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便一塊去飯廳吃飯。這天晚上雖說還不是做壽,但有玄煒跟楚琦在,傅貴仁還是叫廚房準(zhǔn)備了許多好吃的菜。有芝麻雞,脆皮燒鵝,清蒸老虎斑魚,梅菜扣肉,酸溜白菜。白菜干桂圓龍骨湯。
玄煒一到飯桌看到這么多菜不禁哇了一聲說:“伯父,怎么做這么多菜,這怎么吃的完?”
史雨詩笑說:“慢慢吃,多吃點。”
就在這時,只聽管家老王匆忙地走了進(jìn)來樂呵呵地說:“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p> 史雨詩大喜站了起來:“快,快走去接接靈兒?!?p> 傅貴仁卻高興地說:“不用接,你看她已經(jīng)來了?!闭f畢用手指著大廳外面的走廊,只見傅靈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
大伙都高興地站了起來,玄煒很激動,楚琦看著玄煒又看了看傅靈,然后微笑著。
傅允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忙走向前拉住傅靈的手說:“靈兒,我還以為你明天才到呢。”
傅靈看到玄煒驚訝了半天說:“玄煒你怎么在這?”
玄煒笑著說:“我來恭賀伯父呀,他五十大壽,我當(dāng)然要來?!笨吹礁奠`玄煒眼中閃出迷人的神采,楚琦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心領(lǐng)神會,知道少主這一生恐怕就和傅靈這位千金小姐捆在一起了。也不知傅小姐對少主是否如少主對她那樣。如果是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是那可就麻煩大了。
傅貴仁高興地說:“靈兒,大家天天惦記著你,快點坐下吃飯吧,趕了一天的路,恐怕餓壞了吧。我們也才坐下。大家都以為你明天才能到家呢?!?p> 傅靈看看菜哇了一聲說:“這么多菜,是迎接我嗎?”說畢在史雨詩的旁邊坐了下來。
傅貴仁嗤地一聲笑說:“本來是為了玄煒才準(zhǔn)備的,現(xiàn)在你來了,你也跟著沾沾光唄?!?p> 傅靈看了看玄煒說:“原來我是沾了你的光。那謝謝了?!闭f畢夾了一塊魚,說,“哇,很清甜,很嫩,很滑。很好吃,還是家里的飯菜合我口味?!?p> 史雨詩一聽突然難過地說:“靈兒,是不是練功練得很苦,那里吃得也不好吧?”
傅靈邊吃邊說:“練功也不是很苦,吃的都是集體飯?zhí)茫?dāng)然沒家里的伙食好。還好,不算太累?!边@時傅靈又看了一眼玄煒,玄煒是從傅靈一到,眼睛就一直注視著她。這會見她看著自己,不禁報之以微笑。傅靈也笑笑。
傅允看在眼里心中不大高興,于是說:“靈兒,快嘗嘗這脆皮燒鵝,這是我們家廚子的絕活?!闭f著夾了一塊燒鵝給傅靈。
傅靈笑著說:“哥,我又不是沒吃過老楊的手藝。他的燒鵝真是一絕。倒是客人玄煒該嘗嘗。”說著夾了一塊燒鵝給玄煒。
玄煒見了,心中極度甜蜜,他笑說:“謝謝,我還真要嘗嘗?!闭f畢吃了一口,香,脆,酥,嫩,玄煒豎起拇指贊了一句說:“這燒鵝真好吃,你們家的燒菜師傅真不錯?!?p> 大家聽了都樂道:“大家快吃,別讓菜涼了?!?p> 傅靈吃得最快,吃飽了她說:“大家慢慢吃,玄煒你也慢慢吃,爹,娘,我要洗澡,趕了幾天路,一身都又臟又臭我要去洗個澡。”
傅貴仁微笑著說:“好的,你去吧。玄煒我們慢慢吃,喝酒,這是陳年窖子酒。”
玄煒舉杯跟傅貴仁干了一杯,又跟傅允干了一杯說:“好酒,好酒?!?p> 傅貴仁呵呵一笑說:“玄煒酒量不錯啊?!?p> 玄煒笑說:“我平時不怎么喝酒,都是到了外面或家里有小聚會呀才喝的酒?!?p> “酒量是練出來了?!?p> 傅允吃了一會飯菜就說:“玄煒兄你慢慢吃,我吃飽了。”說畢走了出去。
玄煒對著傅允說:“好的,好的?!闭f完又對著傅貴仁說,“這酒起碼藏了十五年了。”
傅貴仁哈哈大笑指著玄煒說:“你真是識貨,這酒老板跟我說這酒有十六年了。你這酒品的真準(zhǔn)?!?p> 這時楚琦也說:“各位,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玄煒說:“楚琦,這兩天你可以隨便逛,不用跟著我了。”
史雨詩笑著說:“楚姑娘,我叫老王帶你去你的房間。老王,老王。”
外面的老王聽了忙走進(jìn)來說:“夫人,你叫我?”
