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執(zhí)法堂大殿。
“啟稟曹長老,查出來了。張明頭部受到重擊,腦漿崩裂而死。”
一名執(zhí)法堂弟子稟報說道,聲音冰冷肅穆,回蕩在寬大的殿堂里。
“我那一拳頂多將張明的鼻梁骨打斷,不可能將他打成那樣?!?p> 手腳都被戴上了鐵環(huán)的王不帥說道。
“不可能?我堂堂的超凡境都拿不下你,你說不可能?”手腳上一樣帶著鐵環(huán)的魏山憤怒說道。
“這么說,你們認定張明是我殺的?”王不帥平靜的雙眼環(huán)視著四周。
“除了你還能是誰?難道是我?”魏山滿臉怒容,“踐踏宗門規(guī)矩,殺害同門,王不帥,你逃不了,必須接受宗門的懲處!”
王不帥笑了笑,沒有說話,將目光看向了高坐主位之上的執(zhí)法堂長老曹勝。
“王不帥,你還有何話說?”曹勝陰沉的視線望過來,臉色冰冷。
王不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有人襲殺我的事吧,就在剛才,在藥田邊上,一截三寸長的無柄短劍,當時那截短劍爆開了,毀掉了我護身的一件法器。
你們?nèi)绻屑毑榭吹脑?,應該能找到一些痕跡?!?p> 聽完,曹勝的目光一凝,說道:“速去查看!”
“是!”很快便有兩名執(zhí)法堂弟子領(lǐng)命出去了。
曹勝陰沉的目光收回來,再次放到了王不帥的身上:“張明死前,就只受了你一拳。這一點,當時在場的弟子是親眼目睹。
對于此,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王不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張明會不會被人在腦中下了禁制,故意等到我打他的時候,讓禁制發(fā)動,殺害了他?”
“你是說,有人故意陷害你?”曹勝冷聲問道。
王不帥點頭說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我跟張明雖然有些恩怨,但我用得著打死他嗎?
再說了,我打死他對我有什么好處?”
“你怎么不說是你自己出手不知輕重,殺死了張明?”一旁的魏山冷眼說道。
王不帥無力的笑了笑,說道:“我最后再說一遍,張明不是我殺的,是有人設(shè)計陷害我。而且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誰?”曹勝沉聲問道。
王不帥沒有看曹勝,也沒有看微微咬著牙的魏山,而是看向了一邊坐著的內(nèi)堂大長老韓山虎,聲音低沉的說道:“這個人姓韓,在內(nèi)門位高權(quán)重。
而魏山師叔,就是奉了那個人的命令來殺我的,不僅是他,暗中還有一個人對我出手了?!?p>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巍然不動坐著的韓山虎。
“放肆!王不帥你何敢如此大膽,污蔑韓大長老,你瘋了不成?!”魏山指著王不帥怒喝。
“我說是誰了嗎?”王不帥陰冷的目光望向魏山,低沉道,“當時你是怎么對我出手的,或許別人看不到,但是,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你算的?!?p> 迎著王不帥陰冷的目光,魏山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慌亂,但緊跟著就大怒喊道:“殺害了同門還意圖逃跑,我就算殺了你又如何……”
“夠了!”曹勝一聲大喝,殿堂里頓時安靜了下來,“來人,將王不帥押送赤島關(guān)押,等候再查,改日再判!”
話音一落,便有兩個執(zhí)法堂的人員上前按住了王不帥的肩膀。
“他娘的放手!老子自己會走?!蓖醪粠洃嵟貟觊_了肩膀上的兩只手,陰沉的眼神掃視了大殿里的眾人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決絕。
蘇劍明看著王不帥走遠,突然間臉色冷漠的笑了笑,站起來掃視了一圈,接著目光望向了紋絲不動的韓山虎,最后看向主位上的曹勝說道:
“有些事,雖然肉眼看不見,但不代表沒有人知道。
曹勝,你別做出什么讓你后悔的事情來?,F(xiàn)如今掌門又不在,你該小心一點了?!?p> 話說完,蘇劍明徑直走出了大殿。
曹勝陰沉著臉色目送蘇劍明走遠,低沉說道:“將魏山押下去,幽禁一年?!?p> 話音一落,魏山也被押走了。
聽著殿堂里漸起的議論聲,曹勝心中突然的煩躁,冷哼一聲就走進了后堂。
另一邊。
王不帥被押上了一艘飛舟,正在向著北面飛去。
蘇劍明飛來,落到了飛舟上,揮手打斷了幾名想要說話的執(zhí)法堂人員。
“因為怒火難抑,而打死一個外門弟子,王不帥,你是不是有???”蘇劍明笑著對王不帥說道。
“有個屁的病!”王不帥笑道。
蘇劍明點點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我相信你。”
“多謝!”王不帥心中有些感動。
“謝就不必了,你以后不要埋怨三清山就好?!碧K劍明的臉色有些感慨。
王不帥一愣,隨即臉色鄭重的說道:“蘇長老請放心,三清山還是不錯的,就是個別人心眼太壞?!?p> 蘇劍明點點頭:“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
赤島你放心去,那就是一個荒島,沒什么特殊的。除了暫時不能修煉,行動受限之外,其他的都無礙?!?p> 話說完,蘇劍明最后眼神復雜的看了王不帥一眼,便反身飛向了三清山本島的方向。
王不帥收回視線,轉(zhuǎn)身看向飛舟前進的方向,臉色頓時陰森了起來。
“特么的,三清山要待不下去了啊?!?p> 不多時,一座黑色的大島礁出現(xiàn)在了前方,方圓百丈左右,高約四五十丈,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小山。
上面有一些石頭搭建的房屋,還有好幾處黑黝黝的洞口,但卻看不到人。
島礁邊飄蕩著一條小船上,船上的一個老人正在賣力的撒網(wǎng)。這風急浪大的,那條小船看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翻掉,也不知道那老人此時為什么要撒網(wǎng)捕魚。
飛舟在小船后方的一處平整礁石上落地,四名執(zhí)法堂人員中的一個中年人來到礁石邊上,對著船上的老人恭敬的行禮說道:
“稟告師叔祖,人已帶到!”
似乎是風浪太大,以至于船上的老人沒有聽到,仍舊在專心的關(guān)注著船下的海水。
忽然間,只見老人猛地一個動作,便將水下的漁網(wǎng)給火速拉了上來。收緊的漁網(wǎng)中,幾條肥碩的石斑魚正在掙扎抖動。
看著漁網(wǎng)里的收獲,老人開心得哈哈一笑,單腳一蹬就跳到了礁石上,又再一揮手,正在風浪中沉浮的小船頓時就不見了。
“行了行了,人我收到了,你們走吧。我這幾條石斑魚可招待不了你們幾個大肚漢?!崩先藫]手趕蒼蠅似的說道。
“是!師叔祖?!?p> 中年人恭敬一聲上了飛舟走了,將王不帥留了下來。
“看什么看,拿好了,魚要是掉了,今晚沒飯吃!”老人將濕噠噠的漁網(wǎng)往王不帥的手里一塞,就背著手走上了一條石頭路,哼著不知名的曲子走了。
王不帥抿了抿嘴,也沒啥要說的,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