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你沒事吧?”
司機大叔儼然卸下了“車神”的面孔,剛剛發(fā)生的事故給他嚇出一身冷汗,好在沒有見到這小伙子流血受傷,而且看到這家伙還有精神“調(diào)戲”小姑娘,肯定沒事,但他還是象征性地問候了一下。
“咳~”
剛被虞夕然罵了一句的孫曉,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然后正色道:“沒事,只是師傅您開車別那么猛,安全才是第一位!”
司機大叔臉一黑,心里罵道,你大爺?shù)?,要不是你個臭小子,我能開這么快?
但司機大叔心里罵歸罵,有了前車之鑒后,后面的路程不敢繼續(xù)飆車,開得穩(wěn)穩(wěn)當當。
……
江城真的很小,加之有一個從秋名山下來的車神,目的地幾乎一眨眼工夫就到了,最后也只花了五元車費,不像在大城市打車起步價就要十幾塊錢。
孫曉似乎還沒有爽夠,但身邊的虞美人早已經(jīng)逃也似的下了車,只能砸吧砸吧嘴,不太情愿地跟著下車。
剛一下車,又一輛出租車也同時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幾個女生,看到虞夕然等人立刻驚訝道:“欸,然然,你們怎么這么快?我記得我們走的時候,你們還沒有打到車呀?”
“遇到秋名山車神了而已?!?p> 孫曉搶先解釋了一番,然后大步邁進了休閑吧。
“休閑吧”顧名思義,就是休閑娛樂的場所。
相比酒吧、夜店這種大城市的娛樂場所,休閑吧屬于比較“清淡”的場所,按人頭和小時收費,深受學生的喜愛,畢竟消費不高,又能和同學們邊吃邊喝邊玩邊聊天,很是愜意。
“暢心休閑吧”是江城新開的一家休閑吧,空間寬闊,容下十幾二十幾人都不成問題,而且里面配有臺球桌、牌桌,免費提供撲克牌麻將,還出售零食冷飲。
孫曉走進休閑吧,一陣冷氣撲面吹來,讓燥熱的感覺稍稍冷卻一下,里面比較嘈雜,人影幢幢,因為王鑫提前預約了,所以放眼看去都是熟悉的同學。
關(guān)系要好的已經(jīng)扎成幾堆,聊天的、玩牌的、打臺球的……每個人都珍惜這上大學之前最后相聚的時光。
“該說不說,王鑫這家伙還挺敞亮?!?p> 看著同學們好吃好喝快樂的樣子,孫曉評價了一句,然后加入了臺球陣營的混戰(zhàn)之中。
由于這休閑吧只有一個臺球桌,所以幾個男生正拿著桿輪流等待上場,誰輸了誰下。
孫曉水平不行,但是勝在大力出奇跡,正玩得起興,何遇忽然走過來在身邊低聲說道:“曉,王鑫坐到虞夕然那桌玩牌去了,兩人有說有笑的,你不去看看?”
作為孫曉的發(fā)小,何遇也真是做到極致,不僅在關(guān)鍵時刻成為工具人、擋箭牌,還是一個移動的監(jiān)視器。
何胖子知道孫曉對虞夕然有意思,所以當他看到兄弟的女人和其他男生說說笑笑的時候,內(nèi)心就有點不舒服,于是就跑過來告狀。
可沒想到,孫曉連頭都沒往那邊轉(zhuǎn),滿不在乎地回絕:“不去,女人哪有臺球好玩!”
“……”
何遇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孫曉這么說,于是用他聰明的大腦袋仔細分析了一下,發(fā)現(xiàn)似乎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女人的確沒有臺球好玩!于是他也加入了混戰(zhàn)之中。
但其實,孫曉并不是放棄了虞夕然這塊人間瑰寶,只是通過之前學子宴上的試探,他就已經(jīng)摸透了虞夕然對王鑫的態(tài)度,雖然不是非常討厭,但也絕對不會產(chǎn)生喜歡。
這種印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改變的,孫曉知道王鑫無論怎樣都沒戲,所以虞美人已經(jīng)算是他的“囊中之物”,細火慢溫就好,沒必要時時刻刻地賴在一起,那樣的話也許還會引起反感,還不如好好享受著快樂的時光。
更何況,男人至死是少年,誰能抵擋臺球、電腦、小霸王這些男人們的快樂呢?孫曉也不例外。
“啪!”
