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匹夫一怒
趙楠的身影宛若游龍,又如脫兔,箭矢般向袁縣令奔去,在對方驚怒的表情中一刀劈退上前護主的捕快,一腳把他踢在地上,冰冷的制式腰刀橫在他脖子上。
袁縣令努力的壓制住想痛呼的念頭,咬住嘴唇,脖子伸得筆直,胯下有熱流流出。
趙楠雙眸冷冷瞥了眼抖如篩糠的袁縣令,皺著鼻子,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心中的怒火卻是燃得更為旺盛,沒有繼續(xù)動作,看著跪在地上的袁縣令哼道:“忘了告訴袁大人,我叫趙楠,人稱“白袍飛將”!”
想上前來救援的捕快們聽聞后,互相看了眼,默默的放下了持刀的手,不再上前。
他們自知自己有幾斤幾兩,身上那三腳貓的功夫,怎敢在“人屠”魔將趙楠面前班門弄斧,怕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其中不少白役和快手們甚至丟掉了手中的腰刀,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他們多是臨時工,犯不了為了每月那二三兩白銀低薄的月錢丟了性命。
“啊,飛將趙楠……”袁縣令故作鎮(zhèn)定大聲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七品縣令,你敢殺我?”
呵!
趙楠被他的話整笑了,她趙楠從軍五年,異族皇子都殺了不少,二三品的大官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就你這小小的七品縣令也敢出言恐嚇于我?
若是你如狗一般搖尾乞憐,今日我還會饒你一條狗命。
不過……
“袁縣令還真是好大的官威,七品啊,我長這么大還沒殺過七品這么大的官呢!”趙楠嗤笑,隨后臉色陰沉:“我今天就要試試,看我砍了你又如何,你須知我是一武夫,而武夫一怒……”
她抬起了持刀的右手,一刀斬下,扭頭看向眾文人,宣誓般高聲道:“血濺五步!”
袁縣令頓時就身首異處,鮮血從斷裂的脖頸處噴射而出,有一米來高,血液四處飛濺,染紅了趙楠身上白袍。
袁縣令還報持驚恐和不敢置信的頭顱滾落在地,他至死都不敢相信一個武夫敢殺自己。
衙門里的捕快又后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暴起殺人宛若索命閻羅的趙楠。
發(fā)須皆白的龍陽居士瞪大了雙眼,看到愛徒那不斷抽搐的尸體,轉(zhuǎn)頭抓住老種將軍的手,大聲斥問:“老種,這就是你的兵?”
老種將軍攤攤手,一臉無奈:“我也管不了楠丫頭,她的武功比我高!”
“也不怪楠丫頭,實在是你那學(xué)生不知好歹,太囂張了!楠丫頭本就是一個暴脾氣……”
言下之意,就是你學(xué)生袁縣令自尋死路,怨不著誰。
“你……”龍陽居士指著老種將軍說不出話,愛徒在眼前被人斬殺,可想他這個當老師的心情是如何的悲痛和復(fù)雜。
雖然袁縣令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對,但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唉,武夫囂張,以武犯禁??!
“我看這,你要如何收場!”龍陽居士頹廢的坐在位置上,仿佛又蒼老了十幾歲。
“不就殺了一個七品縣令嘛,小事兒!”
“你這……狂妄!”
倆人坐在位置上,不斷的扯著皮,誰也沒再看一樓大廳里那具慢慢失去溫度的無頭男尸。
聞良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顯然他剛才也嚇得不輕。
雖然見過的死尸不少,但再次看到心中也不免一陣害怕和驚恐。
人類在面對其他動物尸體時大多的時候都是想著這該怎么吃或者同情,而面對同類的尸體時,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不是同情,竟然是害怕。
“這娘們真兇殘!”聞良打了一個冷顫,緩緩說出。
“那可不,“人屠”啊,殺人不眨眼,要是不兇怎么對得起這個名頭?”王胖子擦了擦冷汗,好奇的問道:“聽說,你是她徒弟?”
“棄徒,棄徒……”聞良尷尬的笑笑,還好被逐出師門了。
王胖子盯著聞良看了一會兒,“其實,我挺佩服趙將軍的,你要是能學(xué)得她的武功,定能有一番作為,正值亂世,說不得還能青史留名,可惜你是一個棄徒!不然也能引薦一下,看我能不能拜師,做你師弟!”
亂世習(xí)文并不能拯救這個國家,只有習(xí)武,方能有一絲機會,這一點兒胖子看得很明白。
可嘆的是他父親王德發(fā)就是逼他讀書,他是讀書種子那塊料嗎?
以理怎么服人,當以力服人。
所以,王多玉一直都想學(xué)武,可私下找了很多武術(shù)大師,但全是騙子,騙子。
……
三樓!
芊芊郡主看見好閨蜜,楠姐姐暴起殺人后,第一反應(yīng)竟是拍手稱快。
今天是什么場合,這晉城是她爹的封地,自家封地養(yǎng)的狗竟敢大鬧她的詩會,還要當場格殺她的好姐姐,還有那個好看的少年,簡直死有余辜。
剛才那條狗狂吠,她差點沒忍住吩咐親兵守衛(wèi)動手。
她李芊芊的場子,輪不到一條狗耀武揚威。
趙楠一把丟掉手中沾血的刀,縱身一個跳躍就飛到聞良身邊,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滴,嫣然一笑,關(guān)心的問道:“小賊,你沒事吧?”
天下人都在傳飛將趙楠冷血無人性,殺人如麻,可這魔女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也不是很嚇人嘛……王胖子在心中感慨。
“楠姐,你沒事兒吧?”
聞良心中一暖,關(guān)切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但他謹記趙楠的話,在公開場合不稱呼她為師父。
趙楠大大咧咧,捋了捋耳邊秀發(fā),暢快一笑:“哈哈,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嗎?”
呃……
你才殺了朝廷命官。
看女人毫不在意,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聞良心中涌出巨大的擔憂,對方可是為了他出頭,憤而殺人,他很擔心。
“楠姐……謝謝!”聞良拱手,對著趙楠就是深深一輯。
“謝什么謝?”趙楠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難得見小賊這般正經(jīng),心中欣慰,不枉我給你出頭。
“我是你師父嘛!”
聞良抬起頭收起手,上前一步,湊到趙楠耳邊,低聲問:“楠姐,可想到什么萬全之策?”
死了一個朝廷命官,雖然只是一個七品縣令,但這個麻煩不解決,趙楠和他可能在魏國都沒容身之所了。
趙楠受不了如此親近的說話方式,后退了一步,拍著胸口:“放心,此事小事一樁……”
說完,她皺著眉頭,盯著聞良,道:“倒是你,好久練出的內(nèi)力?今天早晨我趕你出門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聞良一臉懵逼。
師父,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我好久練出內(nèi)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