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甘沖獻策
見甘沖竟然堅持向呂布求助,劉備捏著胡須沉吟了起來。
若真能借來小沛容身,自然要比去廣陵好的多。
小沛雖小,但那是人煙稠密之地,糧食自然充足一些,對于養(yǎng)兵有莫大的好處。
可如今呂布已經(jīng)是徐州之主,小沛自然也就成了呂布的地盤,他怎能將到手的地盤再吐出來,白送給自己?
做夢罷了。
劉備繃著臉搖了搖頭,對甘沖道:“長庚,既然你堅持,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試,但是你可敢充做信使,回一趟徐州送信?”
這事既然是甘沖提出來的,想碰一鼻子灰,就讓甘沖自己去碰吧。
好在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呂布再是兇殘,倒也不至于把信使殺了。
“又有什么不敢的?”甘沖硬著頭皮道:“頂多就是白跑一趟而已?!?p> “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劉備道:“我這就寫一封信給你,讓你看看那呂布是什么人,好讓你死心。”
他已經(jīng)對呂布恨得牙根子癢癢,要不然后來也不會出現(xiàn)白門樓之事了。
劉備很快的寫了一封信,交給甘沖,然后又叮囑道:“快去快回,路上不可耽擱。
那呂布兇狠殘暴,不可與其起爭執(zhí),要不然與你不利。”
“諾!”
甘沖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帳,騎上一匹送信專用馬匹,又向下邳飛馳而去。
這百十里路,要是開車不過半個來小時的路程。
可是他騎著馬,足足跑到中午才到了下邳城下,好懸沒把他一身骨頭給顛散了。
再好的馬,也不如一輛有減震的摩托車穩(wěn)當(dāng)啊,而且這馬還是沒有馬鐙的。
下邳城下,他向城頭上的軍兵說明來意,軍兵讓他等著,然后飛快的報知徐州的新主人——呂布。
呂布并沒有住進刺史府,而是住進了原來張飛住的守備將軍府。
此時呂布正志得意滿的看著府內(nèi)陳設(shè),時不時的發(fā)出會心微笑。
最近這一年多來,他跟曹操在兗州鏖戰(zhàn),最終被曹操打的丟盔棄甲,東奔西逃,無奈之下只能蝸居于小沛那彈丸之地。
如今終于飛龍在天,又重新握有一州之地了。
想他人中呂布,至少一州之地才能配的上他“飛將軍”的名號。
“將軍,城外劉備使者求見,”突然有親兵跑進來,躬身報告。
“劉備使者?”呂布一愣,抬頭想了想,然后冷笑著自語道:“那劉備必是心有不甘,故而派使者前來討要說法來了。
哼,這徐州又不是他的,他能占據(jù),我就不能?
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把人帶到廨署,”呂布吩咐一聲,又咬著牙回身對身邊親兵道:“傳令,安排刀斧手于廨署兩側(cè),先給來使一個下馬威。
若他說出任何不敬之語,直接斬成肉泥即可?!?p> ……
下邳城的吊橋緩緩放下來,甘沖縱馬進入這座又熟悉又陌生的城池。
說熟悉,這座城內(nèi)還有一座宅院,里面應(yīng)該還有幾個他強搶來的民女。
說陌生,其實他也就是昨天剛來而已。
在軍兵看護下,他被帶到守備將軍廨署。
進去之后,只見兩側(cè)站立的都是身材魁梧的刀斧手,手中的砍刀閃著寒光。
居中坐著一員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將,嘴角一側(cè)微微翹起,對甘沖的到來,滿臉帶著不屑。
沒想到使者竟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劉備這是派不出人來了么?
此時甘沖雖然腿肚子發(fā)抖,但是表面上卻神情自若,閑庭信步一樣走到刀斧手跟前,輕輕摸了摸那刀鋒刃口,然后點點頭。
三國影視劇中這種使者裝逼情節(jié)有許多,模仿一下只是牛刀小試。
“這便是呂溫侯給的下馬威么?”甘沖神態(tài)自若的笑道:“我膽子小,可經(jīng)不起嚇唬?!?p> 呂布心里暗暗佩服,這小子口中雖說膽子小,但年紀(jì)輕輕,在刀斧手下竟然能鎮(zhèn)定自若,倒是有幾分膽識。
“膽子小,就不要亂說,”呂布淡淡的道:“你若奉命前來替劉備問罪,不妨免開尊口,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要是不識抬舉,且看看你脖頸硬還是我的刀硬。”
“呂溫侯說笑了,”甘沖笑道:“我是來送信的,又不是來送命的。
送完信我走就是,何必要動刀動槍?”
說著,他將懷中書信遞了過去。
呂布拆開掃了一眼,不由的發(fā)出一陣冷笑:“劉備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問我借小沛?
他難道不清楚,這徐州已經(jīng)姓呂了么?”
呂布也真沒想到,自己搶了劉備的徐州,劉備還能低下頭來問自己借小沛,臉皮何其厚也。
只是這徐州是自己靠本事?lián)寔淼?,憑什么又還給劉備一部分?
那小沛至少也是一縣之地,他還沒有那么大方。
“你信已送到,事情我也知道了,”呂布把信隨手扔在桌案上,不屑的道:“回去告訴劉玄德,不借!”
“若是不借,你呂溫侯便要大禍臨頭了,可惜啊可嘆,”甘沖連連搖頭的作勢往外走。。
“少故弄玄虛,有話快說,”呂布怒道:“若說不出我如何大禍臨頭,我定斬不饒?!?p> 說著,他一伸手,兩側(cè)刀斧手閃著寒光的兵器都舉了起來。
只要他手一落下,刀也就落下,瞬間就能把甘沖砍成肉泥。
這么年輕的一個少年,能有什么見識?
說自己大禍臨頭,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竟然戲弄到了自己的頭上,不殺他還等什么?
“徐州輿圖難道呂溫侯沒有看過?”
甘沖卻神情自若的走到一份掛著的羊皮輿圖跟前,指著徐州那一片道:“這徐州雖好,卻是四戰(zhàn)之地,并無險關(guān)可守。
且西有袁術(shù)擁兵數(shù)萬,北有曹操占據(jù)兗豫二州,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兩方都對徐州虎視眈眈,任何一方恐怕呂溫侯都不是對手。
若兩方同時來攻,請問呂溫侯該如何處之?”
此時無論是西邊的袁術(shù),還是北邊的曹操,實力都比呂布軍強大的多。
呂布手下雖然有張遼,有八健將,但是畢竟是剛剛被曹操從兗州打出來的。
就算在小沛休整了一陣子,但手下的軍兵滿打滿算也就這四五千人而已。
若說同時抵御袁術(shù)或者曹操,根本不可能。
呂布也不傻,雖然人品不濟,但至少久經(jīng)戰(zhàn)陣,當(dāng)然能看清楚周邊局勢于他非常不利。
這時候,甘沖指著輿圖上小沛的位置道:“若呂溫侯將小沛借于我家主公,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小沛地處兗豫徐三州交界之處,正是曹軍進攻徐州之門戶。
若我家主公率軍在此鎮(zhèn)守,正好替呂溫侯擋住了北面曹軍。
如此,呂溫侯免于分心二用,只需專心對付西面的袁術(shù)即可,豈不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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