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良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倔強的看著趙楠,然后挪動自己的右腿的往對方腳邊靠去。
聞某人咬緊牙關,皺緊眉頭,喝道:“女賊,看打!”
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現(xiàn)了。閉著眼睛的趙楠忽然全身緊繃,片刻,渾身起蕩起了一股無形氣浪。
白色的袍子無風自飄,貼身的褲管也瞬間被脹得鼓鼓囊囊,轉眼間整個人好像大了一圈。
趙楠下意識的運轉起功法防御起來。
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我靠,這還是人?”
他對著剛認識不久的兄弟,那個受傷的少年,沉聲勸道:“聞兄,要不還是算了,你打不疼她的!”
明顯兩個人等級差別太大,這個女人的武功登峰造極,真氣外放,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道宗師??!
而再看看聞良,他細胳膊細腿的,站都站不起來了……竟還咬著牙硬生生的挪著麻木的腿。
那伸得筆直的右腿慢慢的靠近趙楠的腳,竟然慢慢彎曲起來,看樣子好像是要蓄力,然后一腳蹬出。
“兄弟,不是你無能,是敵人過于強大啊!”王胖子大急。
“我就是要打她!”
“哎呀,你打不疼她的!”
“打不疼也要打,你別再勸了,我心意已決!”
努力控制著右腿神經(jīng)肌肉,聞良讓右腳慢慢彎曲,穿著布鞋的腳掌懸空。
王多玉心中大急,吼道:“兄弟你這是白費力氣!”
一團團音波攻擊著聞良的耳膜,讓他剛提起的氣又散了去,右腳吧嗒一下落在了木板之上。
芊芊郡主木凳口呆的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直到聞良再次嘗試舉起右腳,她瞪大了眼:
“這心里得多大的怨氣啊!”
身邊丫鬟望著坐在地上的聞良,心生佩服,嘟囔道:“這不是怨氣大,這是公子最后的……倔強!”
其實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婦們常說的:男人那該死的自尊心!
……
二樓走廊上!
聞良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地上,額頭上滴著汗水,死死的看著眼前這個身影。
鼻子里傳來汗水與血液的味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逃亡的日子。
照前世的道德觀念,一個男人要是動手打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動機和原因,都是不可饒恕的,是要受人唾罵的,可這個世界不一樣,那家男人喝醉了不揍媳婦兒?
男女平等這個概念,根本不存在。
這可是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不怕有人戳他脊梁骨……聞良冷哼一聲:“要是讓前世那些女權主義者看到我打女人,怕不是要用唾沫把我淹死,不過是她喊我打的,我就沒什么心理負擔!”
“我雖然弱,但也不是隨便誰都能騎在我頭上拉屎的,還一而再再而三的!”
“要證明自己,我不是練武的廢物,就必須踹這一腳!”
梆當……麻木的右腳不受控制的又掉在了木板上,旁邊一臉焦急的王多玉臉色一緩。
“放棄吧,別費力氣了!”王胖子苦口婆心的再次勸道。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處于絕對防御狀態(tài)下的趙楠,指了指,輕聲道:“你看看!”
兩只胖手攤了攤,眼中無奈。
人家可是一流高手,真氣外放的武道宗師,你一個普通人打別個,雖然對方不還手,可你也破不了別人的防御,這就是雞蛋碰石頭??!
“聞兄,要不我過來讓你打兩下,你就別再跟自己慪氣了,你這是自取其辱啊!”
聞良沉默了一會兒,彎腳。
……
龍陽居士和老種將軍扯著皮,忽然覺得這氣氛有些過于安靜,于是探頭往樓下看去。
之見,二樓走廊上兩個白袍正在對峙,一個小胖子還在邊上不停的張嘴說什么。
兩個白袍挨著很近,都不服輸,一個站著,一個坐在地上。
無形的氣浪一波接著一波傳來,風力有點大,似乎像是冬天刮的北風,冰冷刺骨睜開不眼。
兩個老人立馬來了興致,趴在圍欄上當起了吃瓜群眾。
須發(fā)皆白的龍陽居士笑瞇瞇的看了一會兒,扭頭,看著種恬似笑非笑。
“老種,你說楠丫頭和聞小子,他們二人到底怎么了?”
楠丫頭是個暴脾氣龍陽居士略有耳聞,可這俊美的聞小子剛才可是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看樣子也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啊,這倆人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轉眼就像是結了仇一般。
老種將軍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哼,死老宋,我哪里知道,我還一頭霧水呢,楠丫頭怎么和聞小子鬧起來了?”
你會不知道?
你那身武功是擺設啊……龍陽居士道:“別跟老夫打馬虎眼,我不信以你的武功,你會沒聽見事情的始末!”
你就是欺負老夫沒有武功在身,耳目不聰,雖然我和你關系好,但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面睜眼說瞎話。
也就是老夫沒習武,不然以我的天資聰穎,成為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還用得著問你?
要不是今天場合不對,就從你這個行為,老夫定當噴你個七竅流血,九孔生煙。
為了給你留點面子,才沒有立馬跟你翻臉,你個殺胚可別不識好歹,還不速速如實道來。
不等老種將軍回答,二樓站得不耐煩的趙楠睜開眼睛,大聲催促道:“無恥小賊,你到底還打不打了,要打就快點兒,我運功很累呀……”
老種將軍和龍陽居士聞聲看去,頗有英氣的白袍飛將趙楠正對著坐在地上神色萎靡的聞小子大吼。
只見聞小子臉上肌肉不斷抽搐,隨后瞪大了眼,臉色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醞釀著無窮怒火。
老種將軍看著怒氣沖沖的聞小子眉頭一皺,嘆道:“小子你還逞什么強,楠丫頭可是宗師啊,你連她的防御都破不了!”
龍陽居士收回目光,扭頭撫須,贊賞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是有我儒家風骨!”
聽到這話,老種將軍眉毛一挑,面帶不屑,啐道:“不要臉!”
“咋就是不要臉了呢,聞小子一看就是一個讀書種子!”
經(jīng)過剛才的鬧劇,老種將軍心里對讀書人可謂鄙視到了極點,這就是一群沒臉沒皮,毫無底線的嘴炮。
在大魏國,沒有武將愿意得罪這些文人,他們隨時都要用嘴以理服人,當真是聒噪啰嗦,還以筆為刀壞你名聲,彈劾你,以文亂法,惡心死了。
但現(xiàn)在,哼哼,老種將軍啐了一口,指著龍陽居士的鼻子,罵道:“我說老宋,你還要不要點兒臉,聞小子明明就是楠丫頭的徒弟,是一個武夫,那里是文人讀書種子了?少給你們?nèi)寮夷樕腺N金!”
龍陽居士張了張嘴,愣是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片刻后,才開口。
“他能做出那首詩,想必也是讀過書的,終歸還是我儒家門生!”
門生?老種將軍臉色一沉。
“你還結黨營私?”
“老夫那里結黨營私了?”龍陽居士胡子都扯掉兩根,看向一樓大廳那具已經(jīng)涼了的無頭尸體,“真那樣,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了!”
哈呸……一聲響動傳進了倆人耳里。
倆人扭頭循聲看去,那位英姿颯爽的,被人稱為“白袍飛將”的,穿著白袍的趙楠趙將軍一臉懵逼。
她的白袍上腰部的位置掛著一團紅中帶淡黃的粘稠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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