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看向少年,少年猶豫了會后點頭。得到主子同意后,她起身,雙手一抖,兩條長綾自她袖中垂落。
公良宇赫未多言,也沒有因為紅桃身為石妖而輕視了她,浮在他身后的扇骨此時發(fā)著星星寒光,蓄勢待發(fā)。
紅桃飛身至空中,她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凌厲的氣息,就見她將手一甩,兩條紅色長綾似吐著信子的毒蛇般朝公良宇赫咽喉竄去!
公良宇赫抬手,用兩指夾住這條紅色長綾。長綾一溜,順著他的手指纏繞住他的胳膊。
紅桃猛的一拉,欲將公良宇赫旋著纏繞起。
一根扇骨從斜里一削,紅桃快速將兩根長綾旋攪,長綾瞬間攪在一起。
扇骨削在絞于一起的長綾上,這時長綾反向解開,扇骨頓時被外旋著的長綾甩飛了出去!
長綾分開,紅桃看了眼剩下懸浮于公良宇赫身后的扇骨,一甩左右長綾就朝扇骨包攏而去。公良宇赫身形一閃,右手一抓長綾挽了一圈,長綾頓時一截截斷了開。
紅桃松開長綾,五指收攏,而后一拳朝公良宇赫所處位置擊去。
公良宇赫不退反進(jìn),伸手一抓扇骨而后一揮,一把完好的扇子快速旋轉(zhuǎn)著碰上那道拳印,拳印‘轟’的一聲碎裂。
紅桃雙手一抓,紅色長綾回到她手上。
“哼!有點本事!”她哼了哼道。
公良宇赫瞇笑道:“過獎?!?p>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兩條長綾化作篩粉散落。
紅桃捂住心口,連連后退數(shù)步。
“承讓?!惫加詈粘t桃拱手,而后看向少年道,“現(xiàn)在,小肓可愿與我一戰(zhàn)?”
他身上紫光大盛,隨時準(zhǔn)備與少年一戰(zhàn)。
亼刖伸爪,朝公良宇赫一點,公良宇赫頓時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哪怕亼刖現(xiàn)在修為不如從前,即便未用全力,但她的一擊也不是身為靈王的公良宇赫可以承受的!
眾人皆呆愣在原地,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公良宇赫吐著血倒飛了出去,轟隆隆的撞塌無數(shù)房屋!
“是……是那少年所為?”
“不知道啊,沒看清。”
“一招?那笑面修羅可是靈王??!”
……
眾人皆驚懼的望著少年,少年將爬到他頭頂?shù)男~F捧了下來。
亼刖不屑的瞥了眼公良宇赫倒飛出去的位置,將頭一昂,而后悄悄瞄著少年,一副快夸我的模樣。
少年將亼刖捧到臉邊蹭了蹭,驚訝夸贊道:“豆豆好厲害!”
……
“那人什么意思,那靈王是他那妖獸打敗的?”
“不會吧?否則那小黑獸至少都是圣獸了!”
“對了,你們看那胖墩長得像什么?”
……
亼刖:!??!敢叫她胖墩?
噗?。。?p> 那剛剛稱亼刖為胖墩的男子登時也吐血倒飛了出去!
少年拍了拍亼刖的背道:“豆豆怎么可以胡亂打人呢?”
亼刖將頭一歪:“哼!敢說本君的混賬,沒讓他死已經(jīng)是本君給他的恩賜了!”
……
“這!果然是那小黑獸所為!”
“你們看那小獸是不是有點像……蜥蜴?”
“有點像龍?!?p> “不會吧,龍怎么會長它這樣,蘇兄別逗我了?!?p> ……
亼刖:!??!
長她這樣?
長她哪樣!
少年將正要發(fā)作的亼刖塞進(jìn)懷中,不善的看向那群對亼刖品頭論足的人們,道:“豆豆雖然胖但是很可愛!”
