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本為主家居住之所,因為請祖回家,是以在過年這段時間,孫伯和楊嬸搬到西屋居住,將這主家之地讓給了祖先和保家仙供奉,以示恭敬之禮。
進的屋內(nèi),元龍隨手將門關(guān)嚴,隨后來到玉姑靈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路清香,開口說道:“晚輩元龍,恭請玉姑仙駕!”
“咯咯,元爺不用多禮,我已恭候多時?!?p> 隨著一聲脆靈笑聲,元龍眼前一閃,一身白衣的玉姑已然站在眼前,卻是主動顯現(xiàn)。
看見眼前空靈縈繞的玉姑,知道自己與孫伯的談話被早已被玉姑聽去,元龍不由得臉現(xiàn)尷尬,再次躬身一禮,頗為歉意地說道:“勞煩玉姑仙駕,實屬太過唐突,只是晚輩身遇劫測,只能冒昧打擾,萬望仙姑見諒!”
“元爺是秦前輩的高徒,與我之間無需客氣,以平輩相交即可,切勿再以仙姑相稱?!?p> 玉姑屈身還禮,話語間竟然客氣萬分。
元龍聞言心中一震,趕忙抱拳說道:“晚輩何德何能敢與仙姑平輩相稱,實在折煞小子?!?p> “咯咯,元爺若是再這么多禮,我可不依就此離去?!?p> 看到元龍如此惶恐,玉姑掩嘴輕笑,話語間竟帶有些許嬌嗔之意。
聽到玉姑的話,元龍不由得心生好感,隨后收拳而立,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小子元龍,也請玉姑不要以元爺相稱,實在折煞在下?!?p> “好啦,好啦,隨你就是!”
玉姑不愿在這事上過于糾纏,擺了擺手說道,隨后便又來了興趣,頗為好奇地對元龍問道:“你找我來為了什么事?”
“額……”
看到玉姑如此熱情,元龍不由地有些疑惑,自己與這玉姑似乎并不認識,下意識地詢問:“玉姑似乎認識在下?”
“咯咯,你的大名在我們仙家內(nèi)部早已傳聞,況且秦前輩與我家教主交情不淺,說起來咱們并不是外人,你遇到什么困難,盡管與我說便是。”
聽到玉姑的話,元龍笑了一下沒有在意,自己出道不過三年,說什么名傳在外,恐怕多是虛話,至于老秦與玉家教主之事,自己卻是沒有聽老秦提過分毫,這事是真是假,元龍不好妄下定論。
不過玉姑既然如此熱情,元龍自是心中高興,于是便把自己與小翠的事情和盤托出,其中把老秦給自己卜卦之事也一起說與玉姑,一分一毫說的甚是詳細,只盼能夠從玉姑這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玉姑聽完元龍的闡述,目露難色,頗為歉然地說道:“這算命卜卦的命格之數(shù),實非我所擅長,抱歉,這事我還真幫不上你。”
“唉~”
聽到玉姑的話語,元龍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充滿失望之色,心中更是難受異常。
玉姑看到元龍如此難過,隨后開導道:“其實你不用如此難過,秦前輩乃是身懷大才的高人,對于你的問題,說不定早有布置。況且你本是治病救人的郎中,早已功德深厚,氣運加身之人,若是遇到劫難自會有貴人相助,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實在不行,便也只能聽天由命吧,畢竟命理即天命,誰又敢肆意違背?”
“玉姑說的是,多謝指點,倒是我鉆了牛角尖?!?p> 聽的玉姑之言,元龍頓覺有理,趕忙出口相謝。此時的他心中已有決定,既然沒有辦法,不如坦然處之,若是真該命中如此,自己又何必強求,不如趁著現(xiàn)在一切安好,好好珍惜與小翠相處的每一刻來的實在。
“咯咯,無妨”
玉姑笑著擺了擺手,隨后話鋒一轉(zhuǎn),頗為嚴肅地說道:“有件事我的提醒你,我回來之時,曾經(jīng)路過三里屯的灰家堂口,見他們整頓兵馬,話語間似乎想要對你不利,你可是得罪過灰家?”
元龍聞言一愣,隨后便將自己在三里屯釘死老鼠到后來在孫家打敗小老頭之事說了出來,最后更是怒不可遏,頗為生氣地說道:“想不到灰家竟然如此小氣,枉為正仙之名。”
玉姑聞言沉默良久,隨后開口說道:“被你釘死的老鼠,實為三里屯灰家堂主灰三的親孫,被你打跑的那個小老頭,乃是他堂下頗受青睞的天兵,此人最好搬弄是非,你當初就不該放他,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哼,此事罪不在我,他們?nèi)羰乔皝韴髲?,我也不能墮了無名藥鋪的名聲,只管接著就是?!?p> 元龍正在氣頭上,話語間毫不退讓。
玉姑微微一笑,開口勸道:“無名藥鋪的名聲自是不凡,可是據(jù)我所知灰三手下?lián)碛刑毂鴶?shù)百,你雖然厲害,恐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如好好計劃一番?!?p> “唉~,此話雖然不假,只是我剛剛出道不久,同道之人幾乎沒有熟識,讓我就此退避三舍,我又心有不甘,真是好生為難。”
聽到玉姑之言,元龍自是不假,嘆了口氣道出了自己的難處,此時的他特別想念老秦,同時也暗恨自己沖動,何必賭氣把煙斗埋了,弄得自己如此作難。
玉姑微微一笑,隨后開口說道:“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元大夫能否接受?”
