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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正嫁

第二十四章 后悔

明媚正嫁 野不卿 4388 2021-02-03 22:40:00

  她并不是有意要看向敘晚的東西的,可是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就放在桌子的正中間,好像主人正在思考這份協(xié)議的去留。

  倪明媚當(dāng)場愣住,當(dāng)翻開這份協(xié)議之后,懂了很多東西。向敘晚也沒有虧待她,離婚補償是h市一棟別墅,還有三間店面。

  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滿足了吧。如果她沒有愛上向敘晚的話。

  合同協(xié)議的最后,向敘晚已經(jīng)簽好名了,日期寫的是他們認(rèn)識的,也是結(jié)婚的那一天。所以從一開始,向敘晚就準(zhǔn)備好了一切。

  倪明媚還找了許獨,許獨表示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偶爾有聽向敘晚提起過游戲什么的。許獨得不到向敘晚,臨了了補一刀還是樂意的。

  欒鳴更了解向敘晚,他前前后后一聽,就明白向敘晚想干嘛了,解釋給倪明媚聽,好整以暇。

  “也不是沒辦法,你不要答應(yīng)跟他做,等久了,說不定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痹S獨在一旁說道。

  倪明媚謝過他倆,照常下班,然后和向敘晚生活。

  向敘晚聽見她和向念的時候,表現(xiàn)得那么急切,那么占有,甚至提出要她做他助理。這在倪明媚看來是有些失控的,而她只是提起了向念而已。

  沖動上頭,倪明媚當(dāng)時就覺得向敘晚心中有她,這份協(xié)議擺在桌上說不定是要扔掉呢?只是來不及了才被擺在桌上。所以才有了接下來的種種。

  可是,倪明媚現(xiàn)在坐在家里,看著消息被拒收,聽著電話打不通,覺得在冰窖里一樣。

  她不想就這樣放棄,一切都還在可以解釋的范圍吧?

  倪明媚繼續(xù)給向敘晚發(fā)消息,繼續(xù)給向敘晚打電話。整整一天,倪明媚處在這種絕望之中,希望向敘晚哪怕能回她一個字。希望向敘晚哪怕只是鄭重的拒絕她一下。

  一整天都灰蒙蒙的。

  倪明媚坐在家里,不開燈,也沒有吃飯,一切都好像消失了。對這個世界,也沒有感覺了。

  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亮著的屏幕,和屏幕上一個個沒打通的電話,一個個沒發(fā)出去的消息。

  晚上,下班的時間,外面有敲門聲。

  倪明媚雙眼通紅,瘋了一樣跑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蔡宇,他身上背著公文包,手中拿著一份紙。

  倪明媚不用看就知道那份紙是什么,她忘了,向敘晚是有鑰匙的,不用敲門。

  “倪小姐,這里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向總已經(jīng)簽好字了?!?p>  蔡宇坐在桌前,倪明媚坐在對面。蔡宇把那份東西推倒倪明媚面前。

  倪明媚終于哭了出來。

  眼前還是向敘晚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她錯了,她肯定是錯了,她不該就這樣輕易的嘗試,不該的。

  “我可以給向敘晚打電話嗎?”倪明媚帶著哭腔問道。

  蔡宇也有些不忍心了,往常明明被向敘晚捧在心尖上,現(xiàn)在卻是這副樣子。但是向敘晚說了,不要讓倪明媚聯(lián)系他。

  “對不起,倪小姐,向總不想跟你繼續(xù)聯(lián)系。”他嘆了口氣,冷漠地說道。

  “那就你給他打電話,開免提,我就再聽一下他的聲音?!蹦呙髅膽┣蟮溃恢雷约菏裁磿r候已經(jīng)變得這么卑微了。

  蔡宇看著梨花帶雨的倪明媚,心中也是不忍,“倪小姐,你這是何必呢?!?p>  “我就試最后一次?!蹦呙髅乃浪蓝⒅逃畹难劬?,“你跟他說,我已經(jīng)簽了字,不會糾纏他的?!?p>  蔡宇震驚地看著倪明媚,過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幫倪明媚打這個電話。電話打過去,很快就接通了。蔡宇開到免提。

  倪明媚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任何哭聲。

  “向總,我現(xiàn)在在倪小姐門外?!辈逃畹?。

  “怎么了?她不讓你進(jìn)去?”向敘晚的聲音一如往常。倪明媚聽見這個她已經(jīng)盼望了一天的聲音,開始發(fā)抖,胃都抽痛起來。

  蔡宇看了眼倪明媚,“不是,倪小姐已經(jīng)簽了字,她說,不會糾纏您的。”

  電話對面是沉默,沉默的甚至有一點長。

  倪明媚期盼,期盼向敘晚能說點什么。

  “向總?”蔡宇叫了聲。

  “恩,好的?!?p>  向敘晚把電話掛了。

  沒有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倪明媚急的快從椅子上跳起來,“蔡宇!他現(xiàn)在在哪兒,我要去找他!”

