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泊水幫混了兩年,蘇牧也見過幾個泊水幫的年輕幫眾。從他們的言語中很容易感受到他們對自己身為泊水幫的弟子感到自豪。
這就是武林中的門派歸屬感,就好比在下華山派令狐沖,在下武當張翠山,在下詠春葉問一樣。
威哥的作為泊水幫的八大堂主之一,行蹤肯定是高度保密的。就算行蹤出現(xiàn)在人前,周圍也肯定有強大的保護力量。蘇牧現(xiàn)在連威哥的行蹤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接近且暗中監(jiān)視了。
但蘇牧這些天已經(jīng)摸清楚幾個泊水幫的產(chǎn)業(yè),暗中潛入悄悄搜查看看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
與此同時,東勝酒樓的三樓包間之中,兩桌二十人交杯換盞好不熱鬧。
兩桌賓客,無一不是形態(tài)放蕩粗話連篇,就是女人也滿嘴葷話。對著一桌的酒菜,一個個如餓死鬼投胎一般爭搶。
“諸位,大家且靜一靜,聽我一言!”一個聲音響起,爭搶的眾人也立刻停下了哄搶,紛紛向說話的蔣江平看來。
“大家別說話,成瞎子,你特么還吃,餓死鬼投胎啊你,蔣爺有話交代。”
“別吵吵,蔣爺說話了。”
“諸位都是我蔣江平信得過的朋友,這次把大家叫過來是想向大家打聽一些事,就算你們不知道,我也希望你們幫忙打聽打聽。但凡能提供有效線索的,我不吝嗇獎賞?!?p> “蔣爺您說,要打聽什么事?”
“是找江洋大盜,還是暗查哪個不長眼的勢力?蔣爺您交代就是了。”
“對,咱們這里,三教九流都有,各有各道?!?p> “我想向諸位打聽的事可不小,當然,獎勵也不會少?!笔Y江平悠悠的抿了一口酒,眼中精芒閃動,“我想向諸位打聽打聽,誰在做極樂丹的買賣?”
“嘩啦啦——”眾人身后的椅子齊齊動了。蔣江平的這個問題,嚇得在場至少有一半人想要拔腿就跑。
蔣建平眼神掃過在座的眾人,視線卻留意在其中一個黑臉青年身上。
這個人并不是蔣江平的故友,也不是蔣江平請來的。但卻是另一個朋友介紹而來,說是剛剛加入泊水幫,拜了香案沒兩天。
泊水幫在做極樂丹生意,在道上早有傳聞,雖然這么多年了都沒有一點證據(jù),但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不可能空穴來風。
只是出乎意料的,這個黑臉少年面色如常仿佛沒聽到一般。
如果蘇牧在此,定然能認出,這不就是幾天前還坐在一起分贓的小黑么?
“蔣爺,您沒開玩笑吧?我們怎么可能知道誰販賣極樂丹?”
“朝廷有律,販賣極樂丹者,最輕的是腰斬,而知情故意不告者,至少也是個流放三千里。您別嚇我,我們怎么可能知道?”
“老馬,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不信我了?我蔣江平是這種出賣朋友的人么?老馬,你特么是個飛賊,做下的案子沒有一百件也有五十件了吧?
老子要會出賣朋友立功,你特么是第一個被我逮進去的。操!”
“沒,沒,我哪里會不相信蔣爺你啊?!?p> “就是就是,但說回來,敢販賣極樂丹的都是些什么角色?哪里是我們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能接觸的?而且我們要是知道也不敢隱瞞不報啊。萬一被查出一個知情不報,也要倒大霉。
而且我們要是真的知道販賣極樂丹的情報也不可能不告訴蔣爺你啊。只有蔣爺上位了,才能更好的罩著我們不是?”
“就是這個理,我們要有什么線報,豈能不告訴蔣爺。我們巴不得蔣爺能平步青云步步生蓮花呢……”
“好了,這些虛的咱們不說了,大家要不知道極樂丹的情報沒關(guān)系。但這頓飯之后,還請諸位替我打聽打聽。只要線索屬實有效,除了鎮(zhèn)域司的那份獎賞我額外給一份獎賞,保證厚實。”
“好說!”
“蔣爺開口了,敢不盡力為之?”
“我回去就讓下面的崽子們幫忙打聽?!?p> “蔣爺!”馬五一臉猥瑣的伸直了脖子,“是不是鎮(zhèn)域司要對極樂丹嚴打了?”
“你這話說的,鎮(zhèn)域司什么時候不在對極樂丹嚴打?”
“也是,我這個做賊的還懂做事留一線,不把人逼上絕路。那些販賣極樂丹的就是群沒祖宗沒后人的絕戶種,千刀萬剮都便宜了他們的貨色?!?p> “你也別得瑟,我說真的,趁早金盆洗手做個正行。我可聽到點風聲了,上頭對通天府的亂象有些不滿。連梁大人的公子都被毒殺了,要不了多久可能要大力整頓。
你沒看到么,飛賊的祖宗盜門都被連根拔起了,你還不知道收斂小心下次我親自帶人去拿你。趁現(xiàn)在,金盆洗手,到時候我再幫你說說情,把你洗干凈了?!?p> “多謝蔣爺,我保證金盆洗手,今天就金盆洗手?!?p> “砰——”
正在這時,房間門突然間被暴力踹開。
剛剛要說話的蔣江平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怒不可遏的轉(zhuǎn)身,盯著大步走進來的一個披著錦袍的男子。
來人身高七尺,不胖不瘦,臉上橫肉如條,鼻下一撮胡須,又長又猥瑣,手中把玩著兩顆鐵膽。
來人進入房間后,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圈,露出一個陰森的冷笑。
“哪個是馬五?”
人群中的馬五頓時一縮,躲在了蔣江平的身后。
橫肉男子原本還不知道誰是馬五,看到馬五這個動作之后反倒確定了目標。
“你就是馬五???我家林哥請你走一趟。別逼老子動粗啊?!?p> “林哥?哪……哪個林哥?”
“泊水幫,霜花堂堂主林曉棠,你說哪個林哥?”
聽到林曉棠的名字,馬五只覺得腳下一軟,立刻沒了力氣一般癱倒。
“你又是誰?”蔣江平踏出一步,冷冷的喝道。
“我?泊水幫錦衣鼠韓平章!這位兄弟看著眼生的很,混那條道的?”
“鎮(zhèn)域司捕快,蔣江平!”說著從懷中掏出鎮(zhèn)獄令晃了晃。
“我不管什么老鼠啊林哥的,出去,別攪了爺吃飯的心情。”
“呵……”
看到蔣江平拿出鎮(zhèn)獄令,韓平章竟然露出了一絲不屑笑容。
“鎮(zhèn)域司捕快?好了不起??!你要是個藍衣捕快,老子可能賣你一個面子,但你不過是一個青衣巡捕。這么大的口氣不怕閃了舌頭么?馬五,還不出來跟老子走?”