孫曉彎腰,甚至都沒怎么瞄,大力出桿擊球。
一顆臺球在臺球桌上來來回回撞擊滾動,最終掉入邊袋,引來其他等待上場的男同學一陣哀嚎。
“孫曉,你這也太能蒙了吧?”
“對啊,下次打之前先報你要進哪個袋,要不然不算!”
“……”
聽到一陣起義般的抱怨不滿聲,孫曉不以為然地笑笑,還騷包地拿起一塊巧克粉慢慢地摩擦著球桿的撞頭,然后一吹。
“老子指了呀?!?p> 孫曉無賴一般拿著桿先是指向中間的球洞,接著指向邊角的球洞……最后,他把臺球桌上的所有球洞都指了一遍,賤兮兮道:“就這六個球袋中的一個?!?p> “靠!一共就六個球袋!”
“你大爺?shù)模≌婺芡尜?!?p>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雖然只是孫曉一個人的快樂時光。
通過扎實的耍賴技巧,以及無比厚的臉皮,結(jié)束時,其他男同學全部加起來的時間都沒他一個人玩的時間長。
當一眾同學從休閑吧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將晚,遠方天邊的云彩火紅一片,宛若一個姑娘害羞的面孔。
活動還沒有完,“東道主”王鑫又一副土豪的樣子招呼大家去唱歌,進行今天聚會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不過對于“唱歌”很多同學興趣缺缺,畢竟,這項活動目前在他們眼中還是成人活動。
尤其是在江城這個小城市,2009年唱歌的地方還叫做歌廳,往往還沾著一些灰色行業(yè),比如作陪小姐,里面烏煙瘴氣,魚龍混雜,打架鬧事時有發(fā)生,屬于是非之地。
這種現(xiàn)象一直持續(xù)一兩年后才得以整頓,更適合青年人、環(huán)境更加舒適的KTV漸漸出現(xiàn)在小城市居民的生活中,也成了學生黨經(jīng)常光顧的場所。
“額……”看到?jīng)]人響應自己的號召,王鑫裝逼未果,有些尷尬,興奮的表情也轉(zhuǎn)為低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別人不想去,他也不能強拉著別人去。
一旁的孫曉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虞夕然,尋思了一下,然后站出來打圓場說道:“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只是唱歌而已,所有人都不要掃興啦,好的開始,好的結(jié)束嘛!”
聽到孫曉這么一說,很多人開始動搖,尤其是男生,他們從來沒有去過歌廳這種地方,一是消費不起,二是家長嚴禁他們?nèi)?。所以,每每路過看到那燈紅酒綠的場景,都有一種特別的神秘感。
看出來大家有一絲動搖,孫曉繼續(xù)煽動道:“況且,今晚的消費都由王公子買單!大家可以盡情嗨皮!是不是啊,親愛的王鑫同學?”
“對對對?!?p> 王鑫沒想到孫曉還為自己說話,反應過來后立刻點頭。
這下剛剛已經(jīng)動搖的同學徹底淪陷了,除了少數(shù)堅定要回家的乖寶寶外,其他人全部同意去歌廳唱歌。
就連虞夕然也在閨蜜陶欣妍的強烈央求下,同意留了下來。
這也正中孫曉下懷,他原本就想在黑咕隆咚的歌廳搞點事情,如果沒有了虞夕然這個主角,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今晚怎么著也得上個二壘吧。”
孫曉心思涌動,暗暗地想著。
……
不知道是有關(guān)部門為了方面管理有意為之,還是其他目的,江城的歌廳都在一條街上,被當?shù)厝朔Q為“歌廳一條街”。
“暢心休閑吧”距離“歌廳一條街”并不遠,走路就能過去。
眾人一路有說有笑,走了十分鐘不到,拐了一個彎,他們便來到一處“繁華”的街道,燈紅酒綠,嘈雜騷亂,雖然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一個個歌廳的招牌都已經(jīng)亮了起來,各種土嗨音樂從里面轟響傳出。
這種氛圍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讓每個人的身心蕩漾起來,路過每個歌廳門口都像是好奇寶寶一般不約而同地往里面瞅瞅。
但看了一眼后都收回了目光,似乎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到了?!?p> 當他們走到了一家名叫“誘惑的夜”的歌廳門前,王鑫停了下來,傲聲道:“這里可是江城最大的歌廳之一!”