“你帶楚姑娘去她的房間。”
老王忙說:“好的,夫人。楚姑娘,請跟我來?!?p> 楚琦說:“傅將軍,夫人,少門主,我去了?!?p> 大家點了點頭。
傅貴仁接著說:“玄煒,你這次來,不打擾你處理家里的事情吧?”
玄煒說:“家里也很多事要做,但伯父的壽辰我覺得也很重要。所以我就來了這里?!?p> 傅貴仁打趣道:“要是沒有靈兒,恐怕我的壽辰也不是很重要?!?p> 史雨詩之前也聽傅貴仁說過玄煒跟傅靈的事,這會聽他們這樣說心中也不詫異,于是便微笑說:“玄煒啊,我們家這位千金小姐是非常有性格的,從小也很有主見。她對你是不是先入為主還很難說。可我聽說她對你可是有誤會的,你跟她能不能好上,還很難說?!?p> 玄煒認(rèn)真地說:“伯母,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希望這次碰面能打開彼此心扉,有什么誤會的事都可以擺到桌面上說,說明白了也就沒有誤會了?!?p> 史雨詩也認(rèn)真地看著玄煒點點頭:“看得出,你對靈兒倒是真心一片,我也很想你做我的女婿?!?p> 傅貴仁斜視著史雨詩說:“孩子們還八字無一撇哩,你倒想做丈母娘了。”
史雨詩微笑不語。
玄煒又舉杯敬了一杯酒給傅貴仁說:“伯父你隨意?!闭f畢又喝完一杯酒。
史雨詩擔(dān)心地說:“玄煒你少喝點。在我們這不像在外面應(yīng)酬,不喝不行???,別喝了,老傅你也別喝了。”
傅貴仁不太高興地趕史雨詩走說:“你婦道人家,去去去,回屋去,我們倆喝酒聊聊天,你懂什么?”
史雨詩也沒生氣說:“那好吧,我去看看靈兒,她應(yīng)該洗完澡了。”
自史雨詩走后,玄煒因心中惦記傅靈,也沒心思跟傅貴仁瞎嘮叨,傅貴仁心里也明白于是說:“好了,玄煒,你們今天趕路過來也累了,早點歇息吧?!?p> 玄煒立馬說:“好?!庇谑谴蠹冶闵⒘?。
玄煒經(jīng)人帶路來到房間叫人準(zhǔn)備了一缸熱水,洗了個好澡,這時酒也醒了八九分。他換了件衣服,梳下頭發(fā)就走了出來。他往傅靈的書房走去,這時正好看見里面有燈,門也沒關(guān),于是他便走了進(jìn)去。只見里面史雨詩及傅允和傅靈正好都在。他來到之時,他們聊得非常開心。
只聽史雨詩高興地說:“靈兒,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凌波觀了?”
傅靈看見玄煒走了進(jìn)來心中不知如招呼,不跟他打招呼又彰顯不出自己是主人,怠慢客人不是她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于是她只得招呼說:“玄煒,吃飽喝足了。”
玄煒見到傅靈見她又招呼自己心中很高興他歡快地說:“是的,傅靈?!?p> 傅允見了沒好氣地說:“沒喝醉吧,十六年的窯子酒都被你喝光了?!?p> 玄煒也沒生氣說:“難得一聚嘛,大家開心,多喝了兩杯?!闭f畢眼光注視著傅靈。
傅靈見了忙躲避他熱辣辣的眼光,卻又對他說:“聽說你看了我的畫及詞作是嗎?”
