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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龍留級生

第44章 對手戲(5)

屠龍留級生 愛爾蘭的羅漢 4554 2021-01-25 06:42:14

  “陳安宇,你做了什么?我希望你心里清楚!”校長表情嚴肅,眼神中甚至是憤怒,他與陳安宇面對面坐著,樣子就和警察審訊犯人一樣,校長室現(xiàn)在就是審訊室。他那顆鹵蛋一樣的腦袋在燈光下,非常的刺眼。

  他語氣嚴厲,幾乎是要把整棟樓掀翻,他的手掌用力地與桌面接觸,“嘭”的一聲幾乎要把桌子砸散架。他要讓這個言行輕率的年輕人明白,他犯了大事,不是輕言玩笑就能糊弄過去的!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有人……信嗎……”犯人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乞求得到原諒??稍捳f到后面他自己都不信。

  他索性不為自己辯解了,只能希望這件事可以從輕處理,對自己以后在學校里的信譽影響降到最低。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希望你能明白!”校長對學生的信譽觀念看得很重,他用指關節(jié)敲擊桌面,發(fā)出噔噔響。

  陳安宇一言不發(fā),他只能等著挨批,這時候最好不要發(fā)言,因為你任何的話哪怕是承認錯誤的,對方也只會認為你是在狡辯,心里有鬼,下次還會再犯——這是陳安宇在卡希爾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幾乎每個卡希爾老師都對他打過單方面的口水仗,沒有還嘴的那種。

  他只能表現(xiàn)深刻地認識到他犯下的過錯多么嚴重,然后等著校長把一堆教訓的話說完,最后臭著臉、最好再眼淚汪汪地向那名女生道歉。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至于后續(xù),是在學校男生眼里成了比肩孫悟空大鬧天宮的英雄,還是在學校女生眼里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不是他現(xiàn)在可以糾結(jié)的。

  那都是雨后又一次的猛烈暴風雨,與其說不是陳安宇現(xiàn)在可以顧慮的,而是他不敢想象的,不敢想象當上了齊天大圣的那一天,又或是過街老鼠…哪個他都不愿意當。

  老天爺啊,派個人來救救他吧,陳安宇實在是太可憐了,憑什么在卡希爾就是個人人白眼的吊車尾,到了現(xiàn)世的圣瑪麗中學,明明已經(jīng)是熟讀國學的古詩學霸,精通各類游戲編程的程序員大佬,就連服裝這方面也是最有品的,這樣一個形象,卻還是要魂歸故里,重新做個大白癡。

  難不成他陳安宇天生就是雞屁股的料?

  陳安宇不愿相信,他干啥都是雞屁股。現(xiàn)在看來,老天爺讓他學會龍化,只不過是給笨蛋的一絲慰藉,就和所有抽獎里都會有的安慰獎,價值千百萬的獎品里再不濟也有人抽到電飯煲而你卻抽到粒薄荷糖。只想讓你在決心不做人前多活一會兒,好讓老天爺多折磨你一會兒,真是他媽的有夠可悲啊。

  可偏偏有人屁顛屁顛地就是相信這些蠅頭小利啊,決心再活下去看看,萬一,萬一呢?萬一幸運女神不長眼,哪一天就落到自己頭上了呢,做了個人呢。

  陳安宇耷拉著腦袋,預示到將來一個大大的處分——這事沒有萬一,就算不是大哥也能預料到,果真如此,他被記了一個大大大大的處分,外加一個留校察看——只要他再敢犯一個錯誤,他就可以收拾行李從學校滾蛋了。不僅如此,校長還要把這份處分貼出來以示公正。

  這讓陳安宇萬萬沒有想到,這下,他很快就會成為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最不希望的事發(fā)生了。

  當然,前提這事沒有哈迪斯介入的話。

  哈迪斯這熊孩子終于做了一件好事,甚至是大快人心。陳安宇差點就在校長辦公室笑出聲來和哈迪斯勾肩搭背唱兄弟連戰(zhàn)歌。原因在哪,哈迪斯嘲笑自己歸嘲笑,嘲笑完后他控制了光頭校長的電腦和打印機,讓他每次設置好,卻總是打印不住他想打印的處分單,墨水就是少一塊,為此,他差點就拿了一張不尊重師長的處分。