  “我……我……”倪明媚站起來,開始找東西,梳頭發(fā)。

  “向總今早的航班飛國外了。算了吧,倪小姐。”蔡宇說完,倪明媚又定住不動了。蔡宇嘆了口氣,把協(xié)議留下,離開了。

  倪明媚一下子脫了力了,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倪明媚太累,睡過去了。

  國外,向敘晚坐在酒店里,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他本來不必來國外工作的,只是當(dāng)時就跟蔡宇說好,讓他做那些事情。然后他在得到倪明媚之后就直接飛國外,冷處理倪明媚幾天。這兩天就是在NT國際的分公司處理一些在國內(nèi)也可以通過網(wǎng)絡(luò)處理的事情。

  倪明媚果斷的離婚簽字,他沒有料到的。

  坐了一會兒,蔡宇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蔡宇說,覺得倪明媚好像之前就知道協(xié)議的存在了,他過去的時候沒有很震驚,反而一直在忍受。

  向敘晚更加心煩地掛了電話,坐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酒店里,看著陽臺外面,看著別的情人相擁。

  并不是情感在令他行動,是直覺。因為他一直記得自己要這樣做,所以就這樣做了,就像是已經(jīng)預(yù)定好的事情去完成,買了票的電影去看,預(yù)定好座位的餐廳就過去吃。他忽略了在早上離開倪明媚的時候,心中有多么不舍。

  倪明媚一覺醒來,首先看見的是滿眼星星。渾身冰冷,嗓子發(fā)痛,頭更是沉重地抬不起來。倪明媚強忍住惡心的感覺,挪到桌子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手機已經(jīng)快沒電了,倪明媚下意識就打了陳橙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后,倪明媚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自己好像病了,說向敘晚跟她離婚了。然后不知道是昏過去還是手機沒電了,倪明媚突然覺得自己什么也聽不到。就這樣沒有了知覺。

  陳橙在老家待著,接到倪明媚的電話正在吃晚飯,突然就慌得不行。

  她馬上想起向敘晚,可是她沒有向敘晚的聯(lián)系方式,鎮(zhèn)定下來,想到如果向敘晚在身邊的話,倪明媚不會向自己求助。這樣一想,陳橙馬上打電話給了古故。

  古故知道情況以后,馬上直奔倪明媚的家。他之前來過的。

  陳橙和家里說了一聲,買了最快的高鐵票趕去h市。倪明媚電話打著打著就沒聲音了,說話還那么沙啞。真的不知道倪明媚在干些什么。按照日子來說,倪明媚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向敘晚公司實習(xí)呢。

  古故聯(lián)系了物業(yè)多方人,終于在一個半小時以后打開了門。

  倪明媚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已經(jīng)沒了知覺。

  古故沖過去抱起倪明媚就趕往醫(yī)院,滿臉寫著心疼。她渾身發(fā)燙著,脆弱無比。倪明媚的嘴唇蒼白,一想到之前倪明媚活潑地喊他“?。痢?,古故更是難受。

  到了醫(yī)院只能掛急診,醫(yī)生說倪明媚是發(fā)高燒昏過去了,來得再遲一點就很危險了。問了些倪明媚的情況,古故只能說自己不知道。

  古故到底也是財大氣粗的,倪明媚最好的病房直接送進(jìn)去,最好的護(hù)理設(shè)施,雖然溫度還沒降下來,但是總歸是安全的。

  再過了幾個小時,已經(jīng)十一點了,陳橙也趕到了。

  看到倪明媚的那一刻肯定是心疼的,但是蓋過心疼的是出離憤怒。來不及喘口氣,陳橙不自覺抬高了聲音質(zhì)問道“向敘晚人呢?”

  倪明媚似乎動了一下,古故見狀把陳橙帶出病房。

  “向敘晚我問了一下,昨天早上出國去了,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惫殴式忉尩?。

  “電話給我,我跟他說。”陳橙保持最后一絲鎮(zhèn)定,向古故伸出手。

  古故當(dāng)然是撥通了向敘晚的電話,遞給陳橙,“古故?怎么了?”向敘晚那邊并不是深夜,電話很快被接通。

  “向敘晚,你很利落啊?做生意手段狠,對待感情更狠!”陳橙喊道。

  “你是?”

