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惟龍沉思一番,試探道:“莫非侯爺已經(jīng)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這正是我不愿意隱瞞閻兄的地方!”
竇逐北搖頭苦笑:“我部所有兵卒,并非是麾下諸將征兆,而是統(tǒng)一建立新兵營,有專人訓(xùn)練,然后視將領(lǐng)面對的局面,分別調(diào)撥兵力的?!?p> “如此一來,雖然軍將一樣是有家丁部曲,但是,整體大軍不管是軍餉還是訓(xùn)練,亦或調(diào)動,都是統(tǒng)一有本侯麾下作戰(zhàn)司分派,這也是我為什么為難的原因所在!”
閻惟龍皺眉:“卻不知道這些家丁部曲,該是一個什么規(guī)矩?”
聽竇逐北說了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之后,閻惟龍已經(jīng)明白了,失去了吃軍餉機會的將軍,想要在控制全軍,可真的很難了??!
畢竟將軍能夠給予的錢糧,乃是一時的,而人家竇逐北這可是將下發(fā)餉銀的權(quán)力,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至于什么作戰(zhàn)司……
就算是用腳趾頭去想,閻惟龍也明白,這必然是竇逐北自己的意思的!
也就是說,今后他麾下的將領(lǐng),想要擁兵自重,那么只需要這小子一道命令,軍卒就會立刻嘩變了!
畢竟下發(fā)軍餉的,乃是這小子啊!
不過,雖然這么一來,作為這小子麾下,權(quán)力會大大的減少。
但是,好處也不是沒有的!
既然是統(tǒng)一訓(xùn)練,那么兵卒的個人能力,可就是一個樣子了。
如此一來,只需要將領(lǐng)稍微有點指揮才能,那么軍功可就是如流水一般……
既然如此,以他的兵丁沖為家丁部曲,以此為跳板,未來的起點,將會更高??!
“閻兄,某也只有兩百家丁。”
竇逐北輕笑一聲。
什么!
閻惟龍臉色大變。
他就算是丟失了地盤,麾下也還有五百多悍卒。
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死忠??!
而竇逐北也不過是給自己設(shè)定了兩百部曲,那么他麾下的將領(lǐng),怕是頂多只有百十人的部曲而已!
這可等于是在剜他的肉?。?p> 這……
閻惟龍沉思起來。
竇逐北眼中莫名神色閃爍,他舉起酒杯道:
“閻兄,非是小弟不愿收留閻兄,說實話,我扒不得閻兄留下,只是這軍制,卻是不能輕改的,若不然兄弟們不好帶了??!”
閻惟龍沉默不語。
說實話,來竇逐北這里,并不是他一時沖動。
賀九義那邊是什么德行,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在他的計劃里,會留在賀九義那邊,然后與竇逐北結(jié)一份善緣。
他在賀九義面前,力主幫助竇逐北搜集船只,放開通航權(quán),正是為了這個。
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竇逐北只要繼續(xù)保持清醒的頭腦,未來必然是可期的。
若是他與此子有了這樣的一份關(guān)系,那么未來指不定就要仰仗這一份恩情,求得一些幫助了。
但是,誰曾想,王三才等人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無恥!
竇逐北敲了敲桌子:“閻兄也別擔憂了,我可以書寫一份書信,推薦晉王殿下與你安排,你看如何?”
“不!”
閻惟龍當即推開椅子,單膝跪地:“主公在上,請受閻惟龍一拜!”
見到閻惟龍如此決絕,就算是竇逐北自己都變了臉色。
這小子竟然如此果敢?
竇逐北眼中流彩旋轉(zhuǎn):“閻兄可是認真的?”
“軍中一切制度,閻惟龍愿意遵守,還請主公收留!”
閻惟龍卻是鐵了心。
從竇逐北的這一份制度里面,他看出了這小子的野心有多大!
可以這么說,這小子的應(yīng)對,只要是自己不作死,那么將來有一天,他必然是高高在上的!
而這個時候,貌似除了他自家的家丁之外,竇逐北身邊竟然還沒有什么大將投靠。
這可是一個機會啊!
“哈哈哈!”
竇逐北大笑起來。
他避開席面,快步走到閻惟龍身邊,雙手將他扶起:
“某能得惟龍來投,卻是如虎添翼啊!”
這人雖然軍功不顯,但是,能夠在明末這一段時間內(nèi),堅持到了現(xiàn)在,自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若是能力不行的將領(lǐng),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了!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能夠保命,本身就是一項能力!
閻惟龍的到來,讓竇逐北又多花費了三天時間。
他將閻惟龍的兵卒打散,混合在三萬大軍之中,草草訓(xùn)練了一番。
至于他的一百家丁,竇逐北卻是讓閻惟龍將兵卒聚集起來,自己親自挑選。
閻惟龍深知竇逐北這是在讓他麾下的兵卒寒心,畢竟這么一來,這些剩余的四百兵卒,都是被他給拋棄了的!
心中明白竇逐北這是在設(shè)套,閻惟龍索性大方了起來。
他直接要走了前排的一百兵卒,甚至還拿出了身上不多的錢財,換成了銅板,給了剩余四百兵卒散貨費。
見到這一幕,竇逐北也只是輕笑而已。
錫坤獻給了他一座小銅礦,現(xiàn)在他軍中軍餉,都是自己鑄造的。
雖然這么一來,若是長時間之后,必然會擾亂治下經(jīng)濟,使得物價沸騰的。
但是,他所部究竟不多,縱然自行制造了錢幣,相對于整個國家,卻也不算什么。
三月二十八日。
今年的雨季,似乎來得格外早。
雖然還不到四月,老天就哩哩啦啦的下個不停,甚至河水暴漲,水流湍急,船只航行不便。
不過雖然會造成了船只傾覆事故,但是這么一來,紅河的運載能力卻是大增。
竇逐北自己搜集到的船只,加上賀九義幫他搜集的,整整超過了五千艘。
戰(zhàn)船遮天蔽日,前部已經(jīng)到了安南境內(nèi),而后部卻還在臨安治下。
“侯爺,剛才我們經(jīng)過的山口,就是邊境了!”
因為地大物博,是以,華夏素來的邊境線,卻是以城鎮(zhèn)為邊界的,并不曾像歐洲那邊,甚至能為了一棵樹的歸屬,而興起了一場戰(zhàn)爭。
“給鄭家的公文,可曾送出?”
竇逐北看著兩岸高山處處,眸子里一片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竇十五點頭:“侯爺,已經(jīng)送出了,按照路程計算,使者當會在我軍抵達升龍城前三天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