無法抗拒其威勢,皆要被握在其中。
寒凝變色,無窮吸力來臨,身軀上不斷有水珠飛去,一下子就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她內(nèi)心深感惶恐,不愿意就這樣被帶走。
修道多年,威望與實力兼具,因為自身重要性而受到多族的保護,因而未過多接觸過男性。
如今眼前這個小了幾百歲的小子毫無畏懼,手段通天,一心只想帶走她,如何讓她不畏懼?
寒凝盡力躲避,奈何如今的道法神通完全被克制,根本逃不掉。
她倒是想要用強大的實力攻伐,奈何對方速度極快,執(zhí)掌恐怖的吞噬力,以屬性為主攻的生靈根本不能對付,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捉走。
最終,寒凝也沒逃過墨殤的魔爪,被巨手抓住、牽引過去,與紫薰一樣被扛在肩上,就這樣被帶走。
在場所有人一陣煳涂,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什麼事。
但是男士們的怒罵聲如雷震耳,個個眼紅的恨不得當場下來與墨殤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我恨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孽畜就這樣“扛得美人歸”,還是一次帶走兩個絕色,土匪都沒那麼夸張?!?p> “死小鬼!我此生與你不死不休!女神都被豬拱了,這讓我們廣大的同胞該如何是好啊!”
“我要拜師!請您傳授我秘訣,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學(xué)!”
他們叫的聲嘶力竭、凄慘無比。心中的憤懣透體而出,令人看的驚悚不已。
“我看...您就不用給補償了,他自己就能獲得滿意的禮物...”夜魅哭笑不得,有了這麼個摯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長老與強者們尷尬的笑,場面氣氛詭異,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解一下。
“那啥...嗯...先去想想該準備什麼禮物,我想婚期大概不遠了...”院長一直搓著手,很是焦躁。
眾人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原以為這只是玩笑,打鬧而已,畢竟年歲相差之大,怎麼說也不太可能。
但也不敢開口拒絕,從這位大能口中說出的話還能假?直好匆忙的道別,各自離去。
此刻,一處屋頂上,一道散發(fā)寒意,青光潺流,陰鷙的眼眸正在看著此景。
“小子...你完了!”那人語氣嘶啞,明顯的發(fā)怒。
說完,他便閃身離去,悄聲無息,彷彿從未來過。
而這時,底下正與愚卓妍交談的夜魅耳朵一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角馀光掃射上空。
“找到你了,想耍手段?我來奉陪!”他心中輕語,玩心大起。
愚卓妍發(fā)現(xiàn)了夜魅的異狀,出于擔心問了一句,深怕他身有內(nèi)傷,畢竟是與強者激戰(zhàn),難免有些創(chuàng)傷。
得知無事之后,她便放下心來,慎思著夜魅的異常,但也猜不透,只能感嘆每當他露出笑容,便有人要遭殃,而且下場絕對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