  光頭校長面臉通紅,頭頂?shù)目照{(diào)也莫名其妙地出故障,大熱天給他吹出熱風,可就是遲遲打印不出處分單。

  他本來就因為打印不出他想要的東西心情煩躁,現(xiàn)在更煩了。

  快遞電話一個也不接,其他辦公室的打印機一律不能用。他一個堂堂校長開出來的違紀單竟然要用手寫。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驚訝校長怎么長得像個鹵蛋,他平常不是這樣的,好歹也是個干凈的白煮蛋。

  陳安宇自然是快快樂樂,一下子可以避免違紀處分,真想給這顆鹵蛋再加加溫度。

  筆還沒水了。

  ……

  古拉斯教授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澳阆蚰愕摹皩W?!闭埣俣嗑昧?。”這事顯然是在問坐他旁邊的王言初。

  “我把該考的都考完了,就等雅思成績。教授,我可是大學生?!蓖跹猿趸氐?。

  “哦,對對對。”教授直點頭,“這是你用來隱瞞身份的,我差點就忘了,對了,你那天遇到的人……你可以仔細說說長什么樣嗎?”

  老教授似乎對那天王言初碰到的卡希爾外校生很在意。這已經(jīng)是他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了,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引起學校老資歷的教授關心,怕不是校長在外的私生子。

  王言初可不笨,相反,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一眼就看出有問題?!敖淌冢阍谕膺呌兴缴??”他打趣道,此時的王言初心情似乎恢復了不少,至少有原來一半好動嚷嚷的樣子了。有時候他真覺得莫里斯是個混蛋,和他待在一起別的沒學會,損人的本事倒沒少,看樣子以后要改改了。

  教授臉紅心跳搖搖頭,“你說屁呢?你就沒發(fā)現(xiàn)學校里少了個人?”

  “少人?教授,你是在外邊玩糊涂了吧,這半年時間我都不在學校,少沒少人我怎么會知道?!蓖跹猿醢驯惩巫由喜淞瞬洌行┆q豫地往腿上看看。

  “你就沒有……我也想不起來了……總覺得最后一節(jié)課沒看到他……”教授自言自語地在說一些鬼話,他就算老也不至于連個學生樣子都記不住,大概真的是他玩糊涂了,呸,他從來就沒出過實驗室過,哪里玩了。他本來就記性不好,容易丟三落四,嘗嘗連自己早飯吃沒吃都忘。

  老教授差點就被學生帶偏,這會兒他連忙糾正,氣不打一處來,“小兔崽子,你不是認識的人多嗎,論壇里誰不知道你是話題最多的明星,老師問你找個人怎么了?小心我給你開個不尊重師長的處分,扣你德育分!”

  看樣子老教授深得他們班級紀檢部的真?zhèn)?,一言不合就要扣除德育分?p>  “扣吧扣吧,你以為我是誰家的吊車尾?!蓖跹猿蹙拖肜湫Γ淹嚷N上了蓋板,搞得他和嚇大的一樣,他從小學開始就不怕扣分這一事了——沒穿過校服,上學的時間里偷偷上網(wǎng),和人搞對象,那德育分可謂是嘩嘩地往下掉,就和小溪里的流水一樣。

  可他怕過嗎?

  他當然不怕,他賺取德育分的速度永遠大于扣除德育分的速度,而且前者是后者的好幾倍,他深以為然如果不是太不遵守紀律了,說不準莫里斯的德育分排行上的名詞就被自己拉得遠遠的——那家伙是個衣冠禽獸。

  “給我點贊的人那么多,哪天多一個少一個,我又怎么知道?!?p>  老教授沒辦法,從臭屁的學生這里根本問不出任何東西。

  可他還是覺得奇怪啊,奇怪為什么心眼里長了條爬蟲,弄得心癢癢,總覺得有什么錯過的事。那條爬蟲爬阿爬,一直爬到?jīng)]有邊際的地方,怎么也停不下來。

  王言初咬了一口休息站買來的蘋果,系上鋼刀,身子探出車窗外,前方是一條蜿蜒不息的長河。古拉斯也看到了,他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的同時望去,草木郁郁蔥蔥又有些荒涼之意,藍天白云下似乎正有人高聲歌唱,橙紅色的云濤追趕一輪即將落山的太陽,為一排牛羊撒下金色的斜影,馬匹的長嘶聲從遠方傳來。