眾人嘴角抽了抽,他們實在看不出那黑黑胖胖模樣又呆又蠢的小獸哪里可愛了,難道仙界之人的欣賞力與旁人有所不同?
公良宇赫捂住丹田步履艱難的朝人群走來,剛剛還竊竊私語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他駐足,站在少年身前不遠(yuǎn)處。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公良宇赫擦去嘴角血漬,道:“沒想到豆豆這么厲害,咳咳咳……”
“嗯。”少年點頭。
元卓陽顛顛跑了過來,他笑著對少年道:“在下元卓陽,還不知仙人尊姓大名?!?p> “我不是什么仙人?!鄙倌昕聪蛟筷柕?,“仙人怎么會睡在那亂葬崗呢?你說是不是?!?p> ……
“亂……亂葬崗?我沒聽錯吧?”
“鹿鳴山亂葬崗,圭木真人所說的邪魔之氣,就出現(xiàn)在那?!?p> “你們說什么?圭木真人當(dāng)真這么說的?”
“那還能有假?”
……
周圍一眾后退著議論紛紛,少年眉頭微皺。
元卓陽道:“仙人不必理會他們?!?p> 少年問道:“請問那圭木真人是何人?”
“一個自以為是的人?!痹筷柕?。
“既然是真人,想必也是本領(lǐng)高強(qiáng)之人,那他們剛剛口中所言的邪魔之氣,可是指的我?”
元卓陽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著,在想著該怎么說才不會違背師父所言。
這時何林上前,他對少年道:“那圭木真人略懂卜算之術(shù),他曾卜算過一樁大事應(yīng)驗,所以眾人還是挺相信他的?!?p> 元卓陽撇嘴道:“就那一件事被蒙中了而已,他可不止算過這一件事,又有哪件事中了的?切,皮毛都不一定了解,還卜算?!?p> “說的好像你們懂一樣?!惫加詈詹恍嫉钠沉搜酆瘟峙c元卓陽,而后對少年道:“本公子愿賭服輸,小肓可是想知道本公子什么秘密?比如本公子有無心上人?心上人是誰?包括本公子有沒有獻(xiàn)出初吻?只要小肓問,本公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幾人額角滑落道道黑線,少年道:“我......姐姐是誰?”
“你很快就會知曉。”
“那我是誰?”
“你也很快就會知道?!?p> 少年:……
這問了跟沒問一樣,少年默言,不再繼續(xù)詢問公良宇赫。
一提到某人,亼刖覺得自己便牙根癢癢,心里想著以后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自己這個模樣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了,不然就算蠢貨變了模樣,別人一看自己這形態(tài)也便認(rèn)出蠢貨來了。
這時無數(shù)碎木從遠(yuǎn)方飛來,在空中聚集,很快便聚成一副棺槨模樣。
‘咚’的一巨聲!棺槨落地!
眾人詫異的朝這邊看來,這時那棺槨原地旋著圈兒,似孩童倒地撒嬌一般。
待棺槨靜止,少年彎腰,用手觸碰著這龐大棺槨,孰料那槨中棺竟然立了起來!
這可把少年嚇了一跳,他連退數(shù)步,棺脫離了槨,降至少年身前,而那巨大的槨則原地消失。
“這……這棺不是變成碎木了嗎?明明昨天還是一堆朽木的……”元卓陽喃喃道。
這時那柄銹劍一閃,竟是落在棺內(nèi)倚靠在棺側(cè)似休息了起來。
“主子,它似乎想讓您坐進(jìn)去。”紅桃指著銹劍道。
額……
坐棺材里?
少年有些猶豫,并未上前。
元卓陽聞言上前,抬腳就要跨進(jìn)棺材。
那銹劍凌空挽了個劍花,而后直指元卓陽咽喉!