玄煒走近一步贊揚著說:“是的,你真是才華橫溢,畫畫詞作都非常好。詞作了有一百多首了吧?我看那本子厚厚的一本。”
傅靈取出詞作本,翻了翻說:“這本詞作借給你看吧,我寫的詞也需要讀者的評價才完美,寫出來的東西,沒人欣賞真是對不住自己了。我寫的詞除了我哥偶而會看一下,沒人曾完整地看過。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寶貴的意見。”
玄煒高興地接過傅靈的詞作說:“好,我會好好看?!?p> 史雨詩見狀知玄煒定有許多甜言蜜語跟傅靈說便說:“允兒,陪我去你爹書房那取把扇子。今天天氣太熱了,不用扇子不行。靈兒,好好陪玄煒聊聊天?!?p> 說畢拉著傅允走了出去,傅允只得說:“妹妹,我們明天再聊?!?p> 傅靈微笑著說:“好?!?p> 等史雨詩跟傅允一走,玄煒看著傅靈說:“我看了你兩首詞作品,一首叫《漁家傲》,一首是《攤破浣溪沙》,寫得都很好。詞景相融又不失唯美,很好?!?p> 傅靈側(cè)過頭,俏皮地瞪著玄煒,一會才說:“你怎么會在我家的?你來干什么?”
玄煒迎視著傅靈的眼光回:“來替你爹做壽???”
“你怎么認(rèn)識我爹的?”
“前段時間在南京認(rèn)識的,那時你爹我們借軍糧。所以就有交往了?!?p> 玄煒繼續(xù)盯著傅靈看,傅靈也不回避帶點失望地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哩?!闭f畢回避著玄煒的眼神。
玄煒又看著傅靈說:“你以為還會是什么原因呢?”
傅靈搖搖頭說:“不知道?!?p> 玄煒之前一直坐在書桌旁,這時他站了起來走向坐在他身旁的傅靈說:“你不想知道嗎?”
傅靈見狀內(nèi)心有一分退縮,她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妙,于是說:“不想?!?p> 玄煒停了下來,“唉”了一聲:“其實賀壽是其次,見你才是重要的。”
傅靈不語回味著,隔了好一會她才說:“我想我有一點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們的關(guān)系是敵對的。你爹要取代我們青石派,我們青石派不會就此罷休的,一定會跟你爹斗到底的?!?p> 玄煒站在傅靈的面前真摯地說:“傅靈,我們的關(guān)系不要牽扯到那么多人,我只問你,你喜歡我嗎?”
傅靈瞪大眼睛望著玄煒說:“玄煒,我還小,我還弄不懂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到現(xiàn)在為止,我承認(rèn)我不討厭你。其他的就免談了吧。”
玄煒聽了心中一亂說:“那要怎樣你才能喜歡上我?”
傅靈聳聳肩擺著手說:“我也不知道,看緣份吧!”
玄煒聽了許久不出聲,傅靈見狀又說:“其實我們認(rèn)識了也不久,對于我,你就肯定認(rèn)定我了嗎?我知道憑你的條件一定很多姑娘對你鐘情,你可以考慮考慮別人,比如你身邊的姑娘楚琦就很美,身段也很好與你也很相配,你天天對著她,你就不動情嗎?”
玄煒細(xì)細(xì)地聽著傅靈的話語,直到她說完停了好久才說:“可在東云鎮(zhèn)那兩天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
傅靈聽了哈哈一笑說:“那兩天有你招待,好吃好住,我能不開心嗎?換了誰與你一起也是會處的愉快的,不是嗎?”
“可是你那篇《攤破浣溪沙》明明寫得是對我有期待,我相信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不是嗎?”
傅靈執(zhí)著地眨著眼睛說:“那只是好感,不是愛,不是嗎?”
玄煒有點受不了了,他是那么的優(yōu)秀的一個人,在瀚陽府,跟他交往的女子哪個不是愛他愛到死去活來的,然而他從來不把感情放在她們身上,包括書媛。他是一個驕傲的人,然而在這里,卻讓他為情而傷,他不禁吸了口氣往后退了兩步傲然地說:“我懂了,我也明白我以后會怎樣做。我這次唐突而來。打擾你了。對不起。明天我祝完壽就會干干凈凈地走,對于你決不拖泥帶水?!闭f畢把傅靈的詞作交回給她就拱一拱手,往門外走去。
見到玄煒沮喪而去的背影及回味著他最后說的話語,傅靈的心里突然很失落。她抿住嘴許久沒有緩過來。
荷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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