  “你別管我是誰!倪明媚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跟你拼命!”說完,陳橙就掛了電話。

  氣鼓鼓的陳橙靠墻喘氣。古故見這樣的陳橙有些驚訝。陳橙一直都是怯怯的樣子,像現(xiàn)在這樣爽氣又不管不顧的樣子,他沒見過,也覺得陳橙身上不會有。

  向敘晚正想問什么好歹,就只剩忙音了。向敘晚停了手上的工作,又撥了古故的電話,“你是不是瞞我什么了?倪明媚怎么了?”

  古故確實只問了向敘晚在哪里,沒有說倪明媚的事。心中有一絲私心,想讓向敘晚不要那么快來找倪明媚。但是陳橙話都放出去了,古故只好承認(rèn)道“明媚發(fā)高燒了,昏迷了很久,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

  向敘晚終于不能沉下心了。電話也來不及掛斷,只是在跟外面的助手安排,要坐私人飛機回國。

  那一刻的慌亂是勝于所有直覺和習(xí)慣的。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慌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發(fā)短信給許獨,讓他去看看倪明媚什么情況。他加回了倪明媚的微信,看見倪明媚給他發(fā)了一天的信息,倪明媚的懇求扎在他心里。

  許獨還和欒鳴膩歪呢,看見向敘晚的消息的時候,欒鳴一把薅掉許獨手機,“向敘晚使喚你上癮了是吧?他女朋友非要你去看望!你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

  許獨沉默地點頭。

  過了一會,許獨說道,“去看下吧,不是向敘晚的緣故,倪明媚高燒差點燒死了?!痹S獨醫(yī)院里有人認(rèn)識,盡管是半夜,幾方打聽還是問到了倪明媚的。

  欒鳴費解地看著許獨,“向敘晚這人就是愛搞幺蛾子?!彪m然這樣說,但還是收拾收拾準(zhǔn)備去醫(yī)院了。

  陳橙在病房里面陪倪明媚,古故坐在門口走廊上。欒鳴擁著許獨走近,問清楚情況以后,不得不說一句,這樣過分了。

  陳橙剛好從里面出來,看見許獨和欒鳴,問他們怎么來了。

  許獨說擔(dān)心倪明媚就過來了。

  “就你們都比向敘晚有感情?!标惓葻o奈的道,“倪明媚醒了,坐在那里,叫我出來。”

  “我進(jìn)去看看吧?!痹S獨說道,陳橙點點頭,許獨就推門進(jìn)去了。

  倪明媚是坐在床上,看見許獨進(jìn)來,瞥了他一眼,聲音還是很沙啞,“大半夜的,你怎么來了?”

  “小夜讓我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痹S獨坐在倪明媚床邊,倪明媚沒有開燈,只能借著窗外的微弱的光。

  “向敘晚讓你過來看?真可笑?!蹦呙髅睦浜吡寺暋?p>  “你先別多想,小夜是真的喜歡你,不然我不會放棄的?!痹S獨冷靜的說道。

  倪明媚看著許獨幾秒,又移開視線“我沒力氣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p>  許獨見倪明媚不松口,只好離開了,他走到門口,倪明媚果然躺了下去。

  一出病房,許獨打電話給向敘晚,向敘晚飛機快起飛了,“倪明媚現(xiàn)在是安全的,但是很傷心。你還要否認(rèn)自己喜歡她到什么時候?”

  四個人站在病房外也無事可做,欒鳴就帶著許獨回家了。

  陳橙本來在h市就是沒地方住的,所以她想要留下來陪倪明媚,免得倪明媚早上起來身邊沒人。

  古故看著這一刻的陳橙,感到有點陌生,又覺得很熟悉。他不放心兩個女生在這里,還是在走廊外面坐著等天亮。

  驚動了許多人的罪魁禍?zhǔn)?,在飛機陷入了沉思,這種思考他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數(shù)不清的次數(shù)了,在遇到倪明媚之后。他從前很少陷入這樣的難解的感情中。

  可是現(xiàn)在,向敘晚否認(rèn)不了了,倪明媚躺在醫(yī)院里,他快瘋了。其實一直以來答案都呼之欲出,這一關(guān)節(jié)想通,前面的所有反應(yīng)都可以解釋了。倪明媚說的話,說愛他,說陪他,她的笑,她的眼淚,早就讓向敘晚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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