元卓陽趕緊后退,銹劍倚回了原處。
少年抿唇,而后踏入棺內(nèi)。
棺內(nèi)立即拱起一處座椅,少年落座。
緊接著這棺騰空,眨眼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nèi)。
“這……見過飛輦,見過妖獸坐騎,還真沒見過坐棺的!”
“他究竟是仙是魔?”
“無法辨別?!?p> ……
何林與元卓陽相視一眼,朝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棺在空中穿行的速度極快,砰砰砰聲不絕于耳,少年來不及多想,便被這棺帶到了一禿無的山頭。
棺一點點立了起來,少年出了棺。
銹劍落至少年腰側(cè),而那口棺,則碎裂開去。
就在少年看著那堆碎木疑惑之時,碎木卻突然朝少年腰側(cè)匯去,很快形成銹劍的劍鞘!
竟然是這銹劍的劍鞘!?
接著銹劍朝一處猛的一戳,這山頭頓時被戳裂!
“吼?。。?!”
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聲響起,少年眼角抽了抽。
這銹劍是要鍛煉他?所以給他找妖獸讓他對戰(zhàn)?
咚?。?!
從不斷擴(kuò)大的裂縫中躥出一縷火苗。
少年:???
他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妖獸的身影。
那縷火苗突然朝少年襲來,少年心里一緊,抬手運(yùn)起周身靈氣便要抵擋。
雖說他的身體可以將所過之處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匯聚于他周身。但且不說他自己察覺不到也并不知曉,他所能用的靈氣更是少之又少。
一招過去,那火苗連動都沒動一下。
火苗似乎愣了一下,突然漲起十丈之高!
空氣瞬間扭曲!令人無法呼吸的高溫似乎要將少年融化!
少年飛速后退,他這才明白,這火苗恐怕不是什么尋常火苗,而是異火。
而異火,有時會有異獸伴隨而生。
果不其然,又聽一聲怒吼,伴隨著炸裂巨響,以及沖天碎石泥屑,一渾身細(xì)鱗通紅,獠牙奇長,眼若銅鈴,足似爐鼎的異獸落在那異火旁側(cè)!
“這……”
少年撓了撓后腦勺,腳底一抹油就要跑路!
銹劍卻將少年攔住,少年伸手抓住銹劍,銹劍一轉(zhuǎn),將少年帶轉(zhuǎn)過身。
“大膽狂徒!竟敢肖想吾之焱哥哥!”
少年驚訝的眨了眨眼,這異獸聲如黃鸝吟鳴,空若幽蘭,與它的模樣絲毫不符。
異火在這異獸出現(xiàn)后便閃爍了幾下,而后恢復(fù)小火苗的模樣。
異獸與妖獸不同,妖獸需要不斷修煉才能變強(qiáng)。
可伴隨異火而生的異獸則不同,異獸生來強(qiáng)悍,毀滅性越強(qiáng)的異火,則伴生獸也越強(qiáng)。
少年看向銹劍,心里苦哈哈的。
他朝異獸拱手道:“在下無意冒犯兩位,只是迷路途徑貴寶地,失手劈開了這山,多有打擾,還請兩位見諒?!?p> 異獸那雙‘銅鈴’瞪得更大了,它抬足指著少年:“迷路?鼠輩!你可知此地為何處?。磕愀艺f你迷路???”
何處?
這個問題少年還真不知,他拱手問道:“敢問兩位,此寶地為何處?”
“混賬!此地為何處你竟不知?”
少年:……
他要是知道這是哪里,還用得著問嘛。
亼刖未理會這些,自顧自從少年中衣外鉆到中衣內(nèi)。
少年身上有股很淡的清香,亼刖輕輕嗅了嗅,而后開始吸收靈氣。
“那個……誤會,誤會,在下這就離開,這就離開?!鄙倌暾f著就要轉(zhuǎn)身,哪料那銹劍又?jǐn)r住他不讓他走。
少年苦著臉對銹劍道:“銹兒啊,你這是要我去送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