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嘶~”
……
亼刖看了眼在一旁不斷倒吸涼氣的望肓,而后表面淡定心里齜牙咧嘴的繼續(xù)她手中的活——縫制帽子。
她在給望肓做小帽子,帽子中心就是被劍氣削掉的那撮白毛。
這個帽子縫制到一半了,看起來歪歪扭扭難看極了。
望肓伸出貓爪拉過亼刖的手,亼刖的手指上全是被針扎出來的針孔。
“喵嗚~”
他抓過帽子不讓亼刖縫,亼刖瞥了眼他的禿頂,望肓垂頭,默默捂住頭頂。
逍遙子歪在一旁椅子上吃著果子道:“說了我縫就好了嘛,你偏不讓。”
亼刖沒理他。
逍遙子又道:“小師弟啊,我記得你之前給過大師兄一瓶生發(fā)丹,你給這貓吃點不就好了?!?p> 亼刖暼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望肓一愣,對哦!他怎么沒想到!他記得他的儲物戒被豆豆收起來了。望肓當(dāng)即跳到亼刖肩頭,在‘他’頸側(cè)蹭了蹭,而后伸出一只貓爪:“喵~喵......”(豆豆,我的儲物戒。)
亼刖瞪了逍遙子一眼,逍遙子頓時一縮,渾身冷汗涔涔。
見望肓急切,亼刖只好拿出他的儲物戒。然而并沒有什么用,望肓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進入儲物戒。他將儲物戒遞給亼刖,讓亼刖暫時替他保管。
只能戴帽子了。
繼續(xù)縫制,又過了些許時間......
“吶,好了?!?p> 亼刖將帽子遞給望肓,望肓接過戴在頭上。他倒是沒想到亼刖會貼心的給他在帽子上留了兩個窟窿,好放他的耳朵。
“好難看,要不還是別戴了吧?!眮戨菊f著伸手就要取下帽子。
望肓搖頭:“喵……”(沒事,挺好的。)
亼刖只得作罷,她給望肓順了順毛,瞥了眼不停啃著果子的逍遙子,忍住將他踢出去的沖動道:“就知道吃!飯桶一樣!”
“唔!唔!咳咳咳……咳咳咳……”逍遙子拍著胸口,他被噎到了。
亼刖不耐煩的看著他:“那兩個呢?”
好半晌后,逍遙子終于緩過氣來:“???師兄他們嗎?我們分頭行動的,沒在一起,不過大師兄與二師兄很快就會到了?!?p> 正說話間,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外面?zhèn)鱽硪魂嚨秳γ土遗鲎驳穆曇簟?p> “姓楚的!你卑鄙!”
“卑鄙?自己技不如人,怎能說他人卑鄙呢?”
“今日你若敢傷我!我容家不會放過你的!”
“哦?那……若是我殺了你呢?”
“你敢!”
……
逍遙子那兩只耳朵早就豎起來了,他偷偷看了眼‘望肓’,見‘他’沒有反應(yīng),便呲溜一下快速逃離了此處。
待出來后他長舒一口氣,剛剛可把他難受壞了!
辨別了下位置,逍遙子便快速朝一個方向飛身而去。
鏘鏘鏘……
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快。
“楚!向!影!”
‘?!囊宦暻屙?,一截斷劍快速旋轉(zhuǎn)著朝逍遙子面門而來,逍遙子將頭一歪,躲過斷劍,斷劍插入他臉側(cè)的墻內(nèi)。
眼見楚向影一劍就要穿透容昭的胸口,逍遙子當(dāng)即擲出劍鞘打歪了他手中劍。
楚向影警惕道:“何人!”
逍遙子摸著下巴,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晃了出來:“大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鷹霄派逍遙子是也!”
楚向影:“鷹霄派?沒聽過!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逍遙子道:“路見不平,拔劍相助,此乃我派門規(guī)之一,這位兄臺以大欺小,實為不公?!?p> “修仙界何來以大欺小之說!況且我還沒他大!”
“抱歉抱歉,你長的比較著急,我沒看出來,實在不好意思。”
“多說無益,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嗡!
楚向影背后長劍出鞘,逍遙子不甘示弱的也祭出了自己的寶劍。
劍上寒光閃爍,劍氣碰撞不斷發(fā)出砰砰之響。
楚向影:“長虹貫日!”
逍遙子:“拂柳破虛!”
楚向影:“星河破碎!”
逍遙子:“踏雪尋春!”
......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數(shù)十招,逍遙子漸露敗相。
“受死吧!屠龍決!”楚向影豎指御劍,只見那柄浮空的利劍上方匍匐著一只張著巨口的饕餮虛影,虛影猛地俯沖直奔逍遙子,劍氣所過之處皆化作廢墟。
逍遙子沒有退縮,他握緊了劍柄,打算將這招死扛下來。眼見巨口就要吞噬掉他,突然橫飛而來一枚細(xì)針,細(xì)針貫穿了那饕餮虛影的頭顱,饕餮虛影頓時散去!
亼刖抱著變成白貓的望肓落于一處屋頂,不屑道:“屠龍?好大的口氣!”
