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_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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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嵐先生的邀請,三人一同進(jìn)了屋。
內(nèi)部的裝飾很簡潔,進(jìn)門是一套實木家具,沒有雕刻多余的花紋,顯得簡樸清爽,大理石的地板沒有經(jīng)過任何打磨,呈現(xiàn)出自然的花紋。
屋內(nèi)似乎看不到電器,想來平日里應(yīng)該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嵐先生帶著他倆來到一處偏廳,擺放著一套藤制沙發(fā),角落還有一些精心挑選的綠植,環(huán)境優(yōu)美,頭頂有一片透明的天窗,金黃的光線從上方照射下來,顯得既溫暖又愜意。
他落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將手搭在茶幾上,示意劉轅在一旁坐下。
沒辦法,既然到了這里,劉轅也干脆豁出去了。
一屁股坐在另一邊沙發(fā)上,把手遞了過去,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普通醫(yī)師能不能看出他身體的異常,估計看到的都會嚇一跳吧。
唔。
嵐先生并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用傳統(tǒng)的手指搭脈,反而是直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閉上了雙眼,似乎在仔細(xì)的檢查。
突然,一股清流順著劉轅手腕潛入,一路前行,似乎直指心脈。
劉轅一驚,下意識要抽回被抓住的手,可是此時的他仿佛失去了力氣,另一只手撐在茶幾上,咬著牙,只能任由對方擺弄。
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這股清流在心脈中盤旋過后,續(xù)而離開了胸腔,游向了他身體的其他部位。
劉轅注意到他的表情,眉頭緊蹙,唇角下垂,似有不滿之意。
片刻之后,嵐先生睜開雙眼,面露憂色,表情嚴(yán)肅,好似看出了什么。
“怎么了...嵐先生?”劉轅小心翼翼的問到。
“胡來!”
嵐先生吐出兩個字,驚的劉轅一震。
“先生...”他想解釋什么,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野蠻的方法,你這是在斷送自己的根基!自毀長城!你可曾想過?!”嵐先生的嘴好似機關(guān)槍,朝劉轅不斷開火。
很明顯,他看出了劉轅身體的問題,同時也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但他不認(rèn)同這種粗魯?shù)淖龇ǎ〗z毫不留情面的大聲訓(xùn)斥!同時稱為劉轅做這種事的人,是絲毫不顧他的死活!
嵐先生的眼神直視劉轅,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嵐先生不是在對自己說話,而是對著玉佩里的李先逵說話,句句直指他的過失!
“簡直就是胡鬧!”
在一旁的大叔也不明白,嵐先生突然之間發(fā)如此大的火,只能搓著手干著急。
而劉轅無力反駁,只能在一旁拼命點頭,表示他說的對。
大約是過來一刻鐘,嵐先生也許是罵夠了,漸漸停了下來,接過大叔泡好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嵐先生,我知道錯了!”
趁著這個檔口,劉轅趕緊認(rèn)錯,這一串訓(xùn)斥下來,他是冷汗直冒,感覺連頭都抬不起來,頗有當(dāng)年被初中老師叫到辦公室的既視感!
“既然知道就好,慢一點沒關(guān)系,急不得?!?p> “這次我可以幫你,但是不要再重蹈覆轍了?!睄瓜壬恼Z氣緩緩了下來。
劉轅咬咬牙,嵐先生對他一個陌生人如此關(guān)心,其中的情真意切,受寵若驚。
但是,救人如救火,他早一分提升境界,就能早一分幫助李牧白,他慢不得!
“對不起,嵐先生,這件事,我不能答應(yīng)你...”劉轅無法對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撒謊,他做不到。
“...為何?”嵐先生語氣一滯,好奇的問到。
“我有一個朋友,他或許有性命之憂,我必須盡快去幫他?!眲⑥@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為何?”嵐先生又問了一遍。
“...他是我的朋友?!眲⑥@堅定的回答,這一次,他的目光閃耀著光芒,心中不再忐忑,這就是他的初衷,始終如一。
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不惜斷送自己的根基,嵐先生嘆了口氣,不是不明白,但他不愿意贊同,只有傻子才這么做。
嵐先生擺擺手,似乎不愿再多說什么,站起身來,進(jìn)了內(nèi)屋。
大約過了半刻鐘,他回來了,手里多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用牛皮紙包了起來,遞給了劉轅。
“每日一次,一次二兩,溫水送服。”
“多謝嵐先生,那這個錢...”劉轅喜出望外,接過紙包,小心翼翼的向嵐先生問道。
他沒說話,只是背對著他們,一身青衣潔凈如霞,風(fēng)骨縹緲。
就這樣揮了揮手,當(dāng)是送客了。
劉轅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嵐先生的住處,出了門,被冷風(fēng)一吹,只覺得背后涼嗖嗖的濕了一片。
“前輩,你能看出這位嵐先生是什么人嗎?”
在門外,劉轅對著玉佩中的李先逵發(fā)問。
剛才那位嵐先生可沒少罵替他鍛體之人,直指他做的壞事,可偏偏李先逵一句話都沒說,安靜的待在玉佩,這行為就很反常。
“...看不透啊?!?p> 其實李先逵心里也納悶,按道理來說,他身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就算只有一部分元神,也能夠看出天下之人大部分的水平深淺。
可這位嵐先生,很明顯是修道之人,他卻無法看透對方的境界,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感覺到了一股灼人的怒火,深入骨髓,另他這個元嬰期強者坐立不安!
而且...
“劉轅,你把那塊髓膏再拿出來看看?!崩钕儒酉蛩麊柕馈?p> 解開牛皮紙,里面放著的是一塊手巴掌大小的膏體,渾體黝黑透亮,散發(fā)著一股清香,在陽光的反射下,折射著迷人的光澤。
“果然?!崩钕儒诱Z氣沉重。
“怎么了,前輩,這東西有問題嗎?”劉轅嚇了一跳,難道這個東西有問題?
“確實有問題,它不是青牛膏...”
“啊,那不是白來了?”李先逵的一句話沒說完,劉轅的心就掉落下來。
“你急什么,我還沒說完。”李先逵對他打斷自己頗為不滿,接著說下一句。
“您說...”劉轅沮喪的回答。
“這熟悉的感覺...它應(yīng)該是百年靈獸髓膏,比普通的青牛膏要好上一萬倍!”
聽到這里,劉轅的手一抖,差點沒拿穩(wěn)。
我的天??!感情他是撿到大寶貝了!
然而,與劉轅的狂喜不同,李先逵更多的是疑惑,百年靈獸髓膏哪是一位散修能夠負(fù)擔(dān)的起的東西,必須得是宗門長老級別的人,才有資格拿到!
他回頭遙望漸行漸遠(yuǎn)的那座小庭院,心里的疑慮逐漸加深。
這位嵐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