誘惑的夜?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歌廳,別整出什么麻煩……孫曉若有所想,然后默默走到虞夕然身后。
進入歌廳后,眾人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的確很大,不過到處都是烏煙瘴氣的,這令剛從高中校園里走出來的少年少女們紛紛皺鼻。
王鑫似乎也沒有想到這里環(huán)境這么差,雖然有些大失所望,但是他現(xiàn)在肯定不能退縮,于是自己硬著頭皮走向前臺。
“你好,我們要唱歌?!?p> 王鑫挺了挺胸脯,裝作經(jīng)常來的樣子,底氣十足地說道。
前臺后面是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小太妹,一身低胸小皮裙,兩條細腿套著漁網(wǎng)絲襪,交纏著,還一晃一晃的。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男同學們都紛紛不好意思直視。
他們都正值荷爾蒙迸發(fā)旺盛期,哪里經(jīng)得住這種“干部考驗”,都裝作若無其事看向別處,但余光卻不時掃射過去。
小太妹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不是那些揮金如土的大老板后,濃眉艷抹的臉上沒有一絲熱情:“八十塊錢一小時,不夠一小時,也按一小時的錢收。”
“這么貴?”
王鑫心里訝然,不禁快速算了一下,今天爸媽一共給了兩千塊錢大洋,讓他帶著小伙伴們出去玩,下午在休閑吧又吃又喝,荷包已經(jīng)減半,假如在這里再唱兩三個小時的歌,再買點啤酒飲料啥的,這樣一來,他的荷包可就真見底了。
還想留點錢充CF點券,把那把象征著貴族的黃金AK47抽到……王鑫咬了咬牙,心想自己的心上人還在這呢,面子不能丟!
正可謂,頭可斷,發(fā)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今天豁出去了!
“那啤酒,飲料怎么賣?”王鑫繼續(xù)問道。
“啤酒、飲料都單賣,價格都在那里呢,自己看?!毙√弥噶酥干砗蟮募茏由?,一排酒水,不耐煩地說道。
“那……”王鑫還想問什么,卻發(fā)現(xiàn)小太妹已經(jīng)不理會他了,低頭修著自己五顏六色的指甲。
“什么垃圾地方,還服務(wù)好……”這種態(tài)度讓王鑫很不爽,心里罵了一句。
其實,王鑫也沒有來過這里,他只是在自己老爸的酒局上蹭吃蹭喝時,偶爾聽到過一兩句大人們的交談,說是“誘惑的夜”歌廳的服務(wù)好。
但他肯定沒有想到,大人嘴里的服務(wù),是另外一種服務(wù)。
“鑫少,怎么這么久哇?”
就在王鑫心里抱怨之時,孫曉痞賴的聲音傳來。
因為同學都在身后,王鑫也沒有裝逼,將價格什么的說了一遍。
兩人的交談引起前臺的小太妹的注意,尤其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禁抬眼看去,接著嬌軀一震。
與此同時,孫曉的目光也掃向她。
“臥槽!”
“臥槽!”
兩人異口同聲的口吐芬芳。
“?籹亾?”
“變態(tài)男?”
驚訝的注視一秒后,兩人再次默契開口。
“呵呵呵……”
孫曉干笑了幾聲,心想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剛剛他一直護在虞夕然左右,并沒有注意到這前臺小太妹竟然是“老熟人”,上午網(wǎng)吧一番遭遇,兩人腦海里都對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鑫愣了一下,沒想到兩人還認識,只不過,為什么這女人叫孫曉變態(tài)男?
孫曉自然不能讓局勢任意發(fā)展變得不可控,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面帶微笑道:“那個……你們這有沒有價錢優(yōu)惠的套餐?”
這個微笑無比純粹,但是在小太妹眼中卻是邪惡的化身,想起白天在電腦上看到的那些圖片,身體不自然地后傾戒備,然后快速說了幾個套餐。
“媽的,有這些套餐不早說!”王鑫聽到這么多優(yōu)惠的套餐后,心里直罵娘,選了一個劃算的酒水套餐后,引領(lǐng)著同學們前往包房。
看著邪惡的身影離去,小太妹對著身邊的女服務(wù)員道:“小紅,一會你去他們的包房可得小心一點?!?p> “嗯?為啥?”
小紅不理解,平時如果有社會上混的閑雜人等來唱歌,她們這群服務(wù)員都會提防著,因為這群人手腳不老實,經(jīng)常會揩油占便宜。
可剛剛過去的明顯是一群學生模樣的青澀面孔,每個都長得人畜無害,她不明白為啥要小心一些。
小太妹表情嚴肅,貝齒緊咬:“因為,他們當中有個變態(tài)!”
“就是剛剛那個家伙!”
……
“阿嚏!”
走在前面的孫曉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奇怪地想道:“誰他媽又在想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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