楚向影捂住心口循聲望來:“你又是誰!”
亼刖順著貓毛,斜睨了眼楚向影道:“爾等凡夫俗子,焉配知曉本君?!?p> 楚向影磨著后槽牙,指著容昭道:“算你走運!”
他一個飛身離開此處,容昭強撐著受傷的身體朝亼刖施了一禮:“多謝高人不計前嫌施手相救。”
亼刖未接話,逍遙子叫嚷道:“哎!是我先救你的好嗎?你怎么不謝我??!”
容昭暼了逍遙子一眼,不情不愿道:“多謝搭救。”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要不是我,你剛剛就死了!”逍遙子不滿道。
容昭朝逍遙子施了一禮:“多謝這位俠士相救。”
逍遙子雙手抱懷:“這還差不多。”
“這位高人。”容昭又朝亼刖恭敬的施了大禮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高人救我容家!”
亼刖將望肓背上的毛弄亂,而后繼續(xù)順著貓毛懶懶道:“哦?本君為何要救容家?”
“高人若救容家,容家必有大謝!”
亼刖依舊淡淡道:“大謝?容家可能煉制出仙器?”
“自然!”
“三品以上?”
“可以一試。”
“那便是目前煉制不出來,本君又何必為了一個連三品仙器都煉制不出來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族而去得罪別人。”
容昭沉默。
容家與楚家皆是煉器家族,以前兩家關(guān)系十分要好,可自從發(fā)生了那起剽竊案后,兩家的關(guān)系便勢同水火了。
兩家實力本是相當(dāng),然自去年起,楚家不知從何得了機緣,煉器的造詣上了一個大臺階。至此兩家關(guān)系愈加惡劣,楚家處心積慮的算計,想要讓容家身敗名裂,而今更是想要除掉容家。
容昭握拳:“我容家眼下的確只能煉制出低品仙器,但是今日我容昭可對天發(fā)誓,日后若高人有用得到我容家之處,我容家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亼刖面上表情未變絲毫,依舊一副慵懶的模樣順著貓毛,半晌后她淡淡道:“要本君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對本君的貓發(fā)誓,如若有違,天誅地滅,爾可敢?”
對一只貓發(fā)誓?
容昭愣住了。
就連逍遙子也有些莫名其妙。
亼刖卻不給容昭反應(yīng)的機會,轉(zhuǎn)身便走。
“高人留步!容昭發(fā)誓,日后白……白貓若有用得到容昭的地方,容昭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容昭發(fā)完誓后,天地規(guī)則并沒有降落下來。容昭急了,他趕緊正色又發(fā)了一道誓:“今吾容昭,在此立誓,日后只要白貓大人吩咐,容昭必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容昭話音剛落,兩道天地規(guī)則瞬間將一人一貓籠罩。
亼刖安撫著想要拒絕而不安分扭動著的望肓,她面無表情的對容昭道:“帶路,去容家。”
“是!”
望肓掙扎無果,只好接受。
幾人回了容家,可往日里無比熱鬧的容家大院,今日卻靜悄悄的。
容昭心下一驚,快速破門而入。
偌大的院里空無一人,于正前方院中插著一把彎刀,此彎刀正是容昭的得意作之一——落月。落月身上有條條裂縫,容昭將它拔起,刀身頓時碎了去。
他蹲下,拾起隨著碎片的掉落而飄落的一張紙條,強忍著怒意攤開,紙條上書:明日巳時,城西鼓臺。
雙拳被他攥的生疼。
亼刖不用猜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依舊一副淡淡的語氣道:“帶路。”
“高人,他們約了明日巳時?!比菡焉钗豢跉獾?。
“帶路?!?p> 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容昭瞬間將碎刀收好,快速起身,“高人請隨我來。”
逍遙子默默跟在兩人身后。
楚家位于積羽城城西,與容家相反的方向,積羽城于城西設(shè)有一處鼓臺,往常城內(nèi)一些比試皆于此處進行。
與此同時,鼓臺西北方向,一座大宅院的地牢中,盤膝而坐著十幾位頗為狼狽的老少。
一身材嬌小的女子望著牢房外對一中年男人道:“爹,二哥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牢內(nèi)無言,半晌后,一相貌與容昭有著八分相似的年輕男子道:“爹,楚家楚向天那桿戟有蹊蹺。”
中年男人點頭:“的確?!?p> 年輕男子認(rèn)真琢磨了番后道:“他那戟沉重?zé)o比,比我那流星錘還要重上數(shù)百倍,似有萬斤。他揮舞戟之時那神態(tài)卻又無比輕松,可他本身并非是神力士……爹,如果我猜測不錯,楚家似乎找到了那本早已丟失的煉器秘訣。”
中年男人嚴(yán)肅道:“那不過是本邪書,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們切忌不可沾上此書!”
“是!”
“哎......”靠墻而坐,一直沉默著的老者嘆了口氣道,“如今我容家落到他楚家手中,已是兇多吉少,只希望昭兒能平安無事?!?p> 中年男人點頭:“昭兒煉器天賦比毅兒更為出眾,就是太貪玩了,若能躲過此劫,日后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