  NMG,到了。

  ……

  方遠老師真的是好神通,竟然說服女生忘了這件事。陳安宇在校長氣不過砸爛辦公室的打印機時從校長室匆匆跑出。

  除了贊嘆班主任,還有重要的事,晚一步他就趕不上飯點了。

  索性全部事還沒人知道,陳安宇到食堂的時候,食堂里一切正常。學生看他也沒有觀望齊天大圣或是過街老鼠。食堂的披薩餅還是那個披薩餅,大廚還是那名五星級酒店大廚,今天有特供套餐——一碗土豆泥、兩片午餐肉、兩三塊西蘭花、加上一塊煙熏過的烤羊排。

  一共十五塊錢,拿一份五塊的南瓜粥煮芋圓,這頓午飯就是二十元。

  “我靠,怎么餿了?!标惏灿钆e著烤羊排,差點吐出來。如果不是就著的南瓜粥夠甜,他都懷疑吃下去的是某個過期很久的爛白菜。他的臉就和苦瓜一樣,又臭又長,表情就如動物園里吃草磨嘴的馬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不是,怎么會有這么難吃的食物?這都不新鮮了。

  這頓飯是他的開胃菜,之后他還要吃十幾碗大米飯和一盆子毛血旺,還要干掉書包里幾袋子的壓縮餅干,喝上一噸的水。他每天的快樂基本一般都要靠吃飯了——自從龍化以后,他本來就食欲大現(xiàn)在更大了,感覺他的胃就像無底洞,又或是隨時在切割的粉碎機,往往可以吃掉一個普通人十幾倍的飯量,只有不停的進食才能填補他胃里的空虛??仗摫惶钛a,自然心情愉悅。

  結(jié)果現(xiàn)在開胃菜都不太行,這讓他怎么開啟一天的大部分快樂啊。

  本來被處分就不那么快樂了,現(xiàn)在還要剝奪他僅有的快樂,你他媽老天爺是缺快樂嗎,一直要拿別人的。

  陳安宇惡心犯嘔,他把烤羊排遠遠扔到一邊,咕嘟咕嘟地喝水,想把嘴巴里的發(fā)霉味洗掉。

  這會兒剛辦完事已經(jīng)有些順眼的哈迪斯又變回了以往的欠揍樣,在那哈哈笑個不停。

  “笑毛啊?!标惏灿畛纤购莺葚Q中指,然后把殺人的目光延續(xù)到羊排上,最后一臉不解地看著,拿著叉子不甘心地在羊排上捅捅,仍然不敢相信快樂的開胃菜已經(jīng)離他遠去,“這也太難吃了吧,哈迪斯,查一下貨源。一定是貨源有問題。喂,哈迪斯,聽到?jīng)]有,查一下貨源。只要貨源有問題,大家吃的就都有問題,我的快樂就不會減少了,因為大家都一樣。喂,哈迪斯?!?p>  這兩天已經(jīng)和大廚混眼熟的陳安宇肯定不會覺得是大廚的問題。

  哈迪斯捧著肚子,一邊笑一邊做他的本職工作,他把學校食堂的進貨票據(jù)從財務部的電腦里調(diào)出來,空投到了陳安宇的手機里,好讓他清楚,他究竟吃了一個什么玩意。

  地址正常,賣家是學校一直合作的,貨源的安全指標也沒有問題……陳安宇往下翻手機,就差一拳打在桌上,就他的餿了,這也太倒霉了,這…這找誰說理去,你見過這樣捉弄人的嘛。

  你確定老天爺就是缺他這份快樂。

  捉弄哥哥的機會少之又少,除了老天爺,哈迪斯同樣不會放過。

  不一會兒,陳安宇還沒有下指標,手機上就有了新的空投消息。

  “哈迪斯!”陳安宇差點嘔吐在哈迪斯頭上,把這貨的腦袋掰開,當作垃圾桶。

  哈迪斯給他看了一張,割肉師傅擦了擦鼻涕,把羊排當作餐巾紙擦手的照片。他簡直要殺人了。照片的水印還是某某地方的監(jiān)控設備,而那個某某地方,正是與學校合作的供應商。

