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討論了一個時辰,菜都涼了,也沒商量出一個好辦法。
聞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所處封建王朝里人思維的局限性。
根本上說封建王朝的主要矛盾就是地主階級與農(nóng)民階級的階級矛盾。
這些憂國憂民的將軍和大儒本質(zhì)上來說其實也是地主階級,盡管他們心懷百姓,但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統(tǒng)治地位。
喊他們把手中的田地分給農(nóng)民,讓他們成為無產(chǎn)階級,那基本是不現(xiàn)實點。
所以,今天中午的討論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是浪費口水。
日頭已偏西,夕陽把天邊云彩染得酡紅,黑夜趁機從各處涌出來,擁抱整個世界,趙府早早點燃了掛起的大紅燈籠,房間里燭火通明,隱約有男女說話的聲音傳來。
龍陽居士和老種將軍吃過午飯,就聽挺著大肚子,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聞良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趙楠,露出一絲笑容:“我今天中午表現(xiàn)得還可以吧,沒有給你丟臉……”
雪兒雀躍道:“我沒聽清楚你們在說什么,不過公子擠兌宋大儒的神采,完全不弱于天下任何一個書生文人,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當真是極好的呢!”
雪兒不懂政事,也沒讀多少書,但天下能硬剛龍陽居士的文人可沒幾個,雖然聽不懂,但就是覺得公子厲害,能言善辯的。
沒看到宋老頭臉都氣黑了嘛……
趙楠冷哼了一下,冷笑道:“要不是在趙府,你早就被罵得啞口無言了!”
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那個宋老頭會選擇忍氣吞聲?要知道他可是天下唯一公認的大儒,誰敢應(yīng)其鋒芒?
真以為自己站著理,說得對方默不作聲,你小賊還差點兒火候。
又或者是因為有她在場,宋老頭不怎么好說教小賊,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
盡管,小賊是人不是狗。
“呃……”聞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火熱的心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涼了個透徹。
“小姐,你……”
一旁本來笑嘻嘻的雪兒聽了后,頓時有些無語的看著趙楠。
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從那兩個老頭來就一直在拆公子的臺。
公子多俊美的男子,愣是被她說得一無是處,慚愧難當。
公子難道現(xiàn)在不算趙府的人,平日里怎么擠兌說教甚至動手教訓,關(guān)起門來就是家事。但今天有外人在啊,真不懂小姐怎么想的!
“難道就這是小人書中說的“愛之深,恨之切”?”
雪兒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小姐,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對公子那么刻???”
她確實不知道倆人有什么恩怨,但天天見面就懟,她很不習慣,她喜歡一家人其樂融融,和平相處。
“你有些放肆了!”趙楠厲聲訓斥:“我怎么做事,用不著你來教!”
哼,小賊前后占了我兩次便宜,都是親……雖然我是一介武夫,做事不拘小節(jié),但終歸是一個女兒身,清白不明不白的就沒了,這讓她以后怎么嫁人。
不懟他,難解心頭之恨……
這小賊臉皮可厚得很,說不定臉上的尷尬無奈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她能清晰的聽到小賊的心跳聲,但并未加速,所以小賊內(nèi)心并未有一絲慚愧,絕對是裝的。
當初在難民營,就被這無恥小賊擺了一道,騙去了初吻,更讓人無語的這小賊竟然伸舌頭……
趙楠臉上慢慢紅潤起來,這小賊端的無恥至極……
而現(xiàn)在貼身丫鬟,竟然對他傾心……
這讓她很惱火。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干嘛?”
“小姐,我沒……”
“當我眼瞎呢?我乃武道宗師,感官異于常人,方圓一丈內(nèi),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逃不過我的感知。你們高估了自己以為做得很隱蔽,卻是小看了一個宗師的能力……矢口否認,在我面前行不通!”
“我們真沒有……”雪兒焦急的解釋:“小姐你先別生氣,不信的話,我可以對天發(fā)毒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必說謊騙你?”
“你及笄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了,情竇初開對小賊這樣好看的少年有好感很正常?!壁w楠語氣幽幽:“女孩子長大總是要嫁人的,但……這小賊不是良配,你若是一心向他,沒有什么好結(jié)局!”
聞良:“……”
……
月上柳梢頭,用過晚飯后,后院里有人影武動。
那是趙楠正在練武,動作飄逸靈動。
趙楠總是覺得心中煩悶,大抵是被那倆人氣的,他倆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不知道怎么就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嗤,或許是她多慮了,嗯杞人憂天,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看到自己辛苦帶大的丫頭,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小賊給偷了心,亦姐亦娘的她心里很不對味,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火大。
唉!
聞良探著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院子里武動的身影,自語道:“我何日才能達到趙楠的修為……”
半空中趙楠的耳朵動了動,嘴角帶著得意之色:“宗師的修為,你以為很輕松就能修到?!?p> 躲在窗戶邊的聞良又感嘆道:“這女人簡直不是人!”
“哼,敢說我不是人!”聞良的話一字不落的被趙楠聽到了耳朵里,她氣得咬牙切齒,真氣順著右手凝聚到了長劍上,她對著院中那顆老棗樹就砍了過去。
聞良只覺眼前一亮,短暫的失去了視覺,等視覺恢復后,卻看見趙楠持劍正面向他,冷冷的望著。
“砰!”
那顆一抱大剛抽了嫩芽的棗樹豁然成了兩半,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趙楠挽了一個劍花,指了指聞良:“如果下次我再聽到你在背后說我壞話,這棵樹就是你的下場,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沒辦法,我就是這么強大!”
聞良默然,微微嘆息:“你這樣強勢,是沒有男人喜歡的,你以后怎么嫁人?”
趙楠冷冷哼了一聲:“我為什么要嫁人?”
“難道你想招贅婿?”
“……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問,反正……不會招你,不要抱有幻想?!壁w楠得意道:“為什么女人要嫁人,因為她們很弱,不敢反抗,我就不同!”
“這就是我做事的方式!”
趙楠揚了揚手中的長劍,收入劍鞘,轉(zhuǎn)身往閨房而去。
望著對方的背影,聞良啞然失笑。
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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