“玉姑請講,若是助我度過此難,元龍感激不盡?!?p> 元龍拱了拱手,趕忙出口詢問。
玉姑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元大夫乃是功德深厚之人,不如與玉家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姑的意思是讓我頂堂口,做玉家的出馬弟子?”
元龍心里一動,說出了玉姑話里的意思。
“正是如此”
玉姑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說道:“這樣一來,玉家可以借助元大夫之手積累功德,你也可以借玉家天兵對付來敵,此為兩全之策,你看如何?”
元龍沒有立刻搭話,仔細思量一番,只覺此事甚為不妥,老秦一生威名赫赫,得罪仇敵無數(shù),甚至連副教主級別的仙家也敢屠戮,卻不見任何仇敵敢上門報復。
自己身為無名藥鋪的的傳人,若是就此尋求玉家庇佑,豈不是墮了老秦的名聲?再說自己身負鬼醫(yī)傳承,盡管沒有親眼見過鬼醫(yī)本尊,可自己怎么也算的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若是就此另投他門,那我元龍豈不成了背叛師門的奸詐之徒。
況且自己與小翠的事情沒有解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遭遇不測,取這茍且偷生之法,實在有違本心,到時候到了陰間,又有何顏面面對鬼醫(yī)與老秦,此事萬萬不可。
想通此理,元龍對著玉姑拱手,很是抱歉地說道:“多謝玉姑好心,只是如此一來,難免茍且偷生之嫌,小子爛命一條,死后實在無法面對老秦,此事休要再提,還望玉姑體諒!”
玉姑聞言目露驚色,頗為佩服地點了點頭,隨后稱贊道:“元大夫果非常人,真叫玉姑佩服,秦前輩有此高徒,無名藥鋪何愁不興?!?p> 元龍被玉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知說些什么,搖了搖頭保持沉默。
玉姑隨后說道:“既然如此,玉姑愿與元大夫結(jié)個善緣,待我回稟教主,與那灰家周旋一二,為你爭取些時日,還望元大夫早做準備,莫要辜負玉姑的一片苦心?!?p> “哎呀,這可使不得……”
元龍連忙開口拒絕,卻發(fā)現(xiàn)玉姑白光一閃,就此消失不見,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從孫家出來以后,元龍和小翠來到鎮(zhèn)上的道觀,花了十幾個銀元買了一堆符紙,回到藥鋪以后,便開始忙碌起來。
“龍哥,這些符紙怎么這么貴?看上去跟尋常黃紙也沒什么不同啊?!?p> 小翠拿著一張符紙,滿臉肉痛地說道。
看著小翠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元龍頓覺好笑,隨后開口解釋:“這東西看上去與尋常黃紙無異,然而制作這東西卻是頗為麻煩,不僅需要十幾道工序,而且還要用特殊藥物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屬實復雜的緊?!?p> “???那我之前練習所用的破煞符是不是就是用這符紙制成的?那我豈不是浪費了一大筆錢,真是太敗家了。”
小翠想起自己浪費的數(shù)十張破煞符,頓時再次肉痛起來,竟然開口埋怨起自己。
元龍見狀伸手摟過小翠,笑著說道:“哈哈,錢沒了可以再賺,媳婦兒可就只有一個,你若是有什么意外,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哼,誰是你媳婦兒,咱倆還沒有成婚呢,別動手動腳的,讓人看了笑話。”
小翠扮了個鬼臉,輕輕捶了元龍幾下,嬌嗔地說道。
“咦?你不是我媳婦兒啊,那我可得去找一個?!?p> “你敢……”
小翠佯怒地跺了跺腳,揪住元龍的耳朵轉(zhuǎn)了一圈。
“嘶……”
元龍痛得直咧嘴,趕緊握住小翠的手,開口說道:“媳婦兒,我錯了,松手啊?!?p> 小翠頓時滿臉羞紅,松開元龍的耳朵轉(zhuǎn)過身子,羞澀地問道:“你剛才叫人家什么?”
“媳婦兒啊,怎么了?”
看到小翠的嬌態(tài),元龍一頭霧水,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小翠回身抱住元龍,墊腳親了元龍一口,深情地說道:“龍哥,我喜歡你這樣叫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這個稱呼只屬于我,好嗎?”
“傻瓜,我元龍這輩子只會娶你楊小翠,這個稱呼當然只屬于你一個人了?!?p> “嗯”
小翠滿意地點點頭,隨后繼續(xù)說道:“我跟姑父商量好了,咱們的新院子就蓋在我家之前的老院子上,新房蓋好咱們就成婚,好不好?”
“一切但憑媳婦兒做主?!?p> “嘻嘻”
夕陽收起殘輝,幾聲鞭炮響起,為兩人的嬉笑聲平添幾分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