  哈迪斯明擺著惡心他。

  陳安宇覺得這頓飯吃不下去了,他看著也難受……不得不承認,那塊羊排就是割肉師傅擦過鼻涕的,他越看越像,并不是心理作用。

  眼下食堂里的學生越來越多,窗口排隊漸漸成了長龍,陳安宇望而卻步地看著,喝掉了盤子里僅有的那碗南瓜粥。

  他嘆了口氣,回想幾小時前在浴室里碰到趙薇薇。那很香很香的洗發(fā)水,好像還是波子汽水味的,比美年達淡一點,大概會甜一點……呸,頭發(fā)怎么可能是甜的,她的背部就靠著自己好近,如果是在影樓城堡的角落,是可以靠著或者摟在懷里睡覺的那種,靜靜地睡去;她還正面對著自己,說了些話,原來女生說話也是帶著香氣的。

  這一切都比惡心的烤羊排美好多了,前提是那個女孩沒有男朋友的話。

  陳安宇一愣,看到了正在排隊的丁天天,他面無表情,偷偷對著墻壁抽了口電子煙,煙氣從他的鼻尖兩側(cè)劃過,雖然是偷偷的,還是被人注意到。但那人也沒說什么,周圍人也沒說什么,畢竟電子煙的味道不難聞,說實話比一些香水還要好聞些。

  陳安宇就像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冷水,蠢蠢欲動的心靜下來不少,又是嘆了口氣。

  丁天天似乎有些躲閃他,看到他后眼神立馬避開。那天自己離校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誰都知道他和艾詩那天晚上在一塊?陳安宇有些不解,他總有一種被人做局,生在云里不知云外事的趕腳。倒是他的女朋友趙薇薇,看到陳安宇后反倒是揮手打了打招呼。陳安宇差一點就嚇死。

  拜托啊姐姐,你可是有男朋友的,就算你要我頂包,也不至于當著人家的面吧…陳安宇還是出于禮貌揮了揮手。

  真的是想什么來想什么,幸運女神在某些尷尬的事情上反倒是業(yè)績卓越。

  他開始在意哈迪斯說過的話和那些看到的聊天框截圖?,F(xiàn)在看來,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趙薇薇離丁天天站的有些遠,她和她的女生朋友們站在一起。兩人相隔的距離完全看不出他們有在談戀愛。

  也許是陳安宇孤陋寡聞,但在白癡小子的潛意識里,談戀愛就是兩個人時時刻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無論未來是怎么樣,即便是??菔癄€,我也要到你身邊握住你手的那種啊。

  連白癡小子都知道的事請,丁天天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吧,難不成真的有矛盾。

  不不不……那也不關他的事。

  陳安宇收著心,他看到趙薇薇站在丁天天的后面不遠,雖然和她的小姐妹們聊天甚歡,但眼神止不住地往丁天天身上撇啊撇。他忽然有種感覺,趙薇薇是一只小小的飛蛾,即使會毀滅也要沖向那團火,因為那團火曾帶給她最希望的溫暖,她不停地朝著火團撲過去,一次次粉身碎骨一次次沖過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可悲和可憐。

  那他是什么呢,躲在森林里的小鹿嗎,永遠不敢看看森林外的世界,可心里卻止不住地憧憬,和飛蛾恰恰相反。外面的世界是那樣的繽紛多彩,你想要坐在小河邊,攪動湖水里的鵝卵石,看看過去看看將來,說不準可以碰上路過的占卜師,幫你占占卜,為你不敢的生活討些彩頭——好歹你也有勇氣踏出森林,至少證明這個世界不是你一個人,外面的世界你總不會孤單。也許你還能碰見處處犯賤的小矮人幫。

  陳安宇有時候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他是否還喜歡著趙薇薇。

  也許再來一次獨處的時間他依然會心猿意馬,可他更像是小鹿過河,來到外面的世界后,佇立在安靜的小湖邊。他也許缺的只是那